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四方之神全现,要么天下康泰要么生灵涂炭。四兽和则天下太平可佑一方安乐,四兽争则生灵涂炭天下变革。青龙、白虎现在看来是一心的,但朱雀确实让人担忧,虽说失去魔力的魔灵不能召唤神兽,但也给神兽提供了自由行动的条件。眼下朱雀一心护主,所以极有可能联合玄武的力量。”麒麟冷静的分析着,果真灵界的事情还是要问灵兽的好。“但是,公子不必担心,玄武生性正直渴望和平,再者还有我在这边帮您看着,所以公子放手去做便可。”
“那你能不能去凤凰山一趟,帮我去查一下到底是谁在作祟?”这便是古海来此地的目的,就算凤凰山的那人有再强大的力量,想要感知未现身的灵兽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只是公子,如果我不在身边的话……”麒麟面露为难之色,它守护的这个人是万万不能有事的。
“放心好了,我自不会有事。”古海目光坚定不容人怀疑。
“好,那公子保重。”说完麒麟便消失了,古海也慢慢睁开眼睛露出让人不易察觉的微笑。
接下来的几日并无异样,只是梓勇来过几次,精灵草果真神效,族长的病见好,只是梓荣的突然失踪让梓勇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丫头。”他用手轻轻拍了拍文姝的头。
“干吗?不要动手动脚的!”文姝又突然冷酷起来。
“你把我哥拐哪去了?”梓勇懒散的问。
“既然是拐,当然不会告诉你了。”古海从身后走过来,“公子不必担心,你哥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做,很快就会回来的。”
“哦,重要的事啊。”梓勇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人,文姝真的感到很轻松,虽然很多话他都听不懂,但丝毫没有费力的感觉。“如果不方便问,那我就不问了。小姨呢?怎么一直没见她?”清澈干净的眼神,丝毫杂念都没有,这种干净让文姝觉得自己有点思虑过重了,似乎看出了文姝的想法,古海走过来:“她在屋里,你去看看吧。”
“好!”梓勇起身向木屋走去。
“海,你说我是不是心机太重了?”文姝抱住双膝,有点低落。
“我喜欢阿姐的一句话‘误会是低智商者之间玩的游戏’。”古海想起那个暴躁的她,“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会轻松一些吧。阿姐可是选择了最沉重的生活方式呢。”
“是啊,什么都看不到的话,会幸福的多呢。真想有一天能够找个安静的地方远离这些纷纷扰扰。”文姝望向天空,那会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一定会实现的。”
梓勇推开木制的门,冰研正在教木叶读书。
“你怎么来啦?”冰研喜出望外,自从解开封印后,他们还没有见过面。
“当然是过来看看小姨了,这个小孩是?”梓勇一进门就被有着大大眼睛,红色瞳的木叶给吸引住了,“好可爱。”
“我是木叶。”不等冰研开口,木叶就先自我介绍了,“我有些事先退下了。”
“勇儿,难得你过来。”见木叶出去后,冰研为梓勇沏好茶。
“小姨越发的客气了。”梓勇接过茶,端坐了下来。
“不知这几日,山里发生了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呢。”冰研倒也不客气,虽然是两辈人,但他们年龄相差并不大。
“哈哈,什么预感不预感的,有些事就算费劲脑子去想,也不一定有结果,还不如不去想,乐的清闲自在。该来的总是会来,不会来的想也不会来。”梓勇笑的灿烂,完全没有心事的样子。就算再迟钝他也能感受的到山里的变化,梓荣被文姝带走了而且再没回来,文姝接二连三往山里跑,这并非是无事的象征。
“你倒是想得开。”冰研也坐下来。
“想得开又如何,想不开又如何?日子还是一样的过,不会多谁一天也不会少谁一天。小姨,难道被封印的十年,你都没有思考过吗?人难得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计较也好,不计较也好,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什么都改变不了,与其非要弄个为什么,还不如潇潇洒洒从从容容的过一辈子。”梓勇抿了口茶,清澈的眼睛高雅又淡薄。
“嗯,是啊。”是到了该放下的时候了,他再好也不会属于自己,她想起了文天,那个俊逸又潇洒的男子,果真是自己错了。
梓勇的大大咧咧怎么看都是有点游手好闲,这天他又闲来无事“拐”走了木叶。于此同时,在凤凰山西南角的河汊边上一个男子躲在灌木丛里静静的观察着水面的动静。凤凰山的水非常的清澈又富有灵气,从北边的山巅穿过高崖石壁、古树密林,在山中分成两个支流,一条奔腾的流向青城的碧波湖,另一条则是西南角这条安静无尘的断水河。之所以会叫断水河是因为此处的河床上有隐藏的裂隙,奔腾而来的水会在这个地方突然下漏到地下而消失。这晚夜空的月亮显得特别的明美,皎皎月光穿过古林散在地上斑斑点点的影子,如果天上真有嫦娥的话,那么也会为此时的月光而动容。
