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叶绿素已然忘了这件事,鸡蛋黄却突兀地说给她买了一张8M的内存卡,他那边买比较便宜,让叶绿素给他一个地址,他寄过来。
叶绿素推辞了一下,便告诉了鸡蛋黄自己的联系方式,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叶绿素多少能感觉出对方的为人,虽然鸡蛋黄曾一再表示想见见她,但由于隔得太远,又不顺道,所以一直没有成行,叶绿素断定,他不是冲动的人,知道了自己的地址也是不会跑过来的。
叶绿素是个急性子,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在盼着快递到来,却一直没等到,她也不好意思问。差不多过了一周,鸡蛋黄突然说他还忘了给她寄,隔天去寄给她。
叶绿素感觉很不高兴,她觉得如果他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不可能忘掉,看来,她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然后就赌气叫鸡蛋黄别寄了,鸡蛋黄却坚持寄,说着,两人都有点僵住了。
过了两天,鸡蛋黄给叶绿素一个YD的快递单号,叶绿素又盼了起来,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留意着那份快递,不时又查询一番。
结果叶绿素发现,快递还没到达她所在的市,就退回去了。叶绿素不明所以,让鸡蛋黄去问个究竟。鸡蛋黄得到的答复是,叶绿素所在的地方已经取消了YD的投递站,可明明不久前就有YD的送快递上门过。
因为这件事,叶绿素生着闷气,一直有一种如哏在喉的感觉,言语之中难免表现出来。她让鸡蛋黄去投诉YD,既然没这边的投递站,为什么还要接收快递,当初就不该揽件啊!鸡蛋黄却说投诉了也没用。
具有讽刺性的是,不久后,有位同事在淘宝购物,发的就是YD的快递,叶绿素于是好心提醒,说YD的送不到,同事为此还紧张了两天,偏偏,YD就送上门了。
看着同事在那签收快递,叶绿素有种很受伤的感觉,她真的不愿相信鸡蛋黄欺骗了她,一年多的感情,他没必要为了那一点点钱搞那么复杂的骗局吧?可是,为什么会那么巧,之前的,之后的,都可以收到,偏偏遇到他寄的件就到不了!
在故作轻松地描述了同事签收了YD的快递后叶绿素补充了一句:“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鸡蛋黄表示他可以再去寄一次,叶绿素坚决地表示不用了,她不想再浪费自己的表情。她想,天意就是他俩一拍两散吧。
真的,她不是在乎那张内存卡,她在乎的是那番心意,鸡蛋黄一直表示她在他心里怎么样怎么样,都是空话,她需要看得见摸得着的例证,可鸡蛋黄就这样跟她证明了。快递只是一个导火线,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两人是不告而别的,没说分别的话,却做着分别的事,叶绿素有发出暗示,然后鸡蛋黄心领神会,两人都是敏感的。
之后,叶绿素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鸡蛋黄,只是,她没有走回头路的习惯。她其实可以再加鸡蛋黄的QQ的,可是她不敢,她怕他回了头,她积蓄太久的感情就会急剧爆发,把自己烧得面目全非。
在内心里,叶绿素从来没能成功忘记鸡蛋黄,在没有他的日子,寂寞无边,她也不想找人拯救了,害怕再来一个开始只是为新的黯然收场做准备。
而到盗Q贼就像一个外星闯入的意外,人间蒸发了,叶绿素的Q,就这样毫不费劲地回来了。叶绿素想着,都是插曲。
如今,叶绿素没有去找那个替代品,姜瑞坤却不请自来,于是,她救命稻草般地想抓住他,她觉得他就是上天派来补偿她的。
但之后姜瑞坤找叶绿素的时候并不多,基本也只是说点公事,叶绿素想和他多说话,但出于女性的矜持,一般也不会没话找话甚至主动搭讪姜瑞坤。
有次下班后,姜瑞坤打叶绿素的手机,询问一点业务上的事,挂电话后,叶绿素见姜瑞坤在线,和他聊了起来。叶绿素说了好多话,姜瑞坤的回答却一味地像敷衍。
叶绿素终究用了激将法:“我觉得你的业务肯定做得不太好。”
姜瑞坤:“怎么说?”
叶绿素:“因为你都没话说。或者说你是把话都留着跟客户讲了,对其他人都是惜字如金。
姜瑞坤:“不好意思,我正在陪客户吃饭,不方便一直拿着手机。”
叶绿素看了下时间,都10点多了:“这么晚还陪客户,好辛苦额。抱歉,影响你的正事了。”
姜瑞坤:“呵呵。”
叶绿素:“我每次跟你说话都有罪恶感,总是很忐忑,怕你在忙,浪费了你的宝贵时间。”
姜瑞坤:“确实比较忙,别介意哈。”
之后,叶绿素没再讲话,怕影响了姜瑞坤的业务。
有一天,叶绿素去另一间办公室扫描,看到文员桌上放着一个行驶证,看了一眼:宝马XXXX,粤XXXXXX,所有人:姜瑞坤。叶绿素的心突突跳起来,姜瑞坤的行驶证怎么会在这里?
文员告诉叶绿素,她是帮客户扫描的,就是之前叶绿素说的那个沙哑男,他正在老板的会客室跟老板聊天。叶绿素突然想起来,中午吃饭后有看到办公楼前面停了一辆褐色的宝马,当时她脑海里还冒出一个念头:老板的宝马好像不是这种颜色啊。但她并没留意怎么出现那种感觉,就走了,如果当时瞄一下牌照,就可以看出端倪的,现在想来,那辆车就是姜瑞坤的。这个发现让叶绿素有些激动。
叶绿素假装随意地往老板的会客室瞄了一眼,却没看到人,她也不好意思进去看个究竟,心里想着,我在这里,你知道吗?叶绿素脑海中突然冒出一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当然,说爱夸张了些,但多少有点单相思的意味。他并无它想,不然,都这么远来了,他怎么没来找她?他说过请她吃饭的。
之后有一天,叶绿素还是没忍住,在网上问姜瑞坤:“你之前来这边,觉得还好玩吗?”
姜瑞坤:“没有啊,我最近一直待在深圳,哪也没去。”
叶绿素:“骗人,我那天都看到你的驾照,你开车过来的。”
姜瑞坤:“哦,那个呀,是我哥。”
叶绿素:“我晕了。”
姜瑞坤:“我哥用的我的驾照,开的我的车。”
叶绿素:“完蛋了,我有点懵了。”
姜瑞坤:“你记住,我哥声音沙哑,我的不会。你不是跟我讲过电话吗,我们的声音是可以区别的。”
叶绿素:“你们样子长得像不?”
姜瑞坤:“像。”
正聊着,叶绿素电话响了,是公司副总马大哈:“你上来一下。”
叶绿素头皮有些发麻,却不得不去,官大一级都压死人,何况他是副总她就一业务部的小虾米。
叶绿素一边走,一边想着,又是什么破事啊?估计是问自己这个月的业绩,这月,叶绿素一个订单都没搞掂,看来又要被上政治课了。
敲了马大哈的办公室门,听到里面叫了一句“进来”,叶绿素走了进去。
马大哈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平时色眯眯地,私底下老是说叶绿素有潜力,叶绿素在心里嘀咕:“潜力?潜规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