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会遵照您的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水莘。”将她紧紧拥住,他唤着她。“嗯?”她回抱着他。
“若是跟着朕会遇到你前所未有的灾难。甚至或许是朕也无法挽救你的劫,你还愿意……爱朕吗?”他小心翼翼问出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是呢,如今的夏羽。表面是国泰民安,一派繁荣景象。但是一些边境小国,甚至仅次夏羽之后的第二大国凤国也是蠢蠢欲动了,内有温相这样的饿狼盯着,他可能无法保护好她。
就算这样,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吗?
“云瑾,这样的话,我只说一次,你要听好。”她凑上他耳边,轻轻说道。
云瑾脸上露出温润的笑意,再次紧拥着她。
她说: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但,水莘与皇弟,又是怎样一回事。”云瑾很是别扭的问着。
“笨蛋,我是你的皇后,他是小叔子,能有什么事情啊。”她无语,等等。好像想到什么似的。
“你莫不是,在吃醋吧?皇上,你在吃醋。”她笑着说。
“胡说,朕是一国之君,怎么会吃醋?”话虽如此。他的脸一片绯红,好生可爱。
她横躺在他的怀中笑的花枝乱颤。
而他一脸不爽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的茵茵笑意。
水莘在他的怀中深深睡去,原本紧握着的手倏的松开了。
“叮——”
一个硬物落在乌金地面的声音,怀中的人儿皱皱浓眉,侧过身去,睡得更深了。
他翻身下了床,看见地面上躺着的物件,眸中的笑意更甚。
水莘,你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呢?
自从醒来以后,性情大变的你着实令朕吃惊。可是在你为朕制造了一连串的惊心动魄之后,朕发现,越来越离不开这样的你。
他俯下身,拾起地上的东西,一枚凤尾银簪。搁置在一旁的矮几上。当时的云堇想不到,这枚小小的银簪,竟成了多年后证明自己真的深爱过的唯一凭证,成了思念那女子的唯一信物。当然,这也只是后话了。
次日,炙热的阳光透过天窗直射女子紧闭的眼。被强烈的光芒刺痛着双眸,怎么会有阳光直接照进房间?她揉揉双眼,待那橙黄的光影消失,看清屋内的摆设,发现已不是华容殿,猛的醒悟。昨天,是来侍寝了。她急忙掀开身上的真丝薄被。
衣服,是完好的。不由的松了口气,又紧皱起秀眉。难道自己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吗?可恶的云瑾!
“娘娘,娘娘。”宫门外听得里面响声的婢女唤道。
“什么事?”水莘回道。
“回娘娘,时辰不早了,您该梳洗用午膳了。”
回到华容殿,水莘摊在贵妃椅上直喘气,一面唤道:“兰紫,兰紫。”
“娘娘,有何吩咐?”一个面生的宫女走进来,恭谨道。
“兰紫呢?”见来的不是兰紫,水莘心生疑窦。
小丫头刚想回答,只听屋外一声回应:“娘娘。兰紫来了。”一身淡粉宫装的兰紫手中托着一只白玉盘子,上头还用罩子盖着。“你先下去吧。”兰紫朝一边的小宫女吩咐着:“是。”小宫女应声退下了。
不知怎的,水莘又一瞬间感觉兰紫身上透露出一种千金娇女的贵态,仿佛深不可测一般。
“娘娘。”兰紫将托盘搁置矮几上,轻唤着入神的水莘。
“嗯?”回过神来,见眼前的女子一脸薄汗,星眸真挚,自叹多心了。
“娘娘,眼见天气渐热,兰紫为您去御膳房取了一些凉果,食用一些消消暑气罢。“她说罢,揭开那托盘上的罩子。水莘好奇望去,白底金边的磁盘里盛放着西瓜,雪梨和猕猴桃。
水莘问着:“怎么没有芒果?”
“娘娘。您对芒果过敏的呀?”兰紫诧异的回答……水莘顿时无语,干咳两声。
真是,怎么偏偏对芒果过敏嘛!她灵机一动,对兰紫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没有冰,去帮我取些冰吧,要薄薄碎碎的哦!”
兰紫应声往御膳房方向而去,水莘看着她远去背影,清冷中带着些许刚毅。
轻噫:怎么会有种陌生的感觉。
兴许是自己想多了,旋即揉揉微酸的眼眸,近日眼睛总是会有酸痛的感觉,是太累了吧。
靠在柔软的榻上,她缓缓闭上眸子睡去了。
梦中,似乎来到一片白色的雾气间,她伸手触摸着,却只能触到空气中凝结的水汽。
“云瑾,云瑾。”她不安的叫着。
四周仍是安静的可怕。她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抱着膝盖,无助的看着这一片白色,绝望的气息在心中逐渐蔓延。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水莘。水莘。”忽的,一声声轻唤进入她耳畔。
熟悉的声音,这是。古曼!
她倏的睁大杏眸,站起来回应着:“是古曼吗?我在这。古曼。古曼你听见了吗?”
