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蔻淳伸了一个懒腰:“迟不迟的这事儿啊,现在管不着我,因为我现在只不过是个没有主子的从散丫鬟而已,而且啊,我现在身上还背着二公子的衣服债呢,这个时候是没有人可以挑到我的不是的。”
虹柳把眼睛一瞪:“就你行!”
“所以啊,你可别管我,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虹柳转身走出房门不理她,司蔻淳摸摸鼻子,还真是个孩子,这么个玩笑都开不起。
司蔻淳缓缓的走到门边,只见阳光明媚的撒在鹅卵石的小道上,曲径通幽处,那小道的尽头就消失在花丛深处。哎,果然天气好心情就好,刚才她差点就把今天是个好日子给唱出来了。
走至桌边,将那红色的男式外衣拿起来掂了掂那不是一般的轻啊,不愧是蚕丝的,轻轻抚上那天蚕雪丝的面料,的确很有触感并且无限柔滑,她心想,若这是那个人的脸还有多好啊……
想终归是想,难不成还会成为现实?司蔻淳懊恼的跺了跺脚,像捧金子般的将那红色外衣抱在了怀里,少女怀春的跑了出去。
一路上右拐三个弯,左拐八个弯,问了不下三十个人,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最后在天将蒙蒙黑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太史离幻住的地方,在高兴之余良久后她终于知道了该怎么形容这个太史府了,那就是一个非常俗气的字……大!特他娘的大!大得她从早上走到傍晚连饭都没吃上!
至于太史离幻的居所,那是个什么地方啊!有小桥流水,还有榕树竹林,更有楼台亭阁,应有尽有,她看得都傻眼了。这算是人住的地方?根本就是电视剧里神仙住的地方嘛!嗯……就是少了点烟雾……
抱着衣服站在这么一个极尽奢华的别苑前,司蔻淳心里居然生出一种卑微感,好像她就只是一个外来入侵者,如果硬是闯进去就只有被消灭的份……并且,这里真是太史府二公子住的地方?她心里有些打鼓,灰常的不确定。
就这么站着,站得脚疼,面上一度龇牙咧嘴。
“呵呵,你这丫鬟倒是有趣,怎会在这里做鬼脸?”
听到声音,司蔻淳机械的转头,一味绿衣服丫鬟装扮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小桥上看着她笑。她灵机一动,便开口问道:“请问姐姐,这里是二公子的居所吗?”
“啊?”那女子似是没想到司蔻淳会这么问,一时间居然愣了,良久才缓过来,“这里的确是二公子的居所,看来妹妹怕是被这偌大的太史府绕昏了吧。”
司蔻淳睁大了眼睛使劲点头:“的确是啊,这太史府真是忒他娘的大啊!我算是见识了。”
听她这一口话,绿衣丫鬟又是一愣不过随后又笑了起来,她捂着嘴巴摆摆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妹妹你若是有事找二公子就快些吧,不然这天黑了再回去自己的地方可就是难了。”
“嗯!”
绿衣丫鬟走后,司蔻淳还在一味的遥首那丫鬟离去的方向,这个姐姐可真是好人,遇见我这么一个外人也愿意说这么多,不过她在离开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怎么有些不对啊,怪怪的!
摇摇头,她还有正事要办呢!
踏过汉白玉的小桥,她就直接向前方走去,走着走着一片桃花瓣就飞落至她眼前,侧身一看居然是一大片开满花的桃林,不过在惊艳的瞬间她就被震撼了。现在可是艳阳五月天,就算桃花再怎么开,这个纬度,这个地势,也不可能开得这么鲜艳吧!
不过随即她就想清楚了,这是一个可以修仙的世界,这么说桃花最初开花的模样是可以用那所谓的法术保存下来的,太史离暄不就是一个修仙者吗,太史离幻就不可能不会,那这个应该就是这样的吧。不过她还是觉得用仙法将一个季节的标志保存下来有些奢侈,至少,这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奢侈,并且还是一种妄想。
“唰,唰唰……”
忽尔,一阵长剑破风的声音传来,司蔻淳立马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按理说这个地方这么奢华,其主人又是太史府,外加整个睹世城“德高望重”的二公子,能在这用法术禁制下桃林里练剑的,也就只能是太史离幻自己本人了,只要寻着这剑声就一定可以找到太史离幻。
桃花林中,一身火红的太史离幻拿着长剑在飘落的桃花中飞舞,俊美的容颜染上一丝仙逸之气,看得闻声而来却怕将这美丽画面打破而躲在暗处的司蔻淳那真叫一个如痴如醉。她感叹,这就是古人的武功啊,若是她也会该多好!
于是乎,她非常大胆的将太史离幻的外衣穿在自己身上,虽然有些大了,也有些很突兀,但现在的她也只能将就一下,不然就这么一件衣服挂在桃花树上若是不小心划破了怎么办?
因为两手空空,她便折了一段比较直长的桃枝,就充当剑吧,随后太史离幻耍一招,她就跟一招,不过很可惜,她就是一个没有半点武功底子的小虾米,再怎么跟也不像个样子。
“呵呵……”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被刻意压抑的低笑,司蔻淳回头一看却差点摔倒。只见桃花漫天处,太史离幻一身红衣,右手剑负身后,左手握拳抵在嘴边,脸上洋溢的尽是开怀的笑,那个笑啊,勾魂夺魄!
