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药突然更加疑惑了,说:“兰月姐姐是什么时候嫁过来的?”
“兰夫人是王爷的母亲惠妃娘娘看王爷意志消沉,替他赐婚取的。兰夫人真可怜,她温柔漂亮,但是王爷并不喜欢她。”谷儿和景药呆久了,受到景药影响,慢慢放出了自己的天性,并且她和景药在一起,没有那么多地位的约束,两人相处好似朋友一般。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之前问兰月姐姐,她说她不清楚平宁姑娘的事啊?”
“我是府里的丫鬟,比兰夫人要早几年进府,所以我知道的肯定会多一些啊。兰夫人那样说,也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唉……”
“发生了什么事吗?”
“哎呀,我今天是不是说多了,这些都不该我说的。若是被其他人听到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谷儿突然惊恐的叫起来。
景药刚听到一半谷儿就中断不说了,景药怎么会甘心,她拉着谷儿哀求道:“好谷儿,你不能话只说一半啊?再说这个地方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不放心我吗?”
谷儿想了想也是,说:“好了,反正话都说了这么多了。其实兰夫人刚进府的时候就知道了平宁姑娘的事,有一次她好心想去探望平宁姑娘,结果被王爷知道,大发了一场脾气,说那个地方谁也不能进去。兰夫人伤心地哭了好多天呢!”
“兰月姐姐真可怜。”景药感到有些悲伤。
“景姑娘,你到底要不要救平宁姑娘啊?”谷儿最想知道的还是这个。
“我其实很想救她的,只是……”景药有些无奈的说。
“只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找不到要救她的理由,毕竟这可能会要了我的命。”
“啊!会这么危险啊?我看景姑娘就不救了吧,反正她也睡了这么多年了,不过王爷就有些可怜了。”谷儿突然觉得事情有些纠结。
“师傅,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样?”景药问到。
“你还能比我这个老头死得早?”
“哎呀,我是说如果。”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那我该有多伤心啊!”
“还有呢?”
“还有什么?”
“没什么。”
那天听到到褚人修的话,景药心里一直不平静。她特别想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像平宁若霜一样对一个人非常重要,但她思前想后,发现身边最近亲的只有师傅一个人,于是跑去问了上面那些话,但是师傅的回答让她有些不满意。山里的小鸟小兔死了,景药也会觉得很伤心,师傅这么说,那她不是相当于那些小鸟小兔一样了吗?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这个世界上可有可无的人。
“景药,从你中蛊毒的那天起,你就注定和常人不一样。作为一个婴儿被下毒、抛之荒野,这样都能活下来,那么老天肯定有他的用意。你已经十七岁,年纪不小了。我本想带你出来择一个好夫婿,让你像平常人一样过日子,但偏偏被长平王发现了你身上的蛊毒。三年前我就知道你身体里的蛊虫可以救那位姑娘,但是我瞒了下来,你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可偏偏变成这样。师傅想告诉你,不管师傅说什么都是师傅的意愿,而真正做决定的人是你。你是不是相救平宁姑娘?”景三树吧嗒吧嗒吸着烟缓缓说到。
“师傅……”景药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搂着师傅喃喃叫道。
“好了好了,都这么大人了还撒娇。”
景药还是决定引出蛊虫救人,虽然有危险,但她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如果就这么袖手旁观的话,她的良心会一直不安下去。
景药来到褚人修书房,褚人修正在书写公文,看见景药到来放下手中的笔,问到:“景姑娘是来给本王答复的吗?”
景药点点头。
“景姑娘的答复是?”
“我愿意引出蛊虫。”
之前那么久都没同意,现在突然答应,褚人修还是觉得有些意外,问到:“景姑娘有什么条件呢?”
“条件?”景药偏着头,有些疑惑他的意思。
褚人修看她茫然的样子有些不解,她僵持了那么久现在突然同意,不会没有图谋,他解释说:“姑娘肯救人一命,本王定不会亏待你,若姑娘有什么要求敬请提出来,本王一定照办。”
景药想了想,拍手一跳,说:“你别说,还真有!”
褚人修看她眼睛发亮,心想她果然是一个贪婪的人,不动声色的问:“是什么?”
景药满脸期待的说:“我一直想去逛逛集市,但是都没人愿意陪我去。要不,你带我去逛逛!”
褚人修露出吃惊地表情。景药以为他也不愿意,有些遗憾的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反正也没什么。”
褚人修看到她黯淡下来的神情,觉得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子,他原以为她会要求黄金珠宝、香车别院,没想到就只是让他陪着逛逛集市。
“景姑娘就只有这个要求吗?”
“是啊,不然还能有什么?”
“这样吧,景姑娘明天准备一下,本王明天带你去。”
“真的?”听到他这么一说,景药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褚人修突然觉得那双眼睛特别好看,于是笑说道:“真的。本王决不食言。”
景药看到褚人修笑着对她说话,有些怔住了。
看到景药突然呆呆着看着他,问到:“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景药笑嘻嘻的说道:“没什么问题,只是第一次看你笑。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比你凶人的时候好看多了。”
褚人修笑意更深了,说:“我什么时候凶人了?”
景药瘪瘪嘴,说:“你记性可真不好。我第一见你你就板着一张臭脸,还当着那么多人挖苦讽刺我,每次你都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有一次还抓着我吼。不过你放心,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会记恨你的,只要你以后别对我那么凶就是了。”
第一次有人敢这样说他,可是看着她一脸坦然的样子,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并且听她那么数落自己的恶行,褚人修心里反思自己之前真的有那么恶劣吗?
“好了,我该走了。不要忘了明天的事哦!”说完,景药就推开门蹦蹦跳跳的走了。
褚人修看到她像只小麻雀一样离开,心道还真是活泼。
第二天一早景药就收拾起床,她盼了好久终于可以出去逛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