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濡这是故意在调戏他。
段世岚在想:刚刚的自己只是一个低头侧目,为什么会莫名的陷入她的眉眼?为什么会莫名的心跳加速,产生一股莫名的悸动?
苍濡则满脸郁闷的在想:为什么在刚刚她看着他忽然沉迷的眼睛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被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模样的人盯着看,不是应该很恶心么?
一路的沉默无语。
那草屋是他当初发现这个竹林是找到的。说它没有人住但又一尘不染,说它有人住,却连基本的生活用具都没有。
白耀霜看着正快速向自己飞奔来的身影,一时之间有些发愣。
他没有弄懂,那黑衣男子为什么要折回来。
原先速度并不是很快的黑衣男子此刻就如同一根离弦的箭,白耀霜只能看到视觉停留后所产生的一连串的幻影。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黑衣男子就已经到了白耀霜的面前。
黑衣男子忽然出手,白耀霜只得蹙着眉头艰难抵挡。
只见那男子一个恍身,一记劈腿后,右手反劈就让他难以招架。随着男子攻势愈加猛烈,他的脸色也愈来愈难看。不过两三招,他就败下阵来。
男子嗤笑一声后揭去面罩。
“四少爷,本以为两年未见,你的功夫该有很大长进才是。怎么现今看来,与前两年似是仍在同一水准?你是不是懈怠了?”
白耀霜惊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段师傅?您怎么会在这里?您会功夫?”
这可着实震惊到了白耀霜。武术高超之人竟然是自己妹妹的身边人,一个自称不会功夫的老师——段世岚。
“你且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让我来说是绝说不清楚的,所以还是让你家的借住客——凤苍濡,自己跟你解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吧。”
说罢,段世岚转身离去,白耀霜看着段世岚远去的身影呆愣了一小刻,才紧随其后。
黑暗的夜色中,缠绵的细雨隐藏了两个身手矫健的男人。一个身着黑衣脸上带笑,一个穿着素袍面无表情。
细长而又突兀的竹枝在夜雨中安静的舒展着它嫩绿色的手指。狭隘的枝节间,黑色的泥土正弓着它的脊梁随着一阵风过,匍匐着,不动声色的向前迈进。红色的油纸灯笼在雨水和春风的浸润下变得瘫软。
可能是因为现在是一个人独处,苍濡显得特别高兴。
脚上系着的是沉重的布袋,脸上浮现的却是清淡的微笑。
雨水亲吻着她的眼眸,她的肌肤以及那一双裸露在外的玉臂。她哼着歌拖着沉重的步伐,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
走着走着,苍濡忽然觉得不对劲儿。她向自己身后的那一小片矮竹丛看了看,又伸头瞄了瞄不远处高挂的红灯笼。
她轻咳一声后说道:“鬼鬼祟祟的躲在林子后面的人,你到底还要在那里偷窥多久?”
一阵竹枝轻晃。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他的视线。
苍濡的面前多了一个男人。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身材高挑,一件湿透的长袍罩着他的肌体。衣服和长发都软软地贴合在他身上。精致的面庞上刻着两条刀锋利剑般的眉毛,眉毛下面镶着一双冷若寒星的眸子。高挺的鼻梁稳当的守护在那星河之外,掠过鼻梁后是隐隐透着丝丝淡红色的给人一种凉薄无性的感觉的嘴唇。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这里?”
男人的声音毫无温度与情感,生脆的就像是一块透明的,冒着寒气的冰。
苍濡皱了皱眉头。
他的忍耐性一只都是有限制的。事不过三是他的宗旨。做事如此,问话更如此。今日他是看在她是一个小姑娘才忍了三次。可谁曾知晓她会如此不实好歹。提问了第三次后,他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暴走的脾气,发起来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