在如此美丽又让人容易动情的晚上,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便进入了瀑布后隐藏的石洞。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心思缜密的他能在凤凰山潜藏十年之久,怎么可能被那小儿科的把戏欺骗呢?十年了,十年的心血就这样的没了,想来都会觉得凄凉,但怎么能罢手呢,他已经停不下来了,就算是失败,他也要赌一次。说起来他还是要谢谢那几个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能让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消失几天,对他而言都是有益无害的,他整日冷冰冰的坐在洞里,实在影响了自己的活动。他已经不能再等了,如果梓荣回来的话,估计他永远都不会有出手的机会了,既然碧波湖已经被发现了,那么只能用那里了。要赌就要做好输的准备,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既然如此那就来场轰轰烈烈的赌局吧。
他闭上眼睛凝神聚力,一块巴掌大的石块竟慢慢挪动了,石块轻轻的滑进水中,在河床三寸左右的高度缓缓游动,顺着河流一点点滑向下游,在断水河的终点停了下来。完成这件事,男子长舒一口气,一个转身便消失了。这只是试探,如果那条路畅通的话,便不会发生什么异常,但是那条路若已经被发现,那么敌人自会如发现巨宝一样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转眼间,那人便到了断水河边的崖石上,俯瞰着这层次分明幽深的大地,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异常。又是一瞬,男子消失在空旷的天际。
梓荣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额角渗出细细的汗珠,他不敢妄动。文姝说,假如有石块运过来的话,他一定不要动,一动都不要动,而且还要保持这样的安静至少六天以上。真是让人痛苦的差事,真是让人为难的任务。见那人离开后,他还是没有动,一连几天没有动静,他都快坚持不下去了,幸好这人的到来让他对她的话更加的坚信不疑,一定要坚持下去,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坚持下去。
第二日,比原来那块石头不知大了多少倍的石块又被运了过来,只是与前次不同,石块刚沉落不久,一个穿玄色衣服的男子鬼鬼祟祟的闯了进来将石块带走了。这是心理战,任何一方按捺不住情绪就会遭受失败,这是注定的,一方守株待兔,一方以死兔待之,猎人太着急就是失去猎物,猎物太着急就会被捕获,双方谁也不想失败,谁都想成为笑到最后的人。
第三日依然如此,第四天还是这样,直到第五天,石块的运输停止了,玄色衣衫的人没有再来。兵法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对方已经试探了四天怎么会轻易放弃呢?难道被发现了?梓荣静静的观察着,果真一点异常都没有,他真想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姝的话却在耳边回响,他又平息了一下情绪,应该相信她,应该相信她。
而在另一边的山坳里,一个黑色衣服的中年男子细细的观察着,除了幽深的树林还是幽深的树林,没有一点动静。已经试探了四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按理来说他就应该相信这条路是畅通的了。但是如果这样就认为可以放心大胆去做事的话,就太低估他的智商了。这时候比的就是谁比谁能忍,谁比谁想得多。故意停止行动是为了让敌人着急,如果敌人是隐藏在此的话,那么突然发现自己守候的猎物竟突然停止了行动,必然会方寸大乱,定然会露出蛛丝马迹,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可眼下平静的有些太奇怪了,难道这里真的并不曾被发现?还是敌人比自己料想中的强劲?第五日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
第六日,依然什么都没有。
古海静静的坐在枫树下,这些消息他已经知晓了,果真敌人比自己料想中的还要难缠。通过麒麟的调查已经大体知晓了此人的藏身地点,接应的人在哪里也大体水落石出,这个计划几乎是完美的,所有要找的人几乎全都在掌握中了,但是接下来的才是成败的关键。按理来说优姬已经失去了力量,为什么幕后之人还要蠢蠢欲动?现在单靠优姬的势力是无法完成什么野心的,所以必定还有未知的势力,一定还有未知的势力的存在。如果这样妄自行动的话,打草惊蛇不说,恐怕会暴露已经布置好的战斗力,说不定这种好不容易建立的明暗立场的优势将会失去。
敌人明显在试探在观望,那么只能叫他们试探观望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让他们享受成功的喜悦如何将他们一网打尽?按兵不动,继续跟踪。想到这里,古海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