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真的下了狠心的。我想我若能逃出去,也还得托您的福。”苍濡收起随性的笑容表情微僵地说。
“没错,是得托我的福,”苏锦蜀转身对着人群怒吼,“‘驯兽人’在哪里?快将这个畜生给好好训一训!搞了半天竟能不认识自己的主人!”
苍濡在进宫当天所见到的那个驯兽人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正诚惶诚恐得弯腰,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行礼。毕恭毕敬的模样以及成群的武士及侍卫让苍濡知道了眼前这个男人有着多么强大的号召力。
泳黛慌忙摇首道:“不可不可。段师傅需得用到泳黛与易烟,那奴婢们定无推脱。可怎能与段师傅您用你我互称呢!这可不妥。您年长不说,且还是小姐的老师。再如何都需尊称再上。”段世岚摇了摇头,并没有对泳黛所说的话加何反评。
他将目光转到了安静站于一旁仔细聆听的苍濡的身上。
苍濡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冷若冰霜的易烟不由满脸滴汗地想到,易烟这孩子究竟遭受了什么啊?难道是自己虐待她了?干嘛一整天摆个冰箱脸,你以为你丫是冷冻库啊!
段世岚摇着纸扇想了片刻后又转身对着一脸微笑的泳黛道:“相爷定不会让苍濡学医学武,那么你我二人就只能在夜里教授。学武又无法仅限于这小小秋霜阁内,所以暗夜就得带着苍濡出府。这其间就需泳黛姑娘的药了。到时还请泳黛姑娘和易烟姑娘一并,监视一下这府中动静。若是出了什么突发状况,以易烟的脚力定然不成问题。”
段狐狸其实很有眼力和心计呀。苍濡这样想着。
段世岚又发了话。
临阵脱逃,众人会应允么?
绝不可能!
她自己会应允么?
笑话!把她凤苍濡看做什么人了!
苍濡在心中暗暗发誓。
她,凤苍濡。绝不低头。和前世一样,绝不低头。哪怕什么都没有的她,也绝不低头。
刘月月不停地挥舞着拳头,一次一次的,拼尽全力的将拳头挥落到小女孩儿的身上,脸上,头上。
十年了,她生活在这样的时光里十年了。
苍濡认得,那一把短刀,是她从锦袖上拿下来给泳黛做防身的武器。
她本以为她的这一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可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笃定与侥幸心理,不但害了泳黛性命有危还害得自己布好的满盘棋就快要尽输在此。
“等一等!”苍濡叫住那个男人轻声说,“我跟你回去!”
她看到了男人在转身前所露出的嘲讽与嗤笑,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让泳黛一人身陷险境。纵然她与泳黛是两个世界的人;纵然她们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纵然她们有着各不相同的目地……但她依旧不能放弃她这个相识了三年的友人。她不忍心,也不甘心。
男人看了她一眼后头也不回的领着她在空旷的皇宫内穿行着。
最终,他们回到了事发地——宣太后的寝宫外。
同在的除了原本的那一帮武士外,还多了三个人一个生物。
被扔在角落里的泳黛,站在一众奴仆中间的苏锦蜀和苏锦江,以及那只被数百人看守着的,与她心灵相通的青狐。
“民女见过四皇子,九皇子。”苍濡轻蔑的瞥眼,对着他们弓腰行礼道。
苏锦江瞪大眼睛一副吃惊表情看着她。
而那歌苏锦蜀则是一副享受表情地说:“哟哟,免礼免礼……真是难得,竟然让我锦枫国‘未来的萱后’给我兄弟二人请安。还真不知道会不会折了寿命。”
凤苍濡冷冷地看了一眼单冷,“哼,你们以为军营是什么地方?妓院吗?你们男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他们以后可都是要上前线的,若是现在让他们轻松了去,那以后到了战场上杀敌的时候就必然会吃亏。别人家的士兵每天刻苦奋斗,为的可都是在战场上拼的一条活命回来看老婆孩子。我可不想让他们死在别人刀下!哪怕他们再怎么认为我和太子是无能的,命好投生帝王家的人也罢。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用自己的双手陷他们于不义,于险境!”
陈恪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虽然我对这些新兵的奈苦能力感到怀疑,但说到青楼,我觉得的确应该设一条规矩。尽管这群士兵平时训练都有够清苦,但青楼真的不是什么他们应该留恋徘徊的地方。所以我建议设定一两个日子,规定只有在那一天,咱们的士兵才允许进青楼。别的时候若是发现,也要严惩不贷。也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将更多的时间花在训练上。”
陈恪的话一出,行走在回营路上的一行人就都谏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