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瑞坤看叶绿素小题大做的样子,一下笑出声来:“没那么严重,吃点药就好了。主要是对这边不熟,不知道哪有诊所。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
叶绿素:“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买药。”她迟疑了一下,又拿起自己刚刚放到柜上的200块钱,因为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那些医生都黑得很,钱带少了又怕不够。
看着叶绿素拿钱离开,姜瑞坤心里多少有点不悦,这女孩子真抠门,生怕给他垫了药费他不还似的。看来她不仅不愿欠别人的钱,也绝对不让别人欠她的。
叶绿素大步走出酒店,到了外面则换做了一阵小跑,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生病了,不舒服,我要快点给他买药回去。
叶绿素返回的时候,姜瑞坤躺着,心说他肯定更难受了,赶紧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开水,把药分好:“吃药了,你可以起来吗?躺着喝水恐怕不行。”
姜瑞坤慢慢地坐起来,看着叶绿素,淡淡地笑了笑:“谢谢。”
这笑容在叶绿素看来是那么勾魂摄魄,她赶紧把药递给姜瑞坤:“快吃吧。”姜瑞坤吃药的时候,她又小心地吹了吹杯里的水,见他吃完药,赶紧递过去:“小心烫到。”
姜瑞坤接过去,并没有马上喝,而是怪异地看着叶绿素,看得她心里有点发毛:“要不然我再给你倒一杯吧。”她突然想到,他可能是认为她的口水飞到水杯里面去了,嫌弃所以不喝。
姜瑞坤:“不用。”说着喝下了整杯水。不知道是药效神奇还是心理作用,姜瑞坤又恢复了精神:“你挺会照顾人的,好像除了我妈之外,还没人这么对我提醒过。”
叶绿素有点难为情地:“这么简单的事谁都会呀,只是别人没遇到你生病的时候而已。你昨天早上不是还没这样,今天怎么更严重了?”
姜瑞坤:“昨晚又去喝了点酒,本以为自己身体很国防的。”他有点意外,怎么对她这么老实。
叶绿素柔柔地:“喝酒伤身,何况本来就感冒了。”见姜瑞坤用一种琢磨不透的眼神看着自己,叶绿素意识到自己有越权的嫌疑,她是他的谁呀,他凭什么要听她说教。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叶绿素匆忙补充了一句:“你好点没有,没事的话,我也该回家了。”她甚至还想说,有什么情况打我电话,感觉这样说不合适,赶紧把这句吞了回去。她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这种惹人非议的地方,呆久了不好,尽管想极了跟他多呆一会,理智在催她速速离开。
姜瑞坤:“现在还早,留下来陪我聊会。”
叶绿素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姜瑞坤说什么,她都当作圣旨一样,毫无反驳的余地,想着凭什么我就那么好说话,人却就是呆在那没动。
姜瑞坤:“你搬张椅子坐啊,你不会打算就这样站着跟我说话吧?或者说还在等我下床给你搬?”看她呆头呆脑的样子,他有一丝不快。
叶绿素乖乖地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她为自己找的借口是,就当自己这会是在当志愿者,帮忙照顾一个很难伺候的病人,想到这,她乐了,笑容顿时在脸上荡开,又赶紧收住。
姜瑞坤察觉了叶绿素的表情变化,他突然怀疑,她该不会是欲擒故纵吧,她的本意就是留下,就等着他主动开口呢,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不妨逗逗她:“你不是业务员吗,怎么看到客户一点都没主动性?”
叶绿素被说得很不好意思,他才见过她两三次就知道她业务水平稀烂了:“我确实不行,不过这会跟你谈业务不太合适吧?你都这样了。”
姜瑞坤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怎么样了?说得好像我生命垂危,大限将至似的。”
叶绿素意识到自己的措辞确实不太得体,赶忙改口:“我是不想趁人之危。”结果越说越不像话。
这话在姜瑞坤耳中听来明显又多了一层味道,不无嘲弄地:“趁人之危?我听着怎么怪怪的?这话男人对女人说估计会合适一点。”
叶绿素有点恼羞成怒:“我不知道怎么说啦。你精神好了就开始取笑我。”语气中含着撒娇的味道,她弃械投降了,面对他,她的语言组织能力大打折扣,似乎不管说什么,他都能抓住漏洞,还是什么都别说好了。
姜瑞坤眼睛里闪着异样的神采:“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提醒了我,你自己说的,趁人之危。”
叶绿素哆嗦了一下:“姜老板,你别乱开玩笑,我尊重你是个老板,我相信你不会自降身份的。”她有点害怕似乎又怀着一种非分之想,但理智让她用话稳住他,含蓄地警告他打消那种念头。
姜瑞坤直指要害:“你在害怕。”
叶绿素口是心非地:“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故意拿我寻开心的。”
姜瑞坤:“你确定?我觉得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为激将法。”
叶绿素:“确定及肯定。我相信,你随便找一个都比我强很多倍,你当然不会拿我做消遣,所以,请你高抬贵手,不要戏弄我了。”
姜瑞坤:“你又开始伶牙俐齿了,我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叶绿素的脸涨得通红,他有种玩弄猎物的愉悦感。
叶绿素:“我要回去了,没空给你逗乐子。”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姜瑞坤:“等下,你还没告诉我药怎么个吃法。”
叶绿素一下想起,对哦,是得交代两句的,于是负责地拿起药,走到姜瑞坤面前:“这个药一天吃两次,一次两粒,这个药”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姜瑞坤一把拉过去,嘴被堵住,速度之快,让她完全措不及防。
叶绿素有点心旌摇荡,由被动地领受开始笨拙地回应,直到有点喘不过气来,姜瑞坤的手松开了。叶绿素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受惊的兔子般,快步跑了出去。
直到奔出了酒店好远,叶绿素的心还狂跳不止。她有些恍如梦中,刚才的那一幕,是那样的不真实,他竟然,他怎么会!说出去谁会相信啊。他是不是脑子烧坏了?或者,他就是看她傻傻的,故意逗她的。像他这种有钱的老板,还长那么帅,最容易骗女孩子感情了,没错,他肯定经常这样泡女孩子。色狼,大色狼!
