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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暗黑之境
书名：重生之轻月浮华 作者：华予 更新时间：2016-12-12 15:53 字数：3734
卿慕白眼前一片黑暗，他知道自己踏进了某个暗黑之境，某个人正在某处盯着他。那人不动，他也不动。时间就这么一分一分过去，卿慕白不知道此刻的残歌是否跟他在一个暗黑之境里，他真的很担心她，他不在她身边，她有没有害怕，有没有受伤？
暗黑之境困不住仙人，可恨！法力全失的他，什么都不能做！也不知道泷霆能不能找到他们？
歌儿，你在哪儿？他实在不能等了！每等一刻，内心就痛苦一分，这样的等待如此的煎熬，她可能正在某处等他去救她，他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他刚走了两步，身侧立刻有人靠近，狠狠击打在他的身上，他闷哼一声跌倒在地。
空洞的四周回荡开某处的蔑笑：“帝君，你还是老实一些吧。”
卿慕白从地面爬起来，咬牙继续往前走。刚一动，后背又被打中，痛得他咬牙切齿。
空中又是一阵嗤笑，“帝君还真是倔脾气，这么犟下去，可是会丢了小命的呢。”
“就这点伎俩吗？”卿慕白站起来，轻笑道，“我还以为，你还有更大的能耐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暗处的人沉下了脸，“卿慕白，你现在法力尽失，不过是个凡人，就这点伎俩已经足够对付你了。你以为你还能像过去一样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呵呵，以你凡人之躯，如何与神斗？”
“即便是我法尽失，我仍然是神，你以凡人的武力攻击我，也不过是占了利用法力能在暗黑之境里视物的便宜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暗处的人狠狠咬着牙，半晌没有说话。
卿慕白继续笑到：“苍煦，你为什么只敢用凡人的武力攻击我？莫不是害怕用了法力，把澹台无量引来？”
苍煦忽然欢快大笑：“卿慕白，由着你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你的歌儿，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们把她怎么了？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卿慕白脸色大变，声音也急切了起来。
苍煦得意地道：“不对她怎么样。只是让她，魂、飞、魄、散！”
卿慕白紧紧捏着拳头，黑暗里面目一片狰狞，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找死！”
苍煦不以为然地大笑道：“帝君，就凭你现在的凡人之力？哈哈，不自量力！”
卿慕白拔腿狂奔起来，一边撕心裂肺地大喊着“小月月”“歌儿”，他身后苍煦的大笑还在持续不断：“你找不到她的！她已经落到了另一个暗黑之境里，你永远见不到她了！永远！”
“住嘴！”卿慕白停下脚步，转过身暴怒道，“你把暗黑之境打开！给我打开！”
苍煦不紧不慢，愉悦地道，“帝君，你是在痴人说梦吧？怎么可能让你如愿以偿？”
“你们伤害不了她的，她还活着！”
“帝君，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月残歌一死，歌若从此从天地六界消失，就算她不消失，在她见到澹台无量真面目时也会重新爱上他。你费尽几千年心思也不过得她一时，何必呢？不如放她就此死去，你也不用再动凡尘之心。待万年之后天地劫缘时，再出神女与你相配，岂不皆大欢喜？”
卿慕白阴沉着脸，黑暗里眸中正有滔天的怒火蕴集，苍煦犹然不觉。
“帝君，你该明白什么叫杀人偿命。她既然敢杀人，就要敢承担后果。就算她逃几世，她终究逃不过灰飞烟灭的下场。你又何苦爱着她，惹满心的伤？”
“歌儿没有杀人。”
“但事实已经摆在众神眼前，再如何解释都是狡辩！”
卿慕白却突兀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苍煦不悦问到。
卿慕白止住笑，冷冷道，“如此看来你知道其中有内情，却还是不顾一切要置她于万劫不复之地，到底是何居心？”
苍煦蓦然噤声。
“容我来猜猜看。”他慵懒笑到，“是因为澹台无量给了她什么东西，你们嫉妒？还是因为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你们急于得到又得不到的？或是，你们想掩藏，某个秘密。”
苍煦立刻激烈地反驳道：“你胡说！歌若杀了瑶姬，所以要她以命抵命！她必须魂飞魄散！”
“你跟瑶姬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你是她什么人？你们之间有关系吗？”卿慕白淡淡问到，苍煦蓦地愣住，“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总说要小月月死呢？你和瑶姬既没有亲族情分，也没有同门之谊，更甚至，你们根本都不认识对方。你是凭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地说要为她报仇？”
苍煦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嗫嚅半晌，讷讷道：“因为她是澹台无量心爱之人，我身为下属，有责任——”
卿慕白打断了他：“你更不是澹台无量的下属，因为一个属下不会直呼主上的名讳。你以谁为尊？”
“这与你无关！”苍煦冷冷吼到。他现在很惊慌，卿慕白都知道些什么了？
