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绿素被训得一愣一愣地,她影响谁了?
马大哈见叶绿素发愣的样子,更是来气:“你还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叶绿素没好气地:“我比较愚钝,请马总指教。”
马大哈开始尽力发挥他无中生有这一强项,对叶绿素晓以利害:“我一再告诫你们,要和客户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若即若离是什么?就是保持合理的距离。你们跟我走再近都没关系,但不能跟客户过于亲密。可能有的人以为,凭借出卖自己能拿到订单,其实这是鼠目寸光,因小失大,他也许开始会给你点甜头,之后却轻视你,连带地轻视我们的产品,还可能凭借你压低我们的产品价格,甚至通过你打听我们产品的内部消息,给公司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你如果不配合,他就会无情地抛弃你。这些人我太了解了,你涉世未深,该多听听我们这些老年人的建议。并且,你当了一个不好的榜样,让其他业务员也有了投机取巧的心理,都不一步一个脚印去发展客户,而是通过一些不正当的手段。你的事如果传扬出去,还会让人觉得我们公司的业务员不专业,说我们的产品不行,业务员只有靠这种非常的手段获取订单,长此以往,我们的公司还不得被拖垮!”
听了马大哈一席话,叶绿素“茅塞顿开”:“马总,我对你洞察问题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既希望,又有些害怕马大哈听出她话中的讽刺意味。看着马大哈摇头晃脑那模样,她真想变身大力士,把他的嘴摁进茅坑,看他还怎么胡说八道。
在马大哈看来,叶绿素多少了解了他的“苦心”,带着卖弄性质地:“这洞察问题的能力,需要时间的磨练和积累,你必须承认一点,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相信我的分析,不会错。”
叶绿素把马大哈的盐、桥理论归结为一个短语:浪费粮食,她恶心得说不出话来,然后就保持沉默。
马大哈心说,这丫头片子还真是冥顽不灵,教育了她那么多次,还是不开窍,她都不知道看演出要鼓掌,听领导讲话得适时应和吗,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有没意识到,你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叶绿素想,这厮也太能扯了,这就是所谓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吧:“愿闻其详。”
叶绿素那神态和语气,在马大哈看来真是大逆不道,他加重了语气:“你很自以为是,一点不虚心,对老人缺乏尊重,对别人的能力缺乏欣赏,不愿赞美别人,这点,将严重限制你以后的长远发展。”
这话叶绿素听得很懂,说白了就是没对他拍马屁他很不爽:“我这人比较安于现状。”要我捧你,没门!我这人没多少本事,但是骨头够硬。
马大哈看透一切似的:“拿我说中了吧,没有一点雄心壮志,怎么能做出成绩,也难怪你想走旁门左道了。”
叶绿素觉着马大哈的话真是越来越刺耳了,她想不反应都不行:“马总举一反三的能力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叹为观止,佩服,佩服,一个小小的私人感情问题能引申出这许多内容。”
马大哈结合叶绿素的表情,知道她是反语,看来不不制裁她不行了,趁着她的反骨还没有长成气候:“看来,我说了半天,你也听不进去,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现在,我只好宣布我的决定。为了避嫌,从今天起,你不能再跟姜瑞坤有任何工作上的接洽,以免给公司造成损失。另外,这个月我会给你一个业务指标,达不到的话,就不要怪我过于严苛。”
叶绿素想到,马大哈说了这么多废话,这会才奔了主题,他爱咋地就咋地吧:“马总安排就好。”
马大哈:“你下去吧,按照我给的指标去努力,有空的时候多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把姿态放低一点,才能学到有用的东西。”
叶绿素闻言,迫不急待地站起来,往外走。
马大哈等到叶绿素的身影消失,不爽嘀咕着:讲了半天,都是对牛弹琴!本来让你跟我滚床单,你却一点都不开窍!既然我用不了,只有废掉,给你个达不到的指标,让你哭去,到时完不成就给我乖乖卷铺盖走人。不让你跟姜瑞坤接洽,就等于釜底抽薪,看谁还能帮你!哼哼,跟我蹦跶,你还嫩了点,我让你知道,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想在这里混,就得好好学学什么叫潜规则,我就看你到时怎么来求我!
叶绿素灰头土脸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她预料到自己以后的日子将更难捱了,其中,最让她吃不消的是,马大哈居然“拆散”她和姜瑞坤,真是恶毒。他这是演哪出啊?王母还是法海?是单纯的要棒打鸳鸯?不对,联系到业务指标,叶绿素觉得有待深度挖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马大哈不但要绝她的情断她的念,还要封锁她的后路,让她死得很难看,这老头对她还真是煞费苦心,她是不是该感激涕零?
