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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章错愕事实
书名：女王重生：欺上恶魔总裁 作者：七千笠 更新时间：2016-12-12 16:12 字数：4900
看到露出的半截雪白小腿时，凤然确定了这是植物人“宁安安”在的房间，与其同时，她也发现了一个令人错愕的事实。房间里面的男人说了一句话。
“我已经不爱她了，我现在在意的女人……是凤然。”
这句话，这声音，像是她脑袋里多了一只大钟，忽然被人撞响，震得她头晕目眩。满脑袋只剩下一片白光，茫茫然而不知所措。
“就算你说的是真话，但是就凭着你亲自设计，害得安安变成现在这样的事实，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做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关、楚！”
最后两个字，说话的人咬牙切齿，却犹如当头棒喝，一下子打醒了迷茫的凤然。她神志瞬间清醒过来，只觉得心头一阵热一阵凉，冰火两重天。
在意她，这真的是一个笑话。
从前的她，多么渴望关楚的在意，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她都会欣喜得念叨十天半个月，连琳姐都觉得她烦。而从前的凤然，对关楚，既是依赖也有模糊不清的爱恋，关楚肯在意她，她能熬过许多次，被身体里面药性折磨得惨绝人寰的痛苦。
可现在，一切走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关楚说出爱她，她也没办法再相信半分。
她眼神有些许涣散，动作僵硬地走回了刚才的房间里。李婶还没有上来，凤然关上门，进了浴室。冷水冲掉了她指尖残留的鲜血，清香扑鼻，她才猛地恢复正常。
该死的！
冷冷地盯着自己白嫩的指尖，凤然已经形容不出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了。如果她刚才足够冲动，说不在房间里呆了不到两分钟，李婶就来敲门。凤然置之不理，走廊上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赤脚走到门后，凤然听到了那压低了很多的男人声音。“她察觉到了什么没有？”
李婶看了紧闭的门一眼，摇摇头。
男人又说：“那你稳住她，我马上让他离开这里。拖住她，我很快就回来。”
李婶点了点头。
凤然突然明白祁东珏为什么会那么放心地把地址交给自己了。他所谓的事情不过是先行一步，回到这里，来赶走关楚。自己前来，家中佣人就会负责拖住自己。现在还要趁机出去，装作他没回来过一样，稍后再从正门进来。
这些她都不关心，只是，她在怀疑关楚和祁东珏是不是已经握手言和了。关楚明知道床上躺着的人并不是宁安安，是什么原因，让他在这个时候，在祁东珏面前来表露“心迹”？
凤然一边往浴室里走，一边想着这些问题。侧耳听到另外一个人下楼的声音，她才用指尖沾上了冒出的血丝，双手自然地垂在体侧，她打开门，对上李婶惊诧与慌乱的眼神，冷淡地问：“葡萄汁好了吗？”
李婶迅速恢复镇定，冷不防被她这么一问，又自乱阵脚，从走过来的年轻女佣手上接过来紫红色的葡萄汁递给她，纤细的食指浸入冰凉的葡萄汁里面，迅速地拿出来，点在唇上沾了沾。凤然用舌尖，舔干净了酸甜的葡萄汁，却皱起眉：“不好喝，不信你尝尝。”她说着，已经以不容置疑地态度，把葡萄汁送到了李婶的面前。
中年女人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是看见了她眼里的坚决之后，她咬咬牙，还是浅浅地喝了一口，不等尝出什么味道，已经转身对年轻女佣吩咐道：“的确不好喝，去换一杯。”
女佣闻言躬身下楼。凤然却满眼含笑地望着李婶。李婶不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很快，她的腿脚就僵硬起来，眼中突然出现了好几个凤然，摇摆不定又慢慢重合、分开。头晕目眩的感觉让她身体发软，扶住墙边站好，李婶赶紧去看凤然，却发现，眼前早已没了凤然的影子。
此时的凤然，已经溜进了最后一个房间。床上躺着的女人脸颊发黄凹陷，她愣了一秒钟，却迅速地把薄被掀开，解开了她的衣服，将她翻了个身，脱掉了一半，露出女人赤裸，却并不“光溜溜”的后背。
她的背上纹了密密麻麻的刺青，从上到下，凤然却睁大了双眼，凑近去仔细地辨认。女人背上的刺青不是什么寻常见到的心上人的名字或者是别有意义的图腾，而是一堆繁复汉字、英文字母与数字的组合。
——药剂名称与相对和相关的化学式。
凤然迅速地浏览完，确认它们就是关楚这三年来费尽心血研究的东西之后，忍不住轻轻笑了。她本来还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事情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可其中几种稀有而生涩的药剂名称与当年在罗刹时，云清告诉她的那些一一重合，已经由不得她不相信。