顿时,她尴尬了,自己偷练他的武功,以他的在外界传闻中的为人最多也就责备她几句就罢了,可是现在她是穿着他的衣服啊,这个貌似有重度洁癖的男人说不定会因此而将自己大卸八块。到那时,自己可就是第一个因洁癖得罪自己顶头上司而被杀的穿越者了,一不小心就名留穿越正史中悲催的人物,那个惨啊,她几乎都可以看见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就在她低着头想象自己的死法时,一双鲜红鲜红的鞋子出现在了她的眼底,她额角突突,欲哭无泪,完了完了兴师问罪来了。
太史离幻打量了她一下,面前的这个少女穿着自己与其身材不相符的外衣低着头,看似娇俏玲珑,实则等待惩罚,不知为何,此时的自己居然生不出气来。
鬼使神差的他替她捋了捋因匆忙穿衣时外翻的衣襟,柔声开口:“没想到,你穿我的衣服居然可以这么顺眼,你叫什么名字?”
“啊?”司蔻淳抬头,不敢相信的对上司蔻淳的眸子,想要从当中找出一丝假意,奈何那里全是笑意,“司蔻淳,我叫司蔻淳。”
太史离幻又是笑笑,在司蔻淳诧异的目光下把剑放到她的手中,自己站在其背后握住她的手,“想学吗,我教你。”
“想!”
未经过大脑思考司蔻淳立马脱口而出,但说出之后她立刻就后悔了,这话说得不是太直白了吗?很容易被误会的,但太史离幻似是没有领会一般,托着她的身体就拿剑舞了起来。
一时桃花纷飞,一男一女,双双红衣舞动,好似一副画,一副描绘神仙眷侣的画。
司蔻淳离开桃林之时已是明月高悬,太史离幻说无论何时,只要她有时间就可以来这里找他,他教她剑法。她那个爽啊,心里乐开了花,脸那是个通红通红的。
“哎,人生苦短,不如对酒当歌,小丫鬟,给本公子斟酒如何?”
听这个声音,司蔻淳立刻牙痒痒,刚冲进花园就差点被地上的酒坛子给绊倒了,那个一身红衣正衣襟大开,半躺在花丛中的骚包,除了是昨天半夜找她麻烦的宣黎还能有谁!
司蔻淳走过去就是一脚:“喂,你这位采花贼有花不去采,居然在太史府的花园喝酒,你也不怕喝醉后被抓住了。”
宣黎看着她眨巴了一下自己的丹凤眼:“小淳儿这是在担心我吗?”
“谁担心你,我跟你又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嘛,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
“你……”
“哎,不跟你扯了酒喝的也差不多,我也该有了。”他摇摇手中的酒坛,貌似还有一些,随后往司蔻淳这里递来:“咯,给你。”
司蔻淳立马怒眉瞪眼:“谁要喝你的口水!不对,我本来就不会喝酒!”
“哦,那算了。”说罢,好似失魂落魄般的将酒坛子放在地上,轻功一闪不见了踪影。
司蔻淳在原地跺脚:“哼,骚包一个,装什么深沉,还留这么一地的坛子给我,男人都不是好东……”那个西字还没有说出口,她就立马吞贵了肚子里,这话可真不能说,不然自己老爸,太史离幻岂不都是被自己骂了!
想到这里又是跺脚:“哼!该死的宣黎!”
刚要走,眼角余光却无意瞟到了宣黎留在地上的酒坛子,出于好奇她便走了过去,拿起那坛子就咽了两口,不仅被呛得不住咳嗽,过了一会就连脑袋也有些昏沉,然后……
事后当她回忆这一段往事时,除了大骂宣黎的为人外,其实,她真的不会喝酒,并且,好奇心害死她这个小虾米啊!
又是一个天亮时,司蔻淳躺在床上揉揉脑袋,猛的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她昨天晚上不是在花园吗,怎么现在会在自己的床上?
“疑惑个什么啊!当然是本公子送你回来的,不然你以为以你那没品的酒量也可以自己走回来?”
“宣黎!你居然在我的房间里!”司蔻淳紧紧的捂住被子,一脸防范的看着纱帐外的红色身影。
宣黎嘴角抽搐:“拜托,你这种货色本公子根本就看不上,何必呢!”
“要你管,本小姐乐意!”司蔻淳咬牙切齿。
“哼哼,别忘了咋们之间的赌约!”
“赌约?什么啊?”
“昨天晚上……好好想想吧。”
昨天晚上……刹时,司蔻淳瞪大了眼睛,昨天晚上她好像答应了面前这个骚包,要向夫人说自己喜欢太史离幻要嫁给他,天,这真是我自己答应的?
“既然应下了,可就别反悔,不然可就是没本事的孬种了哦!”
这话一说司蔻淳激愤了:“你丫的才是孬种,你全家都是孬种!不就是表白吗,本小姐还怕了不成,再说了本小姐喜欢太史离幻那也是事实,既然我感那念那就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