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哈不依不饶地:“你不忙吗?她做事叫你帮忙,是不是工资也要给你分?”
刘莺的脸色变了下,这老头怎么一个劲胡搅蛮缠,还有完没完:“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马大哈:“我不喜欢你这种态度,一点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刘莺的声调提高了些:“请马总赐教。”
马大哈:“就是因为你们互相帮忙遮掩,出了问题都心存侥幸,以为能蒙骗过关,才导致现在业务部的风气越来越差。都像你们这种工作态度,又怎么能把业绩做好!”
刘莺被老马的一通理论唬得一愣一愣地,不无讽刺地回了一句:“马总真是高瞻远瞩,以小见大,还是您老谋深算,我们自愧不如。”她真想说I服了you!居然能抬高主题到那种程度。
听到刘莺这么说,马大哈只当是奉承他,更来劲了:“你们业务部最近的表现让我很失望,业绩没有起色就算了,一个个业务员都变得那么懒散,通过我的观察,我发现你最近跟叶绿素走得很近,她这个人思想比较落后,我一直看好你的,你不要跟她走太近,免得受了她的消极影响,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刘莺勉强点了点头,并没说话,她想的是,这老头真能扯,他想干嘛!
马大哈见刘莺不说话,很是不悦:“你明白了没有,说句话呀!”这人,特别是有了一点地位的,上了年纪,都喜欢随时随地倚老卖老、长篇大论,并且,在他表演的时候,还得有人在那点头哈腰、唯唯诺诺,那样他才会满意。但马大哈发现,最近业务部的几个女孩子不但业绩下滑,还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代表性的就是叶绿素,有阳奉阴违的嫌疑,通过报告,给了她一个下马威,与此同时,他觉得还有必要提醒一下刘莺,不要跟叶绿素这个“害犬之马”走太近,免得受了她的“消极”影响。
刘莺似乎并不开窍:“马总,我没想到事情还可以分析到如此深刻的程度,受教了,我可以走了吗?”她只想快点闪人,对于这间散发这老朽和腐败气味的屋子,她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马大哈:“你等一下,我看你还没弄懂我的意思,我们需要深刻地交谈一下,搬张椅子坐我这边来。”马大哈一直垂涎于刘莺的美色,可惜不好下手,现在趁着她还没有完全被叶绿素“赤化”,好好给她洗洗脑,特别是要叮嘱她不要站错队,免得像叶绿素一样日子不好过。
刘莺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却始终想不出脱身之法,只好坐下来等待再教育。
见刘莺顺从地在自己身旁坐下,马大哈脸色稍稍缓和,他从刘莺身上扫过,目光在刘莺的胸部稍作停留,刘莺穿着比较火辣,加上身材突出,坐那里,马大哈刚好可以将她的傲人的事业线一览无余。
察觉到马大哈不怀好意的目光,刘莺暗自打了个哆嗦,在心里对自己打气说,我就不信他大白天在办公室开着门能干嘛!他如果敢越雷池一步,我就请人宫刑伺候。
马大哈咽了下口水,换上一本正经的模样:“小刘啊,我听说你最近的工作表现也不是太好啊。”
刘莺想了一下,自己最近还正常啊,难道谁打她小报告:“马总,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马大哈:“听说你最经经常在淘宝网上闲逛,有这事吧?”
刘莺稍稍脸红了一下,她确实有在上班时间进淘宝买了点东西,但并非经常:“马总,你真厉害,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其实也没有经常,也就一两次。”她暗自想着,老马是不是收买了谁当他的走狗,专门监督大家的言行举止,看来以后得多加小心了。
马大哈有些得意地:“你们要知道,我虽然年纪是比较大,但还耳聪目明,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们如果能好好表现,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刘莺满含讽刺地:“马总为了公司殚尽竭虑,事事操心,真是辛苦了。”
马大哈:“你们都为了公司在卖命,关注下你们的精神状态,是我的职责。我会不定时分别找你们来谈谈心,多沟通沟通,方便以后工作的开展。可惜你们中有人不能了解我的良苦用心,还有人在后面做不好的议论。”
刘莺一阵反胃,想着开展什么工作啊,只怕是地下工作,勉强接过话茬:“我知道,大家背后都说马总就像一个和蔼的家长,对我们关怀备至,你的教导,让我们如沐春风,其实我们如果不是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是很乐意向您多请教多学习一些人生经验的。”她其实真正想说的是,对你我们避之不及,你的废话就跟猫头鹰和乌鸦叫一样讨厌。
