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李华突然回到李妈这里。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李华瞅了瞅李妈,说:“哎呀,妈,我回自己家还用打招呼啊。你这是从哪回来啊,风尘仆仆的”
“公园,你和你哥现在也不需要我了,我只能自己找乐子。”
“好了,你怎么酸溜溜的,前一阵不是说要到我哥那儿住吗,怎么又搬回来了?”
“我不想当电灯泡,行了,别说你哥了,那个张伟德,我可有日子没见了,又跑哪里去了?”
李华抓了抓头,耸耸肩,故意岔开了话题,“今你做什么好吃的,我都饿了。”
“就知道吃,你不打招呼,我也没准备,家里有啥吃啥吧。”
“对了,妈,下个周你过生日,那天别出去了,在家等着,我和我哥都回来。”
“知道了。”
李妈不喜欢这种团聚的日子,自从上次的“芹菜事件”,尽管后来甄美很真诚的跟她道了歉,但她心里对这个媳妇还是有了隔阂。
生日这天,李妈大清早到市场买了菜,鱼,肉等,她还是心疼儿女,她想趁着生日让孩子们多吃些,老人有时就是这样,心里虽然不喜欢,但行为却总与内心想的相反,那可能就是一种不由自主吧。
站在二楼厨房的阳台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街上的风景,正当李妈翘首观望孩子们的归来时,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一个男人正和一个女人吻别。
那不是李华吗,那个男人是谁,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很暧昧,李妈身体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她的腿几乎支撑不住了,他们李家不能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急促的上楼声,接着是开门声,李妈始终静坐在沙发里,“妈,你怎么还坐着,做饭了吗,一会儿我哥和我嫂子就回来了。”
李妈没有看她,依然坐着,像一尊雕像。
“妈,你怎么了,病了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可别吓我。”
说着,李华靠近了李妈,试图摸李妈的脸,可是说时迟那时快,李妈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到了李华脸上,“妈,你干什么呀?”
李华捂着脸向李妈大吼,这时李响和甄美回来了,“怎么了,门口就听见你对咱妈大吼大叫。”
“我不知道,你问咱妈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什么了?”
“妈,你打我妹了?”
李妈听到李响的声音,这才慢慢缓过神,“说吧,当着你哥和你嫂子的面说吧,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张伟德可是你自己选的,你现在竟干这种事,我的老脸让你丢尽了,唉。”
李妈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个女儿太不省心了,打小就让她操碎了心,会走路时,顽皮的把腿摔坏;上学了,又险些和男同学私奔;上班了,又找了张伟德这么一个赖皮鬼;现在呢,又搞起婚外恋,这孩子像谁了。
李妈正愁苦着,只见李华推开李响的手,义无反顾的朝着李妈大声说着,“妈,我已经和张伟德离婚了。”
“什么。”
李妈彻底瘫坐在了沙发里,她彻底崩溃了。
许多时候,你越是在乎的就越容易出错,李妈爱面子可女儿偏偏给她丢了脸,李妈想女儿有个好的归宿,可女儿却把生活弄得一蹋糊涂。人哪,到底怎么了,李妈想着,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李响和甄美站在一旁,好像这个时候只能无声胜有声了,大家一起沉默着,李妈的这个生日就在沉默与愁闷中度过了。
从李妈那儿出来后,李响终于忍不住问了李华,“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你不跟妈说,总该跟我说说吧。”
李华看看李响,神情漠然,“哥,我是成年人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不用你和妈管。”
“你以为我愿意管吗,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连问都懒得问。”
甄美看着兄妹俩别扭成这样,禁不住开口了,“李华,跟我们说说那个人吧,如果合适我们会祝福你,妈也会很高兴,其实妈很在乎你的幸福,找个好丈夫,有个好归宿是妈对你最大的心愿,她打了你更说明了这点儿。”
李华很感激的看着眼前这个嫂子,可能此时的嫂子更胜过哥哥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嫂子,不是我不说,是我有些开不了口,我有难言之隐呀。”
“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就告诉我们那个男人是个怎样的人,是不是合适你就行。”
李响有点儿恨铁不成钢了,如果这不是妹妹,是自己的女儿,那他肯定抓狂了。
“那个男人是个有妇之夫,这下你满意了。”
李华也不客气的朝着李响吼起来。
“有妇之夫?天啊,你明明知道他是个有妇之夫还跟他在一起干吗,你脑袋进水了。”
“是,我脑袋进水了,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愿意跟着他。”
李响已经手足无措了,他用拳头狠狠的砸着自己的脑袋,很多时候他都在想,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妹妹,他们是从一个娘胎出来的吗?
甄美看不下去了,她抓住李响的手,让他可以镇定下来,“李响,你别这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是想想如何处理,而不是在这里一味的埋怨,指责,这有用吗?”
“处理,你说应该如果处理?”
“李华,既然他是个有妇之夫,你还是当断则断吧,你们不可能在一起,长痛不如短痛。”
“不,我不会和他分开,他说过他会离婚,他需要时间,因为他和他老婆之间毕竟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女孩,你们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我们李家不做这种事,人家好好的一个家庭你偏要给拆散了,你这样做会遭报应的。”
“报应就报应吧,我现在已经这样了,我还怕报应吗,我更相信命运不会这样一次次捉弄我,我相信他会对我好,会爱我一辈子,好了,我走了。”
说完,李华向路边停靠的那辆车跑去,看来男人已经在那里等候李华多时了。
甄美李响目送着车子慢慢驰离了视线,李响无何奈何的叹了口气,“我怎么有这么个妹妹。”
“好了,别生气了,回头有时间再劝劝她吧,现在她和那个男人正热乎呢,我们怎么说她都不会听进去。”
李响看着甄美,欣慰的笑笑,然后顺手将她揽入怀中,于是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留在了那幽深的夜里。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自从生日以后李华没回过李妈那儿,她也许是生了气,也许是害了怕,只有李响和甄美每个周末都会抽时间回来陪陪李妈。
又是一个周末,已经夏天了,这年的夏天很闷热,让人总感觉喘不上气来,大清早,李华便冲进了家门,“妈,你怎么了?”
原来前一天李妈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周末回家,说李响出差了,自己身体不舒服需要人照顾。
“你妈我要是不病,你准备一辈子不回家了,你还记恨起妈来了。”
“什么呀,我本来也打算这几天回来看看你,这不是前一阵店里来了批新货忙吗。”
“忙吧,忙的都忘了娘了。”
李华上前搂住李妈的脖子撒起娇来,“打小你就会这一套,打小你就比你哥会讨人喜欢,唉,可你做起事来却偏偏不如你哥稳当,真是让妈操碎了心。”
“妈,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好我的事,你放一百个心就行。”
“我不操你的心,我也不想操心了,我今儿叫你回来就是想跟你先说说,我想往前走一步,你要同意,我再跟你哥和你嫂子说。”
“往前走一步,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