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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哥哥欺负我
书名：杨家有女初长成 作者：伊薇妮 更新时间：2016-12-12 16:09 字数：2468
此时，杨春花端了一盘子的桔子苹果上来。五个孩子见了，立马扑了上来，围着盘子抓着果子，开始了抢食大战。杨春花只好将盘子举过他们的头顶，他们便垫起脚尖试图抓住一整个盘子。杨春花无奈地将盘子放回他们的面前，“一人一个，都别抢。”杨清贵看到这副情景，对杨清玉说道，“春花今年二十二了吧。”杨清玉点了点头，杨清贵继续说道，“该嫁人了。”众人听罢，转了之前的话题，都讨论着杨春花嫁人的事宜，说着哪个村里没娶亲的小伙子。杨清玉却惆怅地看着外面太阳照射的大平地。
杨春花的亲事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直太过担心杨阳的事情，将这耽搁了下来。他自觉得有点对不起妹妹。父亲去的早，作为兄长没有给她好的生活，还将她丢在家中三年挑起生活重担，照顾一老一残。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和弟弟杨清云，他恨恨地咬了咬牙。但是他笑着说道，“还请兄弟们帮我留意留意。”众人均应下，说了些吉利话。日过当中，众人均起身告辞，王嫣从厨房走出来留客人们吃饭。众人推脱家中妻子已经煮好饭，便带着各自的孩子离开了。留下杨清玉家三个大人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幸好杨阳没有露出破绽来。杨阳家人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杨阳在与人相处的时候，经常说出一些不合氛围的话来。有时其他人只当是孩子学语期间无意自然的流露，不来计较。
有时杨阳家人费了心思打了各种掩护，其他人也没有瞧出不妥之处。虽然侥幸逃脱了不少次，杨阳家人却没有放松警惕。祸从口出，不说话是最好的保障。但是，除非哑巴才不说话。在家里，杨清玉和王嫣教育杨阳在其他人前尽量少说话。唯恐有些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将她当成精神不正常的人。纵然如此谨慎，总有些意外发生。有一天傍晚，才吃过晚饭，天空呈靛蓝色，空气中飘荡着夹杂了饭香，蔬菜香，荤肉香的味道。杨清玉抱着杨阳在村子里散步消食，途经李文德的住房。李文德站在门口招呼他进来坐坐。杨清玉便将杨阳放下，躬着身，大手牵着杨阳的小手，走了进去。李文德是从县里的龙潭水库一带搬迁进来的移民。龙潭是一个极大的淡水湖泊群，因政府要建造水库，山里的人家便从最深处搬了出来。关于龙潭的传说不少，李文德平时跟村民闲聊时常说起记忆中的家乡。
杨清玉和杨阳进来后，李文德关上大门，将他媳妇项梦娇叫了出来。项梦娇出来时双手还滴着水，右手拿着抹布，腰上系了一条又破又脏的围裙。李文德对她说道，“我跟清玉进去说点事情，你帮他看着他家娃娃。”项梦娇“哦”地应了。见杨清玉不舍为难的样子，李文德劝道，“放心吧，我自己也有娃，平时都是梦娇照看的。”说罢，他拉着杨清玉的胳膊进了里屋。项梦娇却忧心厨房里还未洗的一两口碗，一两只碟子。她将抹布一放，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从柜子里拿出一大碟花生来，放在一张方木凳子上，然后将凳子搬到了杨阳面前。
杨阳看了一眼花生，又看了看项梦娇，无措地站着。项梦娇剥了一颗花生示范。她将花生仁递到杨阳嘴边，却被杨阳一把推开。她正要说教，却见杨阳拿了一颗花生，自己剥了起来。她那两只小手指掏出花生仁后，放进自己嘴里，用门牙咬了几下便咽了下去。项梦娇将杨阳独自留在外厅，自己忙活厨房的清洗工作去了。杨阳剥了几颗花生，觉得无聊。她抬头看看四周，发现项梦娇早已不在，身旁却站着一个比她大一点的小男孩。只见他穿着灰色的小夹克，黑色的长棉裤，脸上白白净净的，一双乌黑没有瞳仁的眼睛看向那碟花生。
小男孩趁她不注意从碟子里拿了一颗花生，在她面前快速剥了外壳，将里面的花生仁掏出后放入嘴里嚼了起来。杨阳顿时明白了他是跟自己抢花生，便继续拿了一颗剥了吃。小男孩不甘落后，杨阳若吃一颗，他便吃两颗。眼看一碟花生少了一大半，杨阳急了，她将碟子护在胸前。小男孩扑过来抢，杨阳的力气没有他的大，很快落了下风。男孩一手握住杨阳的手腕，一手拉着碟子的一端。忽然“啪”的一下，碟子掉在了地上，花生滚了一地，杨阳的屁股也坐在了地上，跟他抢花生的男孩却不见了。杨阳生下来就被捧在手心里，哪受过这般委屈？她站起来，跑向里屋，一路大哭。杨清玉急急地从里屋出来，后面跟着李文德。杨清玉将杨阳搂在怀里，柔声问道，“杨阳，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爸爸说。”
杨阳一边哭一边说道，“哥哥。抢我。花生。还。推我。呜呜。屁股。疼”杨清玉给她摸着屁股，杨阳才渐渐止住了哭声。此时，项梦娇闻声刚从厨房出来。李文德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便噤了声，隐在最不起眼之处。杨清玉看在眼里，心里升起一股怒气，面上却不发作。他看着李文德，要他给一个交代。李文德自知理亏，便说道，“你看让我家小龙给孩子道个歉如何？”杨清玉没有说话，将杨阳抱起，跟着李文德去了外厅。众人到了外厅，不见小男孩踪影。李文德将杨清玉带去了楼上的卧室。李文德的儿子李小龙正坐在地上叠一副麻将牌。李文德喝道，“小龙，你怎么可以抢小妹妹的花生，又怎么可以将她推倒？快起来，给小妹妹道个歉。”李小龙缓缓站起来，莫名其妙地看着李文德。
李文德见杨阳快要哭的样子，加重了语气道，“还不快点！”李小龙瞪着李文德，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他指着杨阳说道，“我没有见过她，我一直在楼上。”杨阳在杨清玉怀里扭了扭身子，轻轻地说道，“不是。这个。哥哥。”这话让有些人的心里舒了一口气，却让杨清玉的心里压了一块石头。杨清玉说道，“也许是外面来的小孩干的，文德，莫冤枉了小龙。”李文德当杨清玉给他一个台阶下，乘势接着说道，“我家小龙向来乖巧，这事肯定是别家孩子干的。清玉，你别往心里去呀，小孩子嘛，打打闹闹都是有的。”项梦娇附和道，“是呀是呀。”
杨清玉怕再待下去，杨阳会再说出一些不合适的话来。他推说王嫣在家牵挂，意要告辞。李文德将他们送到门外，约杨清玉改日再来商讨。且说，杨清玉带着杨阳回了家，将此事仔细跟王嫣说了一遍。王嫣举着杨阳的手臂细细查看，见银镯子上有一层黑印子。她将镯子摘取了下来。杨阳见自己袖口上的半个小黑手印哭了起来。王嫣哄了好一会儿，杨阳还不停歇，她关切地问道，“杨阳，你要什么？饿了吗？渴了吗？”杨阳却说道，“哥哥。把我。衣服。脏了。”王嫣安慰道，“杨阳的衣服不是很干净吗？又漂亮又干净。”杨阳却不肯，继续大哭大闹。王嫣作罢，只好给她换了一套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