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发现漪卿走神后,“嫂子,看这皇宫如何?看朕如何?”漪卿回神道:“这金銮殿到处龙飞,金盏琉璃瓦无不映衬着光芒万丈。这皇宫,气势磅礴。皇上乃是千古一帝,励精图治,是个开明的好皇帝,万人赞颂。”司马懿。“好一个万人赞颂,朕就是励志要当一个万人赞颂的好皇帝,真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漪卿有些不好意思,司马懿看了北宸一眼打趣道:“是不是把你丈夫留在宫里半月太久了,耐不住了这才跑到宫里跟朕要人?”漪卿脸红的如猴屁股一般,司马宸也未料到皇帝会这样说,万分尴尬,“皇弟。”
司马懿看着两人的脸色只觉好笑,止住笑后,“皇兄,您就随嫂子回去吧,这点小事交给大臣们去处理吧,你府里迎娶的娇妻还没去看看呢,回去吧。”司马宸还想说什么,可是司马懿说了句跪安吧,便断了司马宸的念想,拉着漪卿走出了御书房。漪卿撒娇的嘟着嘴,一路上也未曾说话,司马宸看着她的样子着实觉得好笑,怎么跟刚才参见皇弟的漪卿又不一样了,像小野猫一样。漪卿耐不住了,开口说:“你回去就去陪你的那些管家小姐吧,我回我的竹园去。”司马宸无奈笑道:“这又怎么了?皇弟说把她们娶回来就好了,我的妻子还是只有你一个人,再说了我在朝中根基尚不稳定,这是笼络人心的好办法,我发誓我不碰她们,一个都不碰。”漪卿笑了,言笑晏晏,“好了好了,谁要你发誓了,也不过随口说说罢了,我知你这王爷之位当的实属不易,我这不也在努力做一个王妃吗?”
司马宸环抱着漪卿,细语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漪卿:“我之毅然。”
漪卿总是不习惯北宸在宫里的时间,可能自己比较自私吧,低头看看自己五个月的身孕,越发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更能理解母亲那时在家破人亡之际还把自己生了下来。如今想来,这母亲真真是很伟大的。不知肚子里的孩子将会是什么样,自己想如果长相呢还是像宸比较好,因为宸样貌英俊。嘿嘿,想起有时他睡着自己睡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的脸庞都会看呆,因为自己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夫君的确很帅。至于文采学识呢,还是像宸吧,宸懂得比较多一些,自己虽然也是极爱看书的,可是也只爱看那些风花雪月的诗词,不过也只是陶冶情罢了。根本拿不上台面的。漪卿不禁幻想,自己如果能和司马宸带着自己的孩子,寻一无人之处,铺一青石小路,与之晨钟暮鼓,那该多好,没有朝廷的这些繁杂琐事,没有王府里的勾心斗角,那该是多好的事情。奈何命运的转轮并非照顾自己,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待嫁闺中的任性女子,他也不是几年前那个青衫少年。我们都已成长,他终将会成为这个国家的一国之君,而自己也必须做好他的好帮手,努力做一个能跟他并肩看天下的女子。
只是回首想想自己真的不容易,从猜灯谜认识他,再奉命嫁给他,后来变成王妃。这一切的一切恍如隔世,仿若这世间早已过了许久,才发现不过匆匆光景罢了。曾经想着一个伊月便能把自己打败的体无完肤,可真正当了王妃,看着府里年轻漂亮的姑娘越发多了,自己反倒不在意了。不知道是否是自己有把握抓住宸的心,亦或自己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孩子身上了。现下的日子越发懒散了,整日整夜的吐,也吃不进多少东西,府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柳羽莹去打理了。总是很喜欢柳羽莹淡淡的性格,不争不抢,仿若那莲花一般。她自己似乎也知道宸并未把心放在她身上,怎样做都是徒劳,那倒不如安分守己的好。漪卿就喜欢这样女子,自己的性格也是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世间一切都是须臾,什么功名利禄都不如自己活的逍遥自在的好。如今想想初初嫁给宸之时,因为伊月的事情耿耿于怀,整日的委曲求全,这不犯傻吗?何必呢?再说现在宸爱的是自己,退一万步说,他将来若真三宫六院不要自己了,自己也大可不必伤心,不还有爹爹和母亲吗?自己还可以带着孩子走遍大好河山呢,又何必整日为此愁眉苦脸呢?
