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绿素心不在焉地:“谁知道,不过凭着她的交际手腕,自来熟也未可而知,或者见网友呢。”
刘莺:“哦,我突然想起,她好像有接一个电话,叫什么‘姜老板’,神神秘秘,怕被人听到似的,跑到一边,我后来也没听到到底在说什么。”
叶绿素:“姜老板?”她的心一紧,莫不是姜瑞坤?应该不是其他同姓的老板,所以她不愿相信却必须得承认。
刘莺:“现在想来,可能是约会去了,人家那些老板有车,走哪里都方便,不像我们,就凭着两条腿。”
叶绿素:“也许是吧。”
刘莺察觉了叶绿素的失落:“奇葩,你不会也对姜瑞坤有意思吧?”
叶绿素的脸红了下,连连摇头:“没有啊,你胡说什么,我才不会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刘莺:“真的吗?你那次不是还偷拍他的照片。”
叶绿素掩饰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你看到一个帅哥不想多看两眼?看了就代表对他有意思吗?”
刘莺:“这倒也是。”
也许是由于同在异乡,加上心潮澎湃,叶绿素忍不住跟刘莺讲起了曾经和鸡蛋黄的过往,讲到后来的分道扬镳,刘莺说叶绿素太小气了,并且鸡蛋黄可能会误会,要分也该讲明白再分,本来很美好的一段感情,被铜臭味给毁了。
叶绿素嘴硬地称过去就过去了,无所谓,他走就走吧,走了未必不是好事,缘分天注定,半点不由人,这不,上天不是把姜瑞坤给她送来了,不过看情形,这不是恩赐,是折磨。
官丽颖是将近凌晨一点才回宾馆的,惊醒了叶绿素。叶绿素本来就睡得不安宁,想到官丽颖和姜瑞坤在一起,她心痛如绞,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嫉妒心竟是如此强烈,但她还是佯装睡着了,她不想给官丽颖提供任何往她伤口上撒盐的机会。
第二天,汪森在饭桌上打趣,问官丽颖头晚去哪泡仔了,官丽颖故弄玄虚地称天机不可泄露,但谁都看得出来,她春风得意,收获颇丰。叶绿素的心一直往下沉,她原以为自己的美梦不会这么快就破灭的。
但没时间给叶绿素想那么多,五个人匆匆赶到展厅做准备,忙活了好一阵。在展厅像礼仪小姐一样保持着机械的微笑站了一天,看着一个个气派的男人从摊位面前走过,叶绿素脑海中冒出一句话:“千帆过尽皆不是。”
展会历经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叶绿素最初的期盼和兴奋被一点点熬干,归期临近,到底还是静静地来,再不声不响地离开。来之前,把情节预想得跟偶像剧一样狗血,真实的过程却如同新闻联播一样枯燥乏味,这个地方,永远不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叶绿素的普通女子经过,更不会记得她卑微的爱情,卑微得没有勇气言说。
除了叶绿素,其他人都自得其乐。舒胜和汪森在谈论接了几个大单,足够让老板赚得盆满钵满,而他们也能分到不少提成;官丽颖则隐约表示,她和那个“姜老板”的关系持续升温。晚上,刘莺不由分说,拉了叶绿素就往小吃街跑,难得来一次,她总得混个肚儿圆,而叶绿素也就顺势将美食作为发泄对象,发泄的结果是,钱包瘪了,肚子撑了。
两人吃得油光满面,腹胀如鼓地往宾馆走,这是几天以来,她们最没形象的时候。
走到宾馆外面的时候,叶绿素一眼扫见停车场的一个显眼位置,姜瑞坤正站在他的座驾旁,显得稍稍有点不耐烦。
两人的目光交接发生在风驰电掣间,姜瑞坤正要开口,叶绿素已经把头转向一边,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而刘莺还在讲着话,压根没留意到姜瑞坤的存在和叶绿素的表情一下变得异常。
叶绿素以为自己可以装作如无其事,就算姜瑞坤只是一个普通的客户,她也应该对她保持起码的尊重,打招呼是基本的,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只能任性地置之不理,甚至,她怀疑他早已看懂了她隐含的醋意,如果他真的跟官丽颖做了什么的话。
姜瑞坤多少有些不高兴,好歹忍住,打算从刘莺下手:“刘莺小姐,别来无恙啊,你们去哪玩了?”
刘莺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大感意外,旋即看到了姜瑞坤:“姜老板啊,幸会幸会,我们去小吃街逛了下。”刘莺转身朝向姜瑞坤,叶绿素也无奈地跟着转过来,自觉尴尬不已。
姜瑞坤微笑着:“小吃街上的美食还合你们的口味吗?”
刘莺:“不错,很好吃。”说话的时候,她忍不住打了个饱嗝,赶紧捂住嘴。叶绿素下意识地抹了抹油光可鉴的嘴,虽然她不觉得姜瑞坤会留意她的样子。
刘莺接着自作聪明地:“姜老板是来找官姐的吗?打了电话没有?要不要我们进去帮你看看在不在?”
