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卿拿着那衣服觉得手感是极好的,如果没有判断错这应该是江南绣坊的锦缎所做,这是贡品,怎么。漪卿刚想开口,就被北宸堵住了嘴,手指覆在她的嘴上“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担心,我专门运送贡品,这一件衣服的锦缎不会有太大问题的,主要是你喜欢。”漪卿有些不解的望着北宸,北宸问她:“怎么?你不信?还是有什么问题吗?”漪卿说:“这锦缎为什么不会被发现?还有为什么拿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做衣服呀?”北宸嘴角上扬,用手刮了一下漪卿的鼻子,宠溺的说道:“上次进贡的锦缎还剩些,所以用这次的锦缎的数量恰好就用上次的给补齐了。至于给你做衣服嘛!为夫说为夫爱你,你信吗?”漪卿顿时觉得惊讶,眼睛瞪得比瞪羚还大,惊奇的问道:“你爱我?”
北宸有些无奈,摇摇头说:“嗯,你是我的妻,我当然爱你了,俗话说,爱屋及乌,那我不应该把最好的东西给你吗?”漪卿被北宸拉着在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她思索着,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这一刻到来了,她会觉得无比悲伤。漪卿突然想到成亲前从神秘的老奶奶那里买的凤凰珏,便找了一下,可是奇怪了,为什么所有地方翻遍了都没有?北宸有些茫然的看着漪卿问:“你在找什么啊?”漪卿有些气馁的说:“我在找我出嫁前买的一块玉石。”北宸:“那玉石长什么样子?”漪卿想了一下那玉石的模样,耷拉着脑袋说:“那玉石颜色挺通透的,卖给我的妇人说那是什么‘凤凰珏’,听说那玩意儿能保佑有情人终成眷属呢,并且卖给我玉石的老妇人也是特别奇怪的。”北宸从身后抱起漪卿说:“小傻瓜,哪儿有那么神奇的东西啊?好了,别找了,听说你会跳舞,不如吩咐月儿帮你把舞裙穿上,你给为夫跳一次怎样?”漪卿笑着点点头。说罢,北宸便转身离去,吩咐下人把古琴摆弄好。漪卿唤来月儿,让她把从家里的舞衣拿出来,那舞衣水绿色,上面还有许多玛瑙、珊瑚点缀着,漪卿看着舞衣有些哀愁的说:“哎,自从上次父亲六十大寿后我便再没穿过这衣服,如今又拿出来穿,不知这。”月儿搭腔说:“小姐,您想太多了吧?您看这舞衣就不一般,这可是老爷给小姐专门准备的,依月儿看啊,这么豪奢的舞衣啊,怕也只有皇宫的公主穿的上。再说它本身也就是光彩四射的,小姐又何必担心呢?”漪卿:“这个理我当然知道了,只是这舞衣。哎,罢了,为了北宸穿上也就是了。”
芳菲三月,桃花落下,假山,回廊,水池,无不鸟语花香,在众景之中只见远处的白衣男子高冠束发,气宇轩昂的坐在那桃花树下摆弄琴弦。漪卿轻轻走走过,顿时停下,北宸抬头看着漪卿霎时惊为天人,惊讶的问:“你是漪卿?”漪卿看着北宸的样子,笑了笑说:“嗯。”北宸不再言语,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那琴声余音绕梁,不绝缠绵。漪卿摆动舞衣,随风而舞,她似坠入凡间的仙子,美的雾里看花,他似蓬莱仙岛的神仙,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他的琴声,她的舞姿,伴随着这和煦的微阳和春风,还有那缓缓落下的桃花,仿佛构造了一幅人间美景,不容人去破坏。
琴声落,一舞止。两人相视而笑,就若那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心情,不过再多的情义也都婉转流离在这秋波之中。北宸轻轻抱着她说:“知我者,娘子也。”漪卿微笑着说:“知我者,北宸也。”落花,琴,舞,才子佳人,在这庭院里成就了别番景色。
用晚膳时,伊月站着不敢入座,待大家都吃完后,顾老爷子才发话:“我们顾家啊,向来都是赏罚分明的,如今伊月啊,你犯了三从四德中的妇德中的错,按家规是该去祠堂面壁一月的。可如今,你也在房里面壁了那么长时间,也是初犯,这次就算了,但若再有下次,我定不轻饶。”说罢,老爷子还把手上的茶盏狠狠摔到地上。跪在地上的伊月抖了一下,怯懦的回道:“是。”伊月说:“那个,爹,我有事说。”老爷子闭目养神的嗯了一声,伊月说:“我怀孕了。”话音刚落,老爷子立马睁开眼睛,看着她说:“你怀孕了?几个月了?”伊月说:“一个月了。”老爷子脸上的阴霾瞬间消失了,立马起身扶起伊月抱歉的说:“哎,伊月啊,都怪爹,你说你这都有身孕了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快起来。”伊月点点头。
北宸和漪卿在外才回来,刚进府就看着老爷子拉着伊月,北宸问:“爹,怎么了?是不是伊月惹您生气了?”老爷子满脸笑脸的说:“哪有啊,这伊月啊,有身孕了。”北宸和漪卿的脸上都惊讶无比,老爷子有些生气的说:“北宸啊,不是爹说你,这伊月都有身孕了,你还整天陪着漪卿,真是的。快,快扶着伊月回屋去。”北宸面色有些难看的看了一下漪卿,漪卿笑着摇摇头。北宸便扶着伊月回了房。
顾老爷子待伊月北宸走后,语重心长的说:“漪卿啊,不是爹说你,你也真是的,明明比伊月先进门,怎么到现在肚子还没动静呢?”漪卿咬着唇说:“爹爹教训的是,漪卿会注意的。”老爷子还有些生气的说:“对了,这几天让北宸多陪陪伊月,你别整天占着北宸。”说罢甩着袖子就走了,漪卿怔怔的站着,是呵,人家连孩子都怀了,自己都洞房都没经历又怎么可能有孩子呢?漪卿无奈的笑着,罢了罢了,若太多的去在意,苦的还是自己,那不如就看开一些的好。
翌日,漪卿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早已没了北宸的身影,恍惚的想了想昨儿个好像是伊月有了身孕,而爹还责怪自己怎么还没有身孕,偏偏输给了后进门的伊月,而北宸则是扶着伊月回了屋再也没来。漪卿不禁有些失落,是不是近日被北宸宠惯了,没了他的陪伴会觉得如此孤单,呆呆的坐在床上,她不禁想到,呵,自己曾经在学习深闺怨妇的诗词时还曾嘲笑她们为了男人如此,可是现在反观自己,不也是“日日盼君归”么?亦或是怨他“只闻新人笑,哪儿听旧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