叶绿素告诉自己,老色色,我不会轻易就屈服的,我要崛起,崛起!我本来就不是靠出卖色相赚钱的人,我是实力派,而非呕像派。打定了注意,叶绿素开始积极地在空间和网站发布图片,并四处打电话招揽客户,还在QQ群里大发广告,差点就被群主给踢了出来。叶绿素不满地问群主:“你这个不是纺织群吗?不谈产品谈什么?我宣传一下我的产品让大家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有错吗?”
群主牛气烘烘地来了一句:“业余交流,不谈正事。”
叶绿素气得吹胡子瞪眼,暗自嘀咕了一句:那你干嘛不叫闲来无事瞎掰群?但她还想留下,必要时候那个群可能还是有一定利用价值,所以还是不要招惹地头蛇为好。
百忙之中,看到姜瑞坤的QQ头像居然在欢脱地跳跃时,叶绿素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附近没有“钉子”,才手忙脚乱地点开,一眼看到姜瑞坤的信息:“在吗?”
语气中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但叶绿素主观地给它加上了暧昧的成分。冷静了一下,她觉得有必要含蓄地告诉他当前的形势:“业务方面的问题你需要找其他业务员接洽。”
姜瑞坤毫不含糊地:“私事呢?”
叶绿素心里扑通通狂跳着,却假装镇定:“我们之间有什么私事?”这家伙是讨债来了么,真是小气,我偏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他怎么说。
姜瑞坤:“你还真健忘啊,好像不久之前,我们还共度了一个不太愉快的夜晚,虽然我还真不想跟你套近乎,但有些事不是嘴上不承认就可以抹杀掉的。”
叶绿素又羞又恼,他什么意思啊,干了那种事,还好意思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瑞坤:“我要说的跟那个晚上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叶绿素想听又有点胆怯:“别拐弯抹角了,说重点,OK?”她其实巴不得姜瑞坤废话一箩筐,多扯些有的没的,关键是,上班时候闲聊,还是跟马大哈禁止的他,怕被人看到举报,等下又该被叫去上政治课了,老色色那副嘴脸,多看到一次会多在体内滋生一些有害物质,她还不想折寿来着。她有点搞不清姜瑞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她是有想到网上疯传的艳照、视频之类,问题是,她一没钱二没地位三没后台,明摆着缺乏威胁价值啊,她敲诈他还差不多,哼,他敢提着壶,我就让他知道,姐也不是善茬。
姜瑞坤:“那天好像某个人有东西落在酒店了,我好心问一句,还要不要?”
叶绿素想了想:“是那套裙子吗?”她猜应该是说的公司统一做的那套裙子,从酒店离开的时候是忘了拿走了,幸好回来后公司没有强制性地要求大家穿,不然她还真没辙。因为那天姜瑞坤是和她一起走的,她没认为他会替他拿着,但除此之外,她并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姜瑞坤:“嗯哼。”
叶绿素:“可是,你怎么给我呀?”她觉得自己的东西留下来比较好,虽然她没觉得他对女人的东西有收藏癖。
姜瑞坤:“急的话我就快递给你,不急我就先替你保管着,等什么时候来出差再带给你。”
叶绿素想着,他有这么好心,怕是抛砖引玉吧:“对了,你给我穿的那件裙子多少钱,我赔钱给你吧?我也不知道哪里能买到。”她觉得还是自觉一点比较好,被人追着要就太没面子了。
姜瑞坤:“你倒是提醒我了,不过想来你也赔不起,算了吧,我再买一件就好了,一件裙子,我还舍得起。”
叶绿素慷慨激昂地:“舍不舍得是你的事,还不还是我的事。说吧,多少钱,我打到你卡上,不然我就将那件旧的寄给你。”
姜瑞坤:“一万块。”
叶绿素定定地看着那三个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知道我的经济状况的,故意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口吓我不是?我又不是吓大的!”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但大话已经说出去了,收不回来,她只有心存侥幸,希望这个“天文数字”只是姜瑞坤故意说来吓吓她的。
姜瑞坤:“就是这么多钱,没钱就别装志气。”
叶绿素清楚自己的实力,依她的工资水平,怕要拿半年的时候给他干活了,她才没这么傻,还是耍赖吧:“你给我穿的时候干嘛不提醒我!”这年头,欠债的才是老大,他们有一万种赖账的理由,她算是知道一点皮毛。
姜瑞坤:“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知道那件裙子那么贵,你宁愿选择裸奔?”
叶绿素继续胡搅蛮缠:“我本来要打电话叫人给我送衣服的,是你阻止了我,为此,你要给我打个折。”
姜瑞坤:“虚伪了吧,没那么经济能力就闭嘴,要么就全额赔偿,我的东西,从来不打折!”
叶绿素:“你趁火打劫!”
姜瑞坤:“我趁火打劫?要不是你那天装可怜,我才舍不得拿给你,真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
叶绿素气冲斗牛:“什么?你说我装可怜?姐对此毫无研究好不好!你不要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