叶绿素感到自己的大醋坛就此被刘莺打翻了,她知道她是无心之失,她不想继续站在这里,任姜瑞坤把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姜瑞坤:“不用了,谢谢。我找叶小姐有点事。”
不止刘莺愣住了,叶绿素更是如同石化,这里还有第二个姓叶的吗?她想问。
姜瑞坤可能已经预料到了两人会有此反应,他好心地重申了一遍:“叶小姐,有没有空?借一步说话。”这话,是不偏不倚地看着叶绿素说的,所以,两个愚钝的人都听懂了。
反应敏捷一些的刘莺马上放开叶绿素的手,看着姜瑞坤:“你们慢慢聊,我先进去了。”说完,就快步往宾馆门口奔去。
叶绿素无奈地看了看刘莺的背影,很想咆哮:刘莺,你给我回来,你就这样把我扔在这里吗,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刘莺刚走,姜瑞坤就一改刚才文质彬彬的模样,对还在呆萌状态的叶绿素吹了一口气:“可以还魂了。”
叶绿素又羞又恼,没好气地:“我的魂一直都没跑。”
姜瑞坤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走吧,你今晚的节目交给我来安排。”语气霸道、专制,却又充满诱惑。
叶绿素一个劲摇头,她不是吃了摇头丸,也不是想表达拒绝,她只是想活动一下,确认这会不是在梦中。
姜瑞坤略带不满地:“你还能说话吗?还没有女人拒绝过我,你应该不会是第一个。”
叶绿素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我是。我拒绝!”她的醋意和反感突然就上来了,这男人未免也太狂妄了,吃定了她似的,并且听他那口气,玩了不少女人样,还得瑟,我就不配合你,怎地!
姜瑞坤面露愠色:“你现在的样子很不可爱。”
叶绿素:“我确实没有那些女人可爱,你找别人去吧。”她知道自己是谁,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吃醋,可就是本能地那样做了。
姜瑞坤带着阴谋得逞的笑:“你在吃醋?”
叶绿素嘴硬地:“你想太多了。”
姜瑞坤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没有就好,我可不想惹那么多的风流债,不过看你这样子,也不知道感情为何物。”他特别想要对她来点激将法。
叶绿素黑着脸:“你是情场老手,我自然自愧不如。不耽搁你时间了,你可以继续去找你的官小姐约会。”
姜瑞坤一头雾水:“官小姐?继续约会?”他什么时候约会了?还跟什么姓官的!
叶绿素气冲冲地:“你需要对我装吗?不用了。前几晚你们难道玩得还不开心吗?现在还跑来拿我开涮!”她从不敢低估他的智商,觉得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反正已经曝光了,要曝就曝个彻底吧,于是醋意当即霸气侧漏。
姜瑞坤总算听出了点道道,再回想起刚才刘莺的话,意识到自己被误会了,他觉得该解释一下:“这几天我一直在深圳,跟一群男人在一起,没有什么官小姐,也不会上演什么断背山,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的Sex取向很正常,不信你可以试试。”他一直将自己定位为风流而不下流,但这会自觉刚说的话显得直露了些,等下吓跑了面前的妞只能自认“祸从口出。”
叶绿素哭笑不得,佯装气恼地:“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猥琐!”听说姜瑞坤没有跟官丽颖在一起,她的心情顿时阳光明媚,语气中也有了暧昧的意味。
姜瑞坤笑着摆摆手:“上车吧,我等你这一阵站得腿都麻了。”既然误会解除了,自然该干嘛就干嘛,办“正事”要紧。
叶绿素感觉姜瑞坤随口说一句话就像是对她施了魔咒一般,她就此乖乖地跟着姜瑞坤上了车,坐到他身旁。上车的那一刻,她已经决定把自己交给姜瑞坤主宰了,他要怎么样她都听之任之。
姜瑞坤肆无忌惮地看着叶绿素:“你的醋意很浓嘛,快把我泡成酸菜了。”
叶绿素很难为情地瞪了姜瑞坤一眼:“酸菜,还泡椒呢!”
姜瑞坤色色地看向叶绿素:“我尝一下,这个泡椒辣味足不足。”说着,没头没脑地吻上叶绿素的唇,专制而霸道。叶绿素象征性地避了一下,却被死死搂住,也就顺势不管不顾了,热情地回应着姜瑞坤,她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
过了好一会,姜瑞坤意犹猜未尽地放开叶绿素,温和地:“坐好了,我要开车了。”说着,把安全带给她系上。
叶绿素突然想起,他之前说有什么节目,会不会?她有点忐忑地看向姜瑞坤,只见他向她投来一个暧昧的眼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车在一个金碧辉煌的酒店外面停了下来,叶绿素想,她的猜测确实没错,她立马又想起了马大哈盘里的有料内容,感到有些燥热,接着是老妈严厉的眼神,她最后在心里问自己,女人把自己交给心爱的男人,有错吗?
毫无任何征兆,雨突然就肆意挥洒起来,让下车后的两人已经没有了思考的余地,也省了叶绿素再温习扭扭捏捏,两人有些狼狈地牵手跑向酒店大门,然后会心一笑。
之后,叶绿素像木偶一样跟在姜瑞坤的身后,在酒店走廊里行走时,她感到四周静的只剩下他俩的脚步声和她狂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