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高涵先生。”于梦儿转头挽着高涵的胳膊就走了出去。
施萧何看见了于梦儿那么自然的挽着高涵的胳膊,他心里有股酸酸的味道,不过还是碍于刚刚的话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面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不知不觉都已经到了晚上了,今夜的风凉凉的,今夜没有月光,没有星辰,黑洞洞一片的天空被华丽的灯光照耀着,夜晚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模模糊糊。
于梦儿和高涵已经在下午那一会都出来了,她和她就一直围着别墅的院落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所有的宾客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施萧何走出了大厅,刚好看见并肩行走的两个人,他心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股怒气,不过还是没有过去打扰,径直走进了前面的楼梯,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房间的他随手在自己的柜阁中拿出了一瓶法国PETRUS,不拿酒杯直接大口的灌倒自己的肚子中,尽管这种酒很柔和,但还是让他升起了一阵阵的醉意。
终于还是放心不下的跑了出去,他站在院落中就像是颓废的天使,望着院中的两人的背影,许久没有说话,而是躲在了一处此二人看不见的角落,偷偷的听着。
“梦儿,你是不是有心事,这么长时间你一句话也没有说。”高涵低头看着梦儿,因为他的身高要比于梦儿高一个头。
于梦儿抬起头,看着这个时候夜晚,“今天的夜好像一点也不完美。”
“就是因为这个吗?”高涵真是想笑,但又止住了,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个世界上面本来就没有持久的完美不是吗?”
是啊,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任何完美的事物,不过要是比残缺的话,对于她这个20年没有快乐的人来讲,于梦儿是不是可以发言呢,她惨兮兮的说道:“是哦,我这辈子好像要一直亏欠下去了。”
“亏欠?”高涵现在搞不清楚,他和于梦儿现在讨论着什么话题,于是问道:“你亏欠谁的了,我这个人也最不喜欢欠别人的。”
“可是你必须要欠呢?”于梦儿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高涵,她好像跟高涵有说不完的话一样,这种感觉是她没有遇到过的,不像是爱情,也不是友情,有一种亲情的感觉。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于梦儿根本说不清楚,不过她很依赖这样的感情。
高涵停住了脚步,他坐到身边的石凳上,脱下自己的外衣,说:“天这么冷,你穿的好单薄。”
“这是施萧何那混家伙给我准备的礼服,真是中看不中用。”她使劲的将高涵的外衣往身上裹了裹,“你真聪明,走出来的时候没有忘记拿外套。”
“只能说明你比较笨。”高涵笑着,“你喜欢叫萧何是混家伙,他活了三十年都没有人敢用那种霸道的语气跟他说话,你真是史无前例。”
“有吗?我只是按照我的性格跟他说话,我把他当成了朋友,不知道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刚刚还想打我,说起来这件事我就来气。”于梦儿使劲的踢了一下脚下的小草。
那可怜的草儿瞬间就被她踢断了根。
躲在一边的施萧何,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活了三十年不但没有听过那样霸道的语气,也没有偷偷的躲在一边偷听别人的讲话,这是怎么了,他真的被这个不可理喻的女孩子给吃定了吗?
怎么可能,他和她的年龄悬殊倒罢了,就算是现在的社会不计较这么多,但是他还是挺在意于梦儿是因为要还债才会跟他在一起的。
“于梦儿,你和萧何是怎样认识的?”
“冥冥中注定必须要认识的人,你能躲得掉吗?”
高涵好笑的说:“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高僧在讲禅,你不会是还俗回来的尼姑吧!”
“滚蛋,我是尼姑你就是和尚。”于梦儿给他来了一个九阴白骨爪,直接把高涵拍到了冰冷冷的草地上。
高涵一脸诧异的看着她说:“真没想到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暴力,并且还有这么大的劲。”
那当然了,她曾经在沈星家的时候,沈星为了看到她在跆拳道馆被打的鼻青脸肿,她可是从小被练到大的,这点本事没有她不是白白受虐待了吗?
“我从小受过特殊训练的,好了不想跟你说这些事情,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说着她就拉起还坐在地上的高涵,说道:“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钟爱钢琴。”
“是吗,被萧何知道了她会不会再次的生气啊!”高涵试问着,看样子他有点害怕施萧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此次大厅中的人都对施萧何有点畏惧。
于梦儿早都看出来了他的顾虑,不耐烦的说道:“你能不能不左一句右一句的萧何萧何,你不烦我都烦了,你不是说他很讨厌在宴会上,自己的朋友弹钢琴吗,现在宾客也走了,我们去弹琴他应该没有话说吧!”