那时她接受的药剂实验，是罗刹最为精细而又严格的顶尖疯狂实验。她在实验室里的地位，就好像是白蚁之中的蚁后。所有药物，在她身上充分试验过之后，就会被投入到其他实验体身上接着实验。
长期以往地饱受折磨之后，一般的药物在她身上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反馈。这时，那个疯狂的医学博士发现了她体内的血液可以让人麻痹之后，用了许多稀奇古怪、国际上明确禁制的药剂，把她培养成了一个现代版的“百毒不侵的药人。”
当博士把这件事情上报之后，她终于得到了一直以来最想要的生活。她摆脱了实验品的命运，却迈入了另外一条道路。当血液里的毒素，促使她成为杀人无声无形的利器，罗刹多了一个最为年轻的特工杀手——魅影罗刹。
云清帮助她逃脱之前，曾经花费了半年多的时间研究，偷偷集齐了药剂，强行压制住了她血液里的毒素。她的血液是上好的毒液，甚至带有异香。如果没有掩盖住，她迟早会暴露身份，被罗刹抓回去。
而她逃走的时候，没能禁得住同样沦为实验体的宁安安的请求，同意了宁安安的条件，来找关楚，告诉他宁安安被困住的消息。只是当时出了一点点小意外，凤然见到关楚的时候，和关楚谈妥了条件，让他为自己消除体内的那些毒素，拿出资料一看，却发现并不是那些毒素的资料。
当时她惊魂未定，根本没来得及仔细看，发觉不是自己应该带走的那份资料之后，她就明白，是宁安安偷换了资料。她以为那是宁安安的，宁安安更加以为那是她自己的，可笑的又可喜的是，三年多以后，她直到现在才确认，那是云清用来压制她体内毒素的药剂资料。
宁安安一定想不到，她那么算计自己，送来的却不是她的资料。反而成全了凤然。
重生，已经让凤然意识到，没有一技之长，没有特殊技能，她斗不过关楚，更不可能回到罗刹，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原先拼了命想要舍弃的、厌恶的毒血，在阴差阳错之下回来了，她不会选择再次放弃。
她之前就有猜测，只是不敢太过肯定。琳姐是第一个被实验的对象，只不过她当时不敢用量太大，见琳姐昏睡在自己的房间，鼻腔充盈着淡淡的想问，她这才相信她的血液里，那些压住毒素的东西，已经渐渐被许医师注射的其他药剂腐蚀掉了。
李婶是她的第二个实验对象，如果不是她拦着自己，险些错过这一个确认的时机的话，她也不会擅自在祁东珏的地盘上用这招。
把衣服给人穿好，又把女人翻过来，整理好一切，凤然没打算出去，就站在她的床前发呆。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凤然头也不回地说道：“她已经瘦得皮包骨，脸色蜡黄，双颊凹陷，皮肤干瘪而又松弛。就算这样，你还是要守着她，等她醒过来？”
身后的人自然是祁东珏，他听李婶说，凤然不在客房里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凤然发现了自己叫人阻拦她和安安见面的事情。第一时间，他就冲到了房间门口，迟疑了好一阵子，才推门而入。
果不其然，凤然在这里。
“是。”对于凤然的问题，他的回答只有这一个字。
凤然转过身注视着他的双眼，那双眼里有愤怒，有怜悯，有深情，有珍惜，有夹杂着些许苦涩的甜蜜……唯独没有她料想到的放弃。可是，就算是这样，很快就会有了。
“值得吗？至少站在这里的我，也不知道比躺在床上的她好上许多倍。”凤然说这话虽然有些厚颜无耻，却没有任何自惭形秽的意思。真正的宁安安从来不是什么单纯善良的女人，她凤然也不是。不过，不会主动算计无辜的人这一点，她的确比宁安安好很多。所以这话，并不假。
祁东珏绕过她，径直走到床边，在他常用的矮凳上坐下，握着“宁安安”日渐枯瘦的手指，温柔而又怜惜，注视着她蜡黄消瘦脸颊的双眼里，满是深情：“你没有爱过一个人，不会知道这种滋味。就算你比她好上千倍万倍，你也不是她，我不会爱你。”
就这样被当做了空气。凤然觉得很是可笑，因为这明明就是关楚导演的一出闹剧。一个假“宁安安”，断绝了祁东珏这一生再和他去争的念头。可是她又觉得祁东珏很可悲，因为她即将拆穿这个骗局，让祁东珏去跟关楚争一辈子。曾经算计过自己的祁东珏，现在却在关楚和自己，轮流算计。
凤然轻声笑，她缓慢地说，一个字一个词，都说得十分清晰：“祁东珏，你只顾着沉浸在在这种悲伤而信息的甜蜜里，难道不会看清事实吗？”
祁东珏猛地掉头，那一瞬间犀利如刃的目光扫过来，让她也有那么一点承受不住。她听见祁东珏略为阴沉的声音充满压迫感地质问道：“你这话是想挑拨我什么？”
平常的人肯定在这个时候，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说出实话了。可凤然恍若没有察觉到他这话里的异样，只是浅浅笑着，纤细的手指改指着的方向，随着清冷的声音慢慢改变：“她身体消瘦得厉害，脸颊蜡黄，可是她的鼻子上的皮肤却比脸上的红润细腻，额头上的皮肤颜色，和脸上的也有差别。还有她的下巴，你不觉得她的下巴看上去很是突兀，有点像假的吗？”
