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里上课教室都是不定的。每个行政班级只有在开班会时,会有安排的教室。法律系的学生有一幢综合楼作为自习楼,所以法律系的各个班级分配了固定教室。第一天其实没有什么课,只有班会。根据报道那天辅导员给自己的教室号,茹果走进了她的教室。
和茹果想象的不同,教室的里同学没有看书,反而几个花痴的女生围着三四个男生在发花痴。茹果的心顿时就凉了。这世界怎么了?明明都成年了,那些人还真就跟孩子一样幼稚啊。教室是阶梯状的,每层台阶上,都有一排固定的可收放式座椅。这样的设计,节约地基,也方便学生上课看板书。还没走下楼梯,茹果就听见了不详的声音。
“我就说,怎么会这么不爽。因为你这个倒霉鬼居然也考到这个学校来了!”恶魔王子的声音在她耳后回荡。
茹果连头都不回,飞快的往前冲。混过去就好,茹果冲到教室第一排,在依窗的座位中,选了一个离老师最近的位置。结果,白灏宁也坐到了她边上。
“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啊,死丫头!”
“和你这种人要讲什么礼貌。骗子,强盗,色狼!”
“真是欠扁。”白灏宁伸手把茹果头上缠头发的绳子扯了下来,系在自己的手腕上。
“还给我!”茹果去抢,那个男生却用没有系头绳的手乱了茹果的头发。她的头发本身不长,中学时代一直是学生头。但高中一直没剪,头发已经长到肩下。而且茹果的发质很硬,披散着的时候,显得很蓬乱,看上去很稚气,“你怎么总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谁说我抢,明明是我换的!”白灏宁理直气壮地说。他按住了茹果的头,让她朝着自己点了几下,“我拿我最讨厌的哥哥送给我的太阳眼镜和你换的。”
茹果挣脱出来,看着眼前这个疯子,“明明是那些空姐要走的,你又没给我!你这个阴暗的家伙。”
“死丫头,真没口德。”白灏宁已经起身。
周围的人们都安静地看着这两个人吵架。都在心里想,“居然开学第一天就能吵架,他们关系真好啊。”之类的。
“是又怎么样!”女孩冲他挑衅道。
“你会付出代价的。”白灏宁警告她。他说的很认真,仿佛,惹毛了他,后果真的很严重一样。
茹果的辅导员乐淘个子比较矮。虽然说这样说很不礼貌,但这是最直观的特征。相较他身后的光头老师,矮了一个头。长着一张娃娃脸的他让茹果很担心他去教工食堂吃饭会被赶出来。作为法律系的辅导员,他还是是法律系最年轻的副教授。很少有科任老师会担当学校的辅导员,但因为乐淘喜欢从事学生工作,也很有管理学生的能力,学校便放心的把学生交给他。他身后的光头老师是本省高院的副院长,已经五十多岁了。是本校的优秀毕业生。他退休后,学校专门请他到法律系上课。据说,当他接受任教聘书时,十分的激动,他觉得他这个老头字还能为母校,为社会做更大的贡献,是一种光荣。茹果看着这个老人,觉得他除了光头很滑,始终散发着一种真实的气息。
“同学们,法治是我国社会秩序安定必不可少的。你们学习法律,就要为能在不久的将来,稳定的社会治安,完善社会秩序而努力。同时,你们要始终记得,法律只是武器。是人创造的。你们要如何使用,是你们的选择。但一定不要选择那条让你后悔的路?”光头老师慷慨激昂地讲话让同学们都热血沸腾。
“我的名字,白景。你们可以叫我老白,或者白老师。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你们叫我老白。哈哈。有问题尽管来找我。欢迎提问。”老白把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写到黑板上。
又是姓白,茹果又想起某个恶魔也姓白。
下课后,茹果看见白灏宁被老白叫到讲台上。又是拍头又是捶胸。白灏宁那家伙,眉毛拧得像条蚯蚓了,他看了茹果一眼,那样子似乎很不屑。毕竟那家伙自以为是惯了,茹果没在意。回到寝室的茹果,直接倒在了床上。
王若希已经睡醒了。她问茹果:“怎么样,还适应新环境?”
“遭,透了!”茹果翻了个身。
“啊?”
“遇上了恶魔王子。和他一个班,从此我就不见天日了。”茹果无奈地说道,“而且,本来我很喜欢的一个老师,好像和那家伙很熟。”
“你不去理他就好了。”王若希坐在茹果的床边,拍拍她的头说,“你只顾学习不就行了。”
茹果钻到她怀里没有回答。
是啊,只顾学习就好了。可就连学习,那家伙也和茹果对着干。当茹果举手回答完老师的问题,那家伙就会举手反驳。本来老师对茹果的想法很赞赏,结果那家伙却受到表扬。这样的情况,在思辨课上经常出现。甚至有几次,老师直接听他俩辩论完,再听别的同学的点评。同学们都说,白灏宁是白景老师的侄子,是他已故的弟弟的儿子。白灏宁那家伙周围凭白多了几个追求的女生。茹果就不明白了,像白灏宁那样毒舌的人,怎么会有人喜欢?然而事实是,他每天都会扔一封看都不看的情书。大部分是别的班的女生写给他的,有的甚至在读大四。
有一次,茹果出教室,正好看见白灏宁把一封白色的画着蝴蝶结的信扔进了垃圾桶。
“这样,不好吧,你好歹看看是谁,写了些什么啊。”
“不用,茹果写给我的话,大概会看看。不过茹果不会写这种东西。”白灏宁阴险地笑着。
茹果无语地看着他,觉得这人已经没救了。
“你别想多了,我是想看你又没有写情书的天分。看看你有多少哥错别字,而已!”白先生吧最后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茹果看着他,觉得,这个人,一定是,前不久从医院的神经科出来的。
军训完后,茹果在学校广播站削尖了脑袋,挤到一个位置。
白景老师现在担当的课是宪法。他讲课经常喜欢讲案例。在课上,尤其是在白景老头的课上,茹果苦笑不得。她已经连续两节课为了一个民事诉讼案和白灏宁公堂对质。两个小时的课,她和白灏宁用去三十多分钟,老师“裁决”永固十分钟,同学们讨论用去二十分钟,只有四十多分钟可以解释书本知识。可是,同学们很喜欢看茹果和白灏宁吵架。他们班的课进度很快,同学们也很积极地向老师提问。
“茹果,老师把你的《故事汇》排在星期三好吗?”广播站的指导老师问她,指导老师是易哥非常漂亮的女老师。
“好啊,没问题。”茹果坐在广播站的办公椅上,模仿老师之前教她的控方法。看到茹果正确地打开机器后,老师称赞得竖起大拇指。茹果觉得老师特别亲切,简直就是她的偶像型,不,理想型!
“那太好了。”
敲门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请进。”
进来的居然是恶魔君!指导老师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她站起身去招呼他,就像妈妈看见儿子回家那样。
为什么到哪里都能看到他啊!茹果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不好了。这种几率是不是可以去买彩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