卿慕白脸上不慌不忙，心中却是着急不已。到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击溃苍煦的心理壁垒，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澹台无量并不知道你的背叛，你之所以这么积极，只是因为歌儿知道你真正的主人是谁，但这还不足以令你想毁了她，她应该是知道了你最大的秘密。”这些猜测都不是毫无根据的，他之所以这么肯定，完全是因为他得知当年一些事情的真相，之所以没有立刻收拾他们，不过是因为他要先把歌儿破碎的魂魄找回来。让他们多活了这么多年，也差不多了！
“你们毁了歌儿的神珠，毁了她的神格，打散她的魂魄，以为本君不知道吗？”
苍煦早已被卿慕白的话震得心神凌乱，竟然忘记了在他面前的这位帝君，早已法力尽失的事实。他的心神剧烈波动，暗黑之境开始摇晃崩塌，轰隆之声由小而大，等他稳住心神的时候，暗黑之境已经崩塌至不可挽回的地步。
耳边轰鸣不断，卿慕白心里一喜，抬腿就往崩塌最为迅速的地方奔去。歌儿，等我。你一定要没事！
他今天把苍煦的秘密说了出来，就失去了能够威胁他的东西。但只要能救小月月，他就不会后悔。
残歌往下落了不知多久，吸引力忽然一顿，蓦地消失。她身侧的空间扭曲着，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扯着她，蛮横地带着她又不知往哪里去。当她再次有了失重的感觉，已经被一个充满幽幽檀香的怀抱接住。七荤八素之际，一声惊且喜的轻唤自头顶上方传来：“小月月？”
她一个激灵望上去，果然见到卿慕白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她毫不犹豫将他紧紧抱住：“卿慕白，真的是你吗？”无边的黑暗里，没有他，她好害怕。
“是我。”他叹息着，“别怕，没事了。”
“卿慕白，我很好。你有没有怎么样？”她焦急地望向他，密室外这时传来了泷霆略带急促的呼喊。
“帝君？您在哪儿？”
“是泷霆。小月月，我们出去吧。”他却暖暖一笑，抱着她一步步往密室外走。
当两人出现在泷霆面前，泷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未能保护好帝君，请帝君责罚。”
卿慕白在残歌强烈要求下将她放下来，握紧她的手，走过泷霆身旁淡声道：“这不是你的错。起来吧。”
残歌清秀至极的脸上一片笑意：“我们都很好。泷霆，肚子饿了，去找点吃的吧？”
泷霆一怔。
卿慕白轻笑出声：“就知道吃。”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卿慕白，我好想吃你做的饭，你做的比我做的好吃好多！明明是一样的食材，为什么你做的和我做的差别那么大？”
“这个是秘密。”
泷霆愣在原地，心里反复回荡着一句话：“帝君会做饭……帝君会做饭！”
他简直不敢相信，几百年从没见帝君碰过灶台，帝君居然会做饭？
“泷霆，你还在发什么愣？”卿慕白淡淡的声音唤醒了愣怔中的人，泷霆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几步追上两人。
“卿慕白？”
“嗯？”
“你在发呆。”
“有么？”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从密室出来，经历一番黑暗，残歌突然发现，残楼仿佛一座空城，不见一个人影。
“怎么都没人了？”
“这里的人本来就很少。”卿慕白笑到。除非必要，组织里的人很少会来这里。
“卿慕白，你对这里好像真的很熟悉。”
卿慕白但笑不语。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他一手建立，他怎么可能不熟悉？
“不管云之陶了吗？他现在影子都不见一个。”
卿慕白俊脸一垮：“小月月是在担心什么？云之陶绝对会没事的，相信我。”那个祸害，以为他不知道那三本书为什么会差点要了小月月的命么？敢跟澹台无量合起来算计小月月，不给他些教训，他就不知道什么姜辣！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夫君我料事如神。”卿慕白凑近她的耳朵低笑，“所以我还知道……小月月……”
“什么？”
“卿慕白你说什么？”
“我说，小月月最近长胖了。”
“我哪有！”
“当然有。我刚才都抱不动你了……”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整个人也跟着往残歌身上倒。
残歌吓得哭了出来。泷霆从她身上将卿慕白扶开，探了脉嘘了一口气：“夫人莫担心，君上没有大碍，只是有些体力不济而已。”
体力不济？残歌泪眼一怔，难道她真的长胖到他都抱不动的地步了？
“我真的太重了？”她喃喃自语，泷霆一听，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君上这么说，夫人就当真信了，还真是……
君上之所以会体力不济，不过是因为他动用了本不应该能用的法力，身体一时承受不住而已。但君上不是法力尽失了么？又哪里来的法力可用？既然君上没有告诉夫人，他也不便多说。真是可怜的夫人呐……他还真不知道君上也会这么忽悠人，也许是不想让她担心吧，因为君上似乎还受了伤。
卿慕白是在星辰满天的午夜醒过来的，月残歌的脑袋就枕在他的手臂上，压得他又酸又麻。
月色从开着的窗中透进来，满室静谧。月残歌的侧脸被月光柔和一照，细腻的瓷白肌肤，清透的眉眼，忽然间无限绝美。卿慕白仔细地看着，他知道她并没有此刻这般美丽，但在他心中，她只是他心底无限爱恋渴望着的人。渴望她的一颦一笑，渴望她的软言低语，渴望她的无时无刻念着他的模样。即便只是最简单的样子，一举一动，都是他心心念念的彷徨。
曾经她爱那个人爱得那般痴狂，又是那般绝望，如今，她是他的枕边人，他的爱恋终于有了出路。这样很好，他已经很满足。穿越时空回到她的身旁，如果没有劫数，她和他会不会永远幸福？
风从窗外卷过，伏在床沿的残歌微微瑟缩着，嘟囔了两声侧头又睡去。
卿慕白轻轻地起身，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开门走了出去。月色当空清明如洗，他抬起头，仿佛苍凉，宁静而忧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