她因长时间未进水,发出的声音干涩,在这样安静的空间回响着,显得有些狰狞可怕。依旧一片安静,但是她可以确定,那是古曼,一定是的!忽的听见背后有异动,转身之际。
“不要……”她尖叫着醒来。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兰紫闻讯赶到,匆匆搁下手中的瓷盅将水莘扶起问。
“没,没事。”水莘睁眼望着四周,古色古香的摆设陈列。
原来,只是一场梦。可是为何,那么真实的感觉。为何,心中隐隐着不安,似乎某些事情将要发生。
“娘娘恐是昨夜未睡好,做噩梦了吧?”兰紫用丝绢擦拭着水莘的额。
她才发现,原来额头早已布满薄汗。不是你的终将消逝。
“或许是吧。”她甩甩头,以手支着下巴幽幽的回答。
“娘娘,冰取来了,若是无事,兰紫便先退下了。”兰紫恭谨的微微屈膝道。
“兰紫,不是说过你我之间,无需行这客套的宫廷之礼吗?”水莘蹙起柳眉,不悦道。
“是。”兰紫的脊背一怔,面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随即又消散无踪。
兰紫今天怎么了?行为举动如此反常。正想着,屋外一声通传打断了她的思绪。
“华美人求见。”
华美人?谁呢?水莘的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
“宣。”她回道。
话罢,她就势坐起整整微乱的衣裙。
只见外间进来一个低着头的女子:“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那女子颌首道。
她身着一身浅蓝素裙,发被松松的盘成落花髻,一枚精致小巧的珠花别于发间,几缕秀发垂下,微露的香肩,纤瘦的锁骨隐隐透露出诱惑味道,却仍不失清幽之感。
好一副娇俏的身影,正当水莘欲看她正脸时。
那女子抬起头,一对细长的美人眉下是水灵生动的大眼,小巧的鼻下是一张淡粉的薄唇。
却是看得水莘一怔。忽的,她星眸含着点点泪光。
樱唇微微颤动着,手指捂住溢出口的激动。
“古,古曼。”她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水莘,好久不见。”女子浅笑回答。”古曼。我好想你!“水莘起身拥住她纤薄的身躯,依旧是好闻的玫瑰香气。”水……水莘。“她也轻轻拥住水莘,神情却是显得有些异样。
“娘娘,您们原是旧识?”一旁斟茶的兰紫吃惊的问着水莘,但那惊讶却是未入眼底。
“是呢是呢。”水莘放开古曼,转身对兰紫笑道:“这就是我一直画的女子,兰紫看,比画上更漂亮吧。”水莘挽着古曼自豪的介绍着,仿佛古曼便是她的珍贵,她的骄傲。
遇故人“水莘,你再这样夸我下去,我要无地自容了呢。”古曼不禁双颊微红,显露出少女的娇羞。
“对了,坐下,我们慢慢说哦,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的,古曼。”水莘紧紧牵着她的手,欣喜神色显露无疑。
怎么这么瘦?水莘暗蹙眉睫。“古曼,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她开门见山的问。
古曼脸上的笑容一僵,逐渐消失。面上酝酿出一丝伤愁,但又立即逝去。还是被水莘捕捉到了。
“是不是,你是不是被欺负了。你说,我替你出头去。”水莘说着,挽起袖子一幅要去拼命的模样,倒是将兰紫逗笑了,古曼也绽开浅浅一笑。
“娘娘,您先和华美人聊着,奴婢去帮您寻些点心小吃。”说罢,转身退下了。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水莘问着她“古曼,你怎么会变成华美人的?莫不是温相威逼你的?”云瑾曾说过,温相绝非善类,若不是使了什么阴招儿,古曼也是不会进宫的。
“水莘,你多虑了呢,温丞相他。是个好人。若不是那天他巧遇救下了我,说不定现在我已经身首异处了。”心中掠过那些灰暗不堪的片段,古曼眼底淡化出一抹寒凉痛苦。
“他?救了你?”水莘更是听的一头雾水。
“是的,记得那天,我们一起去爬山的情境吗?”古曼幽幽道,声音那样悠远,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无奈。
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是午间那个梦里,梦里的古曼就是这么叫着自己的。
原来,那个梦就是我们重逢的预示。水莘讶然。
思绪随之飘回几个月前的那天,参加完高考的笔试。相约一起登山庆祝。水莘失足落下悬崖,古曼心急救人也掉下去了,一醒来,便发现掉落到陌生的时空,可悲的是这还是个架空的王朝。
古曼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摇摇欲坠的破草席上,揉着发痛的额头,她缓缓坐起身,巡视着简陋的小屋。
“你醒了?”屋外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古曼暗暗揪紧了半旧的薄被,天生对留络腮胡子的人惧怕的她此时更是心慌。
“姑娘,莫怕。在下是这山中的樵夫,三日前看见你昏倒在溪水边,便将你带回来了,没有恶意的。”那男子解释道。
“什么?”三日前?樵夫?姑娘?古曼的大脑迅速短路中。
再细看这座屋子的简单摆设,和那大汉身上的粗麻衣服。她意识到一个很悲催的事实---穿越了。
“请问大哥,现在是什么年代?这又是什么国家?”她不像水莘一般急躁,理智的分析着现在的局势。
“现在是碧玉元年初合,我们这是夏羽国国界处。”大汉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姑娘莫不是痴傻了?
“夏羽国?”她默念着,像是想起什么似地,抓紧大汉粗壮的手臂问:“还有一个女子,有看见吗?”
“没有。”大汉回忆着,摇摇头:“当日,在下只看见姑娘你一人昏迷在那,并没有其他人。”
没有!古曼倏的松开了手。
只有我一个人?水莘呢?她去哪里了?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