那可是本姑娘的初吻耶,就这样被他给夺去了,他真是恩将仇报,刚刚给他买了药把他喂好了,他竟然反过来就夺本姑娘的贞操,有没有天理啊!怎么搞得像东郭先生跟狼似的,早知道就让他痛死算了。
叶绿素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好像被吻的地方有点甜甜的感觉,这个色狼好像不是很讨厌样,算了,不跟他计较了,人家早上才救你于水火了,没让你以身相许已经很不错了。这样想一下,叶绿素觉得好像反倒是自己赚了。
进了家门好一阵子,叶绿素还保持着叶光荷说的“思春”状态,她很想把自己的秘密跟人分享一下,也好舒缓一下自己兴奋的心情,看到狼惑在线,难得第一次主动发起了会话:“在干嘛?”也难怪,人逢喜事精神爽。
狼惑毫不含糊地:“想你。”
叶绿素:“你还有没有正经的时候?”
狼惑:“我一直很正经。”
叶绿素:“不跟你说了,拜拜。”
狼惑:“我正经,我正经,继续。”
叶绿素:“其实也没什么事。”她想,有的事根本不靠谱,还是不要随便说的好。
狼惑:“U盘的问题发展到哪一步了?解决了没有?”
刚刚叶绿素满脑子都是姜瑞坤的音容笑貌,经过狼惑这一提醒,马上想到自己的燃眉之急:“别提了,篓子捅大了。”
狼惑:“怎么说?”
叶绿素便把白天公司发生的事讲述了一番,临了补充一句:“这下我真的杯具了,以后还怎么混下去啊,我现在就是众矢之的。”
狼惑:“没事的,他们顶多封你作玉女派掌门人罢了。”
叶绿素:“玉女?”
狼惑:“说白了就是欲女。”
叶绿素:“欲女!这称号未免太打击人了吧,你不明说会死啊!我还没嫁人也,这名声传出去了还有谁敢要。”
狼惑:“你自己逼我的。没人要正好,让我捡个现成。”
叶绿素:“我对你没兴趣。”
狼惑:“你对谁有兴趣?老色狼?”
叶绿素:“去死,我恨不得将他剁碎了喂狗,再跟我提他我撕烂你的嘴!”
狼惑:“哇,你好暴力。”
叶绿素:“对他这种货色,不暴力就对不起自己。”
狼惑:“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盘给他?你好意思当面拿给他?”
叶绿素:“当面?我怕看到他有剁了他某个零件的冲动。”
狼惑:“淡定,淡定。你得感激他,对你进行了某方面的启蒙。”
叶绿素:“谁要他启蒙了,恶心,呕吐!”
狼惑:“看了那些东西有没受到影响啊?”
叶绿素:“重申一次,我没看,绝对没看。”
狼惑:“继续装,你没看你会那么痛恨他?肯定是看了受了不好的影响,然后对他满怀怨恨。”
叶绿素赶紧转移话题:“别说这些没用的,快帮我支招,我该怎么化解这个危机啊。”
狼惑:“你想办法离开一段时间,风波过去了再回去,就没什么了。”
叶绿素:“你是让我请假吗?会扣工资的!我本来就没什么钱,舍不得。”
狼惑:“不要把钱看得那么重。”
叶绿素:“我是穷人,就算是一块钱,我都要考虑这怎么花才能发挥最大价值。”
狼惑:“有那么严重吗?”
叶绿素:“你估计不是穷人吧?所以你永远不会了解穷人的苦恼。”
狼惑:“你是不是很向往嫁入豪门?”
叶绿素:“我有时发现,自己确实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
狼惑:“看来女人都是金钱至上。”
叶绿素:“随你说了。”她自问还不是一个拜金女,但觉得没必要跟他解释那么多。突然想起,买药找回的钱还忘了还给姜瑞坤,不知道他会不会误会,明白想办法拿给他吧,现在都没有胆量跟他单独相处了,事情比较棘手。
狼惑:“我也没什么钱,看来你永远都不会看上我了。”
叶绿素:“我当然不会看上你,因为我已经心有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