“凤然！”他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直逼她的面门而来，带起她面前的气流变化。凤然却依旧无所畏惧，笑吟吟，却冷冰冰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也只是刚刚在这里观察了一番我情敌的长相，发现她长得远不如我好看，所以挑挑刺而已。”言下之意分明就是，你自己也知道她不对劲，偏偏不想承认，现在可不是我逼着你承认，而是你被踩到了痛处，夹着尾巴想咬我罢了。
祁东珏气得脸色铁青，却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来，只能沉声冷冷道：“如果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有关安安的秘密，请你离开。”
这人真是没救了。凤然摇摇头，颇为叹息。就算这么揭穿了，祁东珏依然以为“宁安安”身上的异常，只是当初车辆爆炸时烧伤严重，关楚让人给整容成这样的。真是，幼稚得可笑，又可悲。
虽然目的没有达成，凤然也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下楼的时候，她看见已经恢复正常的李婶有些心不在焉，发觉自己下来，眼神明显带着躲闪与不可思议，凤然不由微微一
怎么可能两清？他对她的背叛宽大处理，让她好好活着，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关楚的目光凌厉，凤然只觉得跟他对视得久了，几乎能看见刀片从他的眼睛里飞了出来。
出奇地沉寂，凤然闭上眼静静地感受了一番这诡异的平静，终于狠狠吸了一口气，对漠然且波澜不惊的宁天说道：“走吧。”
宁天起身，与她肩并肩往外走。一个人影像鬼魅一般忽的飘然出现在门口。
凤然抬头，对上刘叔那说不出来是失望还是责怪的眼神，心虚了。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慢慢对刘叔说道：“对不起刘叔，你是这里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只是，你始终是偏向关楚的，就算对我再好，也不过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你离开这里吧。”
最后几个字，凤然是叹息着说出来的。
但刘叔并不说话，定定地看了她半分钟之久，径直绕过她和宁天，向关楚那边走去。
凤然咬咬牙，抬腿正要走，忽的胳膊被狠狠一扯，一股极大的力道带着她往外一跃，身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她头晕目眩，耳膜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給刺得几欲破裂，还没完全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宁天已经带着她快速从地上爬起来，奔向停在门口的车。
上车的那一刻，凤然回头那一眼，看见了一片火海。
别墅的外廓还在，正中间代表着客厅的位置，两层楼已经统统被炸了个干净。她的疑问与震惊只有一瞬间的不明，耳边响起引擎发动的声音之时，她已经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宁天的杰作。
火焰的热浪隔着这么远，也灼烧着她的心。她没想过要谁死，可是，在别墅的人，刘叔、关楚、江离、琳姐……都死在这场爆炸里面了吧。其他的佣人这时已经都被惊动，火海里隐隐透出模糊的黑影之时，宁天已经开车渐渐与这火海拉开了距离。
“液体炸弹。”短短的四个字，用尽了凤然身上的力气。她失神地靠在座椅上，看也不看宁天，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了他们……”
宁天自始至终也没有看过她一眼，直到车子开上了高速公路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丢下了一句解释：“这种液体炸弹杀伤力小，只是容易引起火灾。”
得知他们不一定会丧身火海，凤然却没有一丁点儿喜悦和如释重负的感觉。宁天既然能瞒着她，偷偷带了液体炸弹，真的回到罗刹，把宁安安救出来的话，他也很有可能用小小一个液体炸弹，对付自己。
就算不会死人，可是多半会重伤的吧。她对刘叔的愧疚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可是她却眼睁睁看着他也走进了宁天计划的地方，没有阻止。还有江离，他的确举止轻佻放荡，甚至帮着关楚，对自己进行催眠，可是他不该也变成了牺牲品……
心底渐渐发凉，宁天也没有要继续解释辩解的意思，只是带着她赶往机场，向早已预计好的路线前行，回到那个修罗炼狱——罗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