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不要脸,我看你才不要脸呢,你才是老不正经呢,这么大岁数还到外面找老头,你要脸哪,连你儿子都不待见你,现在人家把你甩了,你又想起你儿子了,你算什么东西呀。”
这番话太尖酸刻薄了,李妈的心脏终于承受不住了,她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李响吓得连忙喊叫,“妈,妈……”
没有回声,李响瞪了一眼眼前的胡海棠,“愣着干吗,赶快打120。”
几分钟后急救车赶到,李妈送进了医院。
李华在第一时间也赶到了医院,经过紧急抢救,李妈脱离了危险,李响给她办了住院手续,恐怕她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了。
稍微缓和之后,李响叮嘱李华照看着李妈,他要回去给李妈拿些换洗的衣物。
一开门,李响和胡海棠撞了满怀,再一定睛,胡海棠身后还跟着那个雪山飞狐,他手里正提着胡海棠的行李,“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离婚吧,既然都这样了,我们也不必再维持这段婚姻了,其实从我流产那一刻起,我就想过我们会有这样的结局,但没想到会搞得这样惨烈,原以为我们会平静的分开,现在看,你可能会恨我一辈子了。”
李响累了,这段婚姻本就是一个错误,早早结束这场错误也许对大家都是种解脱。
“好,离吧,我最后想问你一句,你爱过我吗?”
“爱过,但从我流产后,我就不爱了,因为那时你也不爱我了,我这个人很简单,你爱我,我便会爱你,你若不爱我,我也不会再爱你。放心,我要和他一起离开这里了,以后我们不再是同事,你不用担心在单位的尴尬了。”
胡海棠说着就牵起了旁边的雪山飞狐的手,“离婚协议我已经写好了,名字也签了,车子,房子,存款各人一半,但介于我要离开这里,房子和车子对我都没用了,我把它们折算成钱,那样存款全部归我,车子房子归你,你看行吗?”
李响想:连家都没了,还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财产干吗,“随便,你看着办吧。”
第二次婚姻又以失败而告终了。
还没在李妈床前站稳,李响便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痛疼,他慢慢的蹲了下来,脸色腊黄,还冒着豆粒大的汗珠,这下可把站在床另一边的李华吓坏了,她连忙扶着李响出去找医生,医生一检查是阑尾炎,需要马上手术。李华一下子忙得团团转。
就在李华给李响办完住院手续刚刚走到电梯处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甄美。
甄美自从旅游回来就感觉不太舒服,总是恶心,还头晕嗜睡,这不今天她抽空想到医院检查一下,本来杨启帆要陪她,可不巧今天要来一个重要客户,甄美只能委屈的自个儿来了。
远远的李华就吆喝着甄美,“甄美,甄美……”
甄美听到了叫声,转头一看,是李华,“李华,你怎么在这儿?”
“嫂子,别提了,我们家现在都乱套了,我妈和我哥都病了。”
“都病了?到底怎么回事?”
甄美一脸的疑惑,李华把经过一一的跟甄美说了,甄美听了也感到难过,“怎么会弄成这样?”
“是啊,我也不知怎么会弄成这样,明天我哥要手术了,可我妈那儿又离不了人,我都快疯了,我要有分身术就好了。”
甄美总是那样的善良,“不用着急,我帮你照顾你哥吧,我们虽然离婚了,但我们毕竟还有一个共同的李程,我想李程也不想自己的爸爸没人照顾吧。”
李华很感激,“能行吗,你家那位能同意吗?”
“没事,我今晚回去跟他商量商量,他很通情达理,一定会同意的,走吧,你带我看看阿姨吧。”
本来是到医院给自己做检查的,结果什么也没做,探望完李妈,已是中午,顺便又和李华吃了顿饭,重又聊了许多家常里短,叙了一番姑嫂情,而后甄美便匆匆回家了。
一进家门,杨启帆已回来,他正迫切的想知道今天的检查结果,可惜甄美告诉他,“我今天没检查。”
杨启帆很疑惑,“你没去医院吗?”
“去了。”
接着甄美开始跟杨启帆和杨妈讲述着在医院里遇到的种种,杨启帆和杨妈一听很爽快的答应了,他们愿意她去照顾李响,杨妈还说,“毕竟你们夫妻一场,中间还有一个李程,这夫妻做不了了,可以是朋友,朋友有难伸出援助之手是应该的。”
杨启帆对杨妈的话也抱以赞同。
这一夜大家相安无事的早早入眠了,可是唯有杨启帆却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他不知这次是不是把自己的爱人送入虎口了,前方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呢,他有些许恐惧。
第二天,甄美早早来到医院,在李华的陪同下,她走进了李响的病房,躺在病床上,正病恹恹的望向窗外的李响听到脚步声猛一转头的瞬间,他看到了甄美,激动,痛悔,他眼里已满含泪水。
昨晚李华已经过来跟他说了,尽管他不太情愿,但到了这个时候他的一切又不能由自己主宰了,他只能听之任之。以后再慢慢报答甄美的大恩大德吧,他时刻提醒着自己。
手术很顺利,当麻醉药过后李响已经被推进了病房。
过了不久,一位护士把甄美叫了出去,“你是他的家属吗?”
刚站定,护士便来了这么一句问话,甄美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但她立刻清醒,“是。”
“那今晚你在这里守夜吧。”
“是。”
“今晚一定要时刻观察着,他刚做完手术,有可能今晚会发烧,你一定要注意了。”
甄美点了点头。
如护士所料,下半夜两点来钟的时候,李响发起烧来,温度越升越高,甄美慌慌的跑出去找护士,护士睁开惺忪的睡眼站了起来,“我给你些酒精,你帮他擦擦全身吧,走,我告诉你擦那些部位。”
说着,护士和甄美一起回到了病房,护士指着腋下,大腿根,肚子等几个部位,“就这几个部位,你帮他擦擦吧。”
甄美拿起酒精,正准备给李响擦拭时,李响拒绝了,他叫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护士,“护士,你们这儿有男护士吗?你帮忙找个男士来帮我擦拭吧,我给他钱。”
护士很纳闷,“他不是你的家属吗,这有什么可避讳的。”
甄美的脸唰得红起来,“没事,护士,他可能觉得这是公共场合不好意思吧,一会儿我给他擦拭就行,你走吧,谢谢你啊。”
护士感觉李响这个人真是奇怪,她摇摇头径直出了病房。
护士一走,甄美开始埋怨起李响,“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我帮你擦不行吗,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跟我讲究起这个来了,来,我给你擦擦。”
说着,甄美撩起床单,开始帮李响擦拭着,每擦一个部位,李响的脸和心都像被火灼烧的一样热,如果他现在是一个健康的人,他一定紧紧的拥抱眼前这个善良贤惠的女人,永远不放开。李响心中的愧疚感越来越深了。
经过一宿的折腾,凌晨五点左右,李响的烧退了,人也缓缓的睡去,这一夜可把甄美累坏了,不停的擦拭,加上没有睡眠,她感觉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