马大哈:“看来你确实体会了我的苦心,可惜还有部分员工认识不到,你要多帮我提点一下他们。”
刘莺强强忍着恶心:“我会的。”
马大哈:“有时间多带动一下叶绿素,她一直拖业务部的后腿,你要让她深刻认识到自己的过失,找我多沟通,我就喜欢跟你们年轻人在一起交流,分享我的人生经验。”
刘莺:“马总说得是,我想叶绿素其实是很乐意跟您交流心得的,只是她性格比较内向,加上进公司不是太久,还不了解您。”
马大哈还想说下去,一眼瞥见行政部主任正进门来,便决定放刘莺走:“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跟你说话一点不费力,下去忙吧。”
刘莺应了声,赶紧站起来往外走,心里砰砰直跳,先前真被马大哈那目光吓到了,他虽没动手,光用眼睛就吃足了她的豆腐,真恶心死个人,看来以后得穿保守点,不然被色狼捡了大便宜。
因为经历了刚才的事,刘莺有些不快,如果不是帮叶绿素带报告,也许就没有老色色刚才那一番纠缠,所以下来后叶绿素找她说话,她只是冷冷地看了眼,并没回话,灰头土脸地坐在自己位置上,她觉得刚才马大哈的废话太多了,她明显消化不良,这会需要好好揣摩一下,有句话她想她听懂了,就是不要跟叶绿素走太近。
叶绿素感到刘莺有点异常,她怀疑因为自己的报告她受到了一定牵连,壮起胆子问了句,刘莺含糊地说老马没说报告能不能过关,自己等着吧,如果有问题他自然会找人。叶绿素看刘莺脸色不好,态度明显不耐烦,不敢再问,只好继续悬着那颗心。
几天过去了,叶绿素没有等到马大哈的传唤,她寻思着看情形这次是蒙混过关了样,又可以逍遥两天了,好好呼吸一下无压力的空气。
恰好化妆品已经寄到,可惜刘莺似乎很忙样,每次找她都推说没空,叶绿素只好拿回家独自钻研。
心血来潮,头晚叶绿素就琢磨上了,乱涂乱抹了一通,然后自拍了不少大头照。
这还不够,第二天,叶绿素化了个“淡妆”上班,她以为自己也属于“浓妆淡抹总相宜”的类型,结果却被同事嘲笑为“红灯区风格”,还好那些人不知道她的居住地,不然她会跟他们急的。
在此有必要交代一下,叶绿素的父母图便宜,租的比较偏僻地段的民房,位于一个花柳巷,里面三教九流,鸡店遍布,每到暮色降临的时分,常有一些来历不明的男人往来穿梭。很多家鸡店门口都有几个挑战裸露极限的女的在那耐心等候。
为了避免被影响,晚上叶绿素姐妹俩都是被母亲禁止出门,并且偶尔出门也不让东张西望,以免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但叶绿素多少还是了解了一点,她深刻认识到了那句:“动物跟人一样穿衣服,人跟动物一样露肉。”
她被同事打击得一天没说话,觉得这些人就是故意泼她冷水,跟他们压根就没共同语言。
叶绿素下班后独自回家,刚走出公司大门没多远,就遇到了一个年约三十的猥琐男上前搭讪:“美女,去哪呢?”
叶绿素白了猥琐男一眼,没说话,加快了脚步。由于那一带停了一些车,路变窄,刚好可以容纳两人行走。叶绿素加速猥琐男也跟着加速,一时之间还甩不掉。
猥琐男继续馋着脸:“美女,这是要去逛街吗,我陪你吧?”
叶绿素有骂街的冲动,但想到现如今外面神经病多,他们干变态事情的能力无可限量,决定先忍住,于是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冲,而猥琐男就跟条狗似的亦步亦趋,紧追不舍。
走到一个超市门口的时候,叶绿素停了下来,她想着不能再走了,再走就暴露自己住在哪了,那样不安全,得在这里把猥琐男甩掉,她相信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还不敢干嘛。如果他再不走,她就进超市去逛到把他甩掉为止。
猥琐男见叶绿素始终不搭理,便讪讪地离去。叶绿素眼看着猥琐男进了一个巷子,才稍稍放了心,赶紧往自己家的方向奔,一边走还不时回头张望,她怕猥琐男玩什么花招,进巷子只是疑兵之计,等她开始走了再悄悄跟上来就麻烦了。
确认猥琐男没有跟来,叶绿素进了自家租房的那个巷子。
一辆摩托车从叶绿素的身后开过,经过她身边时,车上的人随意扫了她一眼,然后停了下来:“多少钱?”
叶绿素还没完全从之前的紧张状态解脱,闻言吓了一跳,一眼望去,破破烂烂的摩托车上坐了一个衣冠不整,脏兮兮的邋遢男,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多少钱?”
邋遢男肆无忌惮地看着叶绿素,轻佻地:“当然是问你多少钱一炮?你不做生意吗!”
叶绿素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黑着脸:“我是良家妇女,约炮找别人去!”
邋遢男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发动了摩托车,疾驰而过,风中传来一句:“浪费我时间,不是鸡就别学人家鸡化那样的妆。”
叶绿素冲着邋遢男的背影暗骂了一句:“TMD,你才是鸡,你全家都是鸡,你在哪见过穿得这么保守的鸡!有眼无珠!草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