府里的女子基本都已经进府了,看着这个比顾府大几倍的房子,漪卿不觉有些害怕,那么多的厢房,那么多的楼阁,还有那么多的女子。看着自己手中拿的名册,这其中年龄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年纪最小的也是十四,漪卿恍然了,自己是否真的不在意。自己有什么本事可以坐好这王妃之位,亡国公主的身份?还是曾经顾北宸明媒正娶的正妻?自己不觉好笑,这么多明艳靓丽的女子,自己在其中恐怕早已就是路人甲乙,要不还有这他司马家的血脉,难说宸早把自己给休了。想着想着不禁觉得泪水又要流出,胸口闷的难受,唤了几声月儿都不见人影。漪卿纳闷了,这大白天的怎么感觉府里静悄悄的,唤了人也不见人影。正想着呢,月儿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说:“小姐不好了,真的不好了,那个。那个。伊月阁的那位快生了。”漪卿大惊,连忙唤了月儿拿着披风便往伊月阁跑去,月儿在身后跑着叫着:“小姐慢些,小姐慢些,您这不也有身孕吗?”漪卿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月儿说话一般,还是自顾自的跑向伊月阁。自己心中的唯一念想便是,那时宸爱了小半辈子的女子,那是唤自己姐姐的妹妹,自己抢了她的丈夫,虽然她也陷害过自己,可是她是一个本性善良的女子,她一直陪着自己北宸走到如今。不论如何,她都不能有事。
好不容易才赶到伊月阁,所有侍妾和丫头都围在此,漪卿大怒,“所有人都给我听着,除了太医和丫头们伺候着,无关人员都立马速速离开,不听者家法处置。管家,你看着办吧。”所有人听漪卿如此说都悻悻离场,漪卿看了一眼管家问道:“伊月情况怎样?为何这般了才让月儿来通知我?难道没把我这王妃放在眼里吗?”管家从未见过性情和蔼的漪卿发过火,而现在自己早就被漪卿说的双腿颤抖,那感觉似乎能让一个人消失一般,管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说:“王妃饶命,王妃饶命,是王爷进宫前所吩咐的,说王妃有孕在身,哪怕天塌下来的事情都不可以给王妃说,是王爷亲自交代。”漪卿听了一般冰凉,一般悲伤,北宸啊,北宸,我该谢谢你呢,还是怪你。你这般,不就让我成了这府里最想千刀万剐的对象吗?
漪卿让管家下去后,自己抬脚便往产房走,月儿见了赶忙拉住漪卿,“小姐,您疯了?您进去干嘛?再说里面嬷嬷,奶妈,产婆,太医都在里面。”漪卿不放心,扯开月儿的说,一股脑的往产房冲去。可没想到,刚进产房便看见产婆把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倒,伊月的叫声也比方才尖锐刺耳,似乎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漪卿拉着帘子外的太医问:“这是怎么回事?”太医一脸惶恐的说:“回王妃,这是难产的症状,可能大小只能保一个。”漪卿大怒:“不论如何,你都给我抱住,保不住你自知后果。”太医回了句是,漪卿觉得产房这血腥味实在难闻,便匆匆走出了产房,在外面几乎把一天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了。可没想到,产婆大叫:“生了生了,是个儿子。”可没过多久却又听到:“啊。这。是怪胎。”漪卿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跑到产房,伊月虚弱的睡着了,看着产婆手中的孩子,这孩子怎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极为不正常,抱过产婆手中的孩子,看了他熟睡的模样,用手轻轻抚摸他,可是吓了漪卿一大跳,这孩子。似乎没了呼吸,漪卿问产婆孩子生下之时是否啼哭,产婆说是有啼哭,并且声音洪亮,只是身上青块较多。漪卿压住心中的害怕,退避了所有人,把孩子轻轻放在伊月身边。
姣好的面容因为生意的缘故变得通红,头上的汗似乎像所有人证明,她似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回。伊月睁开双眼,虚弱的声音唤道:“孩子。”漪卿难受的转过脸不愿看伊月,伊月拖着极为疲惫的身子起来,把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可没想到突然大喊:“孩子,我的孩子,你怎么了,快醒醒。漪卿,是你。绝对是你,你怪我抢了北宸,你一直都在算计我,从你假扮男子到伊月阁说媒,到后来又说给我找父母。还有现在,产房里只有你一个人,而我可怜的孩子却断气了,你怎么解释?”说罢上前揪着漪卿的衣服,漪卿泪流满脸不忍面对,可没想到产房顿时安静了下来,等自己转过身去才发现伊月七窍流血而已,并且双眼满眼血丝的看着自己,漪卿大惊“啊!”便急忙跑到外面,北宸和管家闻讯赶来,进来产房一看,北宸看了一眼漪卿,对管家说:“把王妃请回竹园去,没本王的命令不准王妃踏出竹园半步。”漪卿还沉浸在刚才伊月惨死的景象当中,脸色苍白的被人架到竹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