“这个。”高涵为难的挠着后脑勺。
“行了你,不要支支吾吾的了,有什么事情我担着。”于梦儿笑着,她手指好了之后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弹钢琴了。
过去的时候,钢琴是她的生命,现在仍然如此。
“不行,你不能去弹钢琴。”施萧何一脸不满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身上散发出了浓浓的酒味,“于梦儿,我这里的钢琴不是任何人都能弹的,包括你在内。”
施萧何刚刚躲着的时候听见了于梦儿说钢琴的时候,脸色比黑夜都阴暗,在他走出来的时候,那愤怒中又带着神秘的表情,就连于梦儿都起了探究之心。
“为什么?”于梦儿很少对他说这三个字的。
“因为他在这里也是宾客。”施萧何指着高涵,一点面子够没有给他留。
他也是宾客,于梦儿随意的笑了笑,她的笑透露出了她骨子中的冰冷,说道:“他既然都是宾客了,我是什么?”
“你是我的家人。”施萧何毫不犹豫的回答着,他知道在回答于梦儿的问题时绝对不能犹豫的,如果犹豫了,于梦儿就可以看道对方内心的想法。
这样的回答让于梦儿彻彻底底的怔在了那里,她听到家这个久违的字的时候,她想起了叶枫曾经的话。
“雅儿,明年我们结婚好吗?”
“为什么要结婚呢?”
“结婚后你就成为了我的家人了呀。”
“家人。”
好甜蜜的时刻,慢慢的在梦儿的脑海中定格然后消失,冬天的夜真的很凉很凉,梦儿身上披着的衣服已经在滑落在了地上,她不觉的冷,不觉得任何刺骨的感觉,她就这样站着,就这样看着施萧何坚定的眼睛。
终于她眼泪流了出来,上前抱住了施萧何说道:“你这个大笨蛋,如果你早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不会总感觉欠着你的,不会任何事情都表现出那么的不在意,我害怕在意了你就会在想起来的时候问我索取。”
“怎么会呢,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施萧何笑了,呼出的寒气,好像是天使娃娃的笑脸。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呀,在这里我听的最多的就是别人说你变了,我怎么知道你从什么样的人变成了什么样的人啊!”于梦儿使劲的锤着施萧何的后背,只有她自己清楚,活了二十多年毅以来,她第一次这么感动过。
“就说你傻任何人都看的出来,我的心思,只有你看不出来。”说完之后,施萧何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轻轻的把于梦儿拉出自己的怀抱,搓了搓她冰凉的手,“我这个混家伙都忘记给你准备一件外套,冻坏了吧?”
“废话,不然你穿我的衣服试试。”于梦儿说着就毫不客气的扒下施萧何的黑色风衣,裹道自己身上,“你就站在这里给我冻上半个小时。”
哭了那么久,她都忘了高涵还在场的事情,她转身十分不好意思的看着高涵说:“你看到的都不是你所想到的那样,我们很纯洁,很纯洁。”
话语间她将高涵的衣服捡了起来,“很抱歉给你弄脏了,我想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呢。”
“当然可以,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突然间感觉自己在朋友面前和多余。”他指的一定是刚施萧何说的那句‘他也是宾客那句话了。’于梦儿了然的笑道:“你好小气。”
施萧何因为今天跟于梦儿闹的这一场他和她的距离又一次的拉近了,他对这件事特别的开心,于是走到高涵面前说:“兄弟,刚刚的言语有点过激,不要在意。”
“的了吧,重色轻友的混家伙。”高涵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在冬天的冷风中,高涵的带着讽刺的呼吸悄悄的进入了施萧何的耳朵,“你和她的事情也该给我说说清楚了吧?”
“去死,你八卦什么呢。”说着施萧何就重重的在他的肚子上给了一拳。
“噢”高涵捂着肚子,坏笑着离开了。
这个别墅有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于梦儿和施萧何在外面是挨不住了,二人同时走进了之前的客厅中。
那股扑面而来的暖气让于梦儿闻到了幸福的味道。
“你为什么不能和宾客共同的听钢琴,好奇怪的一个癖好呀。”于梦儿跳到沙发上,蜷缩着坐着,顺手拿起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虽然不知道看什么,只要电视响着她就觉得很舒服,可能是因为自己从小缺乏安全感的缘故吧。
“这有什么奇怪的。”施萧何也是换了鞋就坐在沙发上,跟于梦儿一样盯着面前的电视,就像是在聊闲话一般的随意。
“你不想回答我吗?”
“你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