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岩近来似乎真的很忙,苏瑾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有见过他了,虽然两个人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是一个每天都会出现的人突然就这么在生活里隐形了还是让人觉得很不习惯。刚开始的时候何岩会不定时的给苏瑾打电话,苏瑾觉得自己真是矫情,明明想知道人在干什么,在什么地方,却在电话里装作不在意,死也不问,等着人自己说呢。最近何岩都不怎么打电话了,倒是更加着急人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事情了。苏瑾看着默无动静的手机想,要不自己打一个电话过去问问?可是何岩那样的人,应该每天有着忙不完的事情吧,要是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人家?正想着,就听到了猛烈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徐心怡你个死女人,慢点,不是自家的不心疼是吧。”可是当苏瑾开门的刹那却愣在那里了,门外的是何岩,这……是何岩?
“怎么,我看起来狼狈到我女朋友都不认识了?”何岩懒懒的倚着门框说。
苏瑾还真不敢承认眼前的人是何岩,虽然依然是西装革履,可是怎么看起来颇有颓废感啊,衬衣的领口像是随意扯开的,胡茬也出来了,眼眶下有严重的阴影,整个就是一郁郁不得志的老男人啊。
“进来吧。”苏瑾让开门让何岩进来,她虽然有点不开心何岩这么久都没有来看自己,甚至电话也是越来越少,可是看何岩现在的状况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吧,而且何岩的那句我女朋友让她觉得,嗯,有一点开心。
何岩进来脱了外套就坐在了沙发上,他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过来。”何岩朝苏瑾招手。
苏瑾本不想搭理何岩的,可是看到他的样子她又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心疼,所以就慢慢的挪了过去。
何岩一把扯过正在慢慢往过挪的苏瑾,狠狠地把她箍在怀里,“狠心的女人,都半个多月了,打了那么多通电话,居然都不关心我一下,问问我在哪里。”他闻着苏瑾头发上的清香,觉得格外的安心,让他觉得这刚刚过去的难熬的两周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苏瑾被何岩抱的太紧,呼吸都有一些难受,就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出来,何岩把她抱的更紧了,“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
苏瑾突然就不动了,何岩是何等高傲的人,他的身份,放在Y市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小觑的,但他却以近乎卑微的语气和她苏瑾说,就让他抱一会儿。苏瑾突然觉得自己怎么那么不懂事,这一段时间他肯定经历了很艰难的事情,而自己一个做女朋友的居然都没有关心过他,甚至还因为他没有打电话而在心里闹别扭。
“我以后会问的。”苏瑾说,然后她就静静的伏在何岩怀里,等着他给一点反应,可是过了好久他都没有反应,她努力地伸长脖子看他,才发现他就这么伏在自己肩上睡着了,那么安静,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毫无防备,只是小孩子是不会有那么深的胡茬的。
苏瑾摇了摇何岩,“醒醒,这里睡不舒服,去屋子里睡吧。”
何岩恍惚竟觉得还在梦里,就抓住眼前的身影抱的更紧了,这个身影是他这段时间里坚持过来的动力。
苏瑾努力地推着何岩,因为她都快要被抱窒息了,“何岩,松开点,我要喘不过气了。”
何岩努力的睁开眼睛,突然想起来这个似乎是真人,不是梦,就傻呵呵的笑了,“苏瑾。”
苏瑾看着何岩傻傻的样子,也笑了,谁能想到外面传说的像个神一样的何大少爷也有这么傻气的一面,苏瑾轻拍着他的脸,“去屋里睡,这里不舒服。”
“嗯。”何岩站起来抓着苏瑾的手往屋里走。“你也睡会儿吧。”
苏瑾苦笑着看着何岩高大的背影,你丫这是想乘机占便宜吧。
何岩并没有占便宜,因为他一沾床就睡得不省人事了,这次公司出了件很棘手的事情,他在B市呆了整整两周的时间,总共睡了不到三个晚上,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好不容易事情解决了,他放心不下苏瑾,又立马赶回来了,下了飞机吩咐助手把行李送到家里去,自己就直奔她这里来了,因为前几天打电话的时候听她的语气似乎有一点在生闷气。苏瑾是他认定的女人,一定不可以随意放弃。到苏瑾家的时候他其实脑子都已经不转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要抱一抱苏瑾,他的苏瑾。
苏瑾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睡的香甜的何岩,不知不觉的嘴角就扬起来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很安心,也很开心。苏瑾轻轻地把自己的手从何岩的手里拿出来,帮他盖了条被单在身上,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开始变凉了。苏瑾蹑手蹑脚的出来关好房门,就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上网了,她打开本市的财经新闻,发现头条居然是“何氏涉嫌偷税,总裁出面澄清”,偷税?何氏?以何家老爷子的身份有人敢查何氏的财务?其实偷税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大了,你是不尽社会责任,是黑心商人,说小了,你是在做税收规划。显然,看何氏的这个情形,是有心人故意在背后煽风点火所导致的,怪不得他看起来这么累,到现在看样子应该是解决了吧,苏瑾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何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出来没有看到苏瑾,厨房里炖着汤,一边还放着好几样切好的菜,下锅炒一炒就可以了,何岩想象着苏瑾在厨房系着围裙忙碌的样子,觉得格外的幸福。
苏瑾回来的时候看到何岩正盯着厨房发愣,“醒来了啊?”
何岩一看见她就冲着他笑,唇红齿白,只是黑黑的胡茬有点煞风景。
苏瑾看着何岩的样子就笑了,“你看起来像非洲难民营的。”
何岩抬手摸摸自己的脸,“你确定非洲难民营有我这么帅气的人?”
“嗯。”苏瑾假装思考了一下,“那里大家都长得差不多啊,一样黑,笑起来露着白色的牙齿,傻傻的。”
“你……”何岩才发现苏瑾原来是个伶牙俐齿的,跑过去抓住苏瑾,“你居然说我和黑人一样?”他抱住刚换完鞋的苏瑾,“那就让你看看原始民族的野蛮?”说着就要把苏瑾抱起来。
苏瑾咯咯的笑着,使劲捶着何岩,“别闹,别闹,汤要熬好了。”她没有发现,他们,就像多年的夫妻,那么契合,那么无所顾忌。
苏瑾把熬好的羊肉萝卜汤连着砂锅一起端上桌,还要去炒菜,却被何岩拦住了,“别去了,这么一大锅,要是再加点菜,我们俩就吃不完了。”
“可是只有这一样啊。”苏瑾觉得何岩应该是个讲究的人,吃饭怎么着也得有个四菜一汤吧。
“我一会儿还要去公司呢,就这么吃吧。”何岩很开心苏瑾会为自己洗手作羹汤,只是这么久没见,他更乐意让她坐下来陪自己聊聊,或者就算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坐着也是幸福的。
苏瑾应了一声,从厨房里拿出碗筷,帮何岩盛上汤,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
“你怎么不吃?”何岩喝了一口汤,觉得苏瑾太有才了,味道真不错,比自家厨房那帮人做的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