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帆和原梦媛同时陷入了无尽的迷惑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梦媛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她亲力而为,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不可能,不可能你不知道纸条的事,如果你不知道,那为什么吕雷会替你回复了我,他说你看了纸条以后,哈哈大笑,笑称我在和你开玩笑,说我是在逗着你玩呢,还说你亲口告诉他,我们之间不可能,不可能走到一起,你对我根本没感觉,难道这些都是吕雷杜撰的。”
“这真是一个大玩笑,我这个当事人一无所知,吕雷这个家伙竟然能编的有鼻子有眼,他到底安得什么心呀?”
杨启帆敲着脑袋开始联想起来,“吕雷,吕雷……”
杨启帆喃喃着,“自从我结婚那天见过他,这都好几年没见了,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谄害我,要把我陷入这不仁不义的境地呢?毕业后你和他有过联系吗?”
原梦媛放下手中的咖啡,盯着杨启帆淡然的说着,“他来找过我几回,只是那种最普通的同学之间的问候而已,没什么的。”
“是吗?”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当中,静静的,任由时间无休无止的流逝着,过了许久,杨启帆好像想起些什么,“对了,记得我结婚那天吕雷喝得酩酊大醉,他一边笑着祝福我和甄美,一边又哭着大喊说,‘你终于结婚了,我终于没有情敌了’,我当时挺懵懂,什么意思,什么我结婚了,什么没有情敌了,我跟他算那门子情敌,当时只简单认为他喝多了,胡说八道呢,没太在意,现在想想,是不是另有含义呢。”
“情敌?”
原梦媛若有所思的想着,“情敌,难道他对我……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暗恋我,他那种锋芒毕露的人怎么会玩暗恋呢,再者说,他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家境又那么好,听说现在已经是某跨国公司的总经理了,他怎么会喜欢上我这样一个平庸的女人呢,太不现实了,不可能。”
“不可能?那你说说,还有其他更好的解释吗?”
原梦媛被问的哑口无言,是啊,她找寻不到一个适合的答案,也许这个答案只能从吕雷自己的嘴中得出吧。
“算了,我们没必要在这里东猜西猜的,找吕雷去吧,当面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说走就走,杨启帆起身拉起原梦媛走出了咖啡屋。
某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杨启帆和原梦媛坐在吕雷的老板桌的对面,他们看起来像是兴师问罪,不过吕雷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因为有了这一天,他的恋情才可能晴朗化。
“说吧,你们二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指教?”
原梦媛显然急促了些,“纸条,我想问你纸条的事。”
“纸条我没有交给杨启帆。”
吕雷说得很坦然,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成份。
“为什么没给他,为什么要编造那些话?”
原梦媛有些发怒了,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可恶,竟然无端的葬送了她的幸福,“因为我很喜欢你,难道你认为我把纸条给了杨启帆,一切都会改变吗,你和杨启帆会结合吗,不会的。”
吕雷完全不顾杨启帆的存在忘我的说着自己的种种理由,不过他的话确实得到了杨启帆的响应,因为他听到吕雷嘴中的“我喜欢你”,他觉得这是最真实,最可靠的,也是原梦媛现在最需要的,他转向了原梦媛,想阐述一下自己的观点,“吕雷说得没错,即使他把纸条交给了我,一切仍和现在一样,我们不可能结合,因为在我的心里只有一个爱人,那就是甄美,我不可能爱上其他人,即使这辈子得不到她,我也不会和任何人结合。”
原梦媛怅然若失的起身走向窗前,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她的心也被一万个伤感的利箭穿透了,命运要这样捉弄她,她鼓起了千万个勇气才写的那张纸条竟然被这样践踏了,只因为某些人嘴中的“我喜欢你”,可是某些人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那张纸条也凝聚了她的爱,她的喜欢。
看着原梦媛瘦弱伤感的背影,吕雷的心也莫名的跟着伤感起来,他起身走到原梦媛的身后爱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梦媛,不要太伤心了,爱是不能强求的,强扭的瓜不甜,瓜熟蒂落才是顺其自然的事儿,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这个熟瓜而便要去强摘那个又苦又涩的青瓜呢。”
说着,吕雷扳过原梦媛的肩膀深情的望着她,试图用自己深深的情义打动这个女人,可惜原梦媛并不愿意接受,她没有迎接吕雷炙热的眼神,而是把头扭向远方,天空的白云正悠悠的飘向这座高层大厦,云彩总是那样纯洁,为什么人要做的那么肮脏呢,她讨厌眼前这个骗子,是他毁了她的幸福,尽管纸条交到杨启帆手里也没有太多希望,但是当她找他的时候,是因为她很相信他,可是没想到他竟然骗了她,她不可能接受一个骗子的爱。
吕雷不想就这样放弃了,他摇了摇原梦媛,想唤醒这个依然沉睡着的女人,“梦媛,醒醒吧,你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呢,启帆把话说得还不透彻,还不明白吗,他有自己的爱人,他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不明白吗?”
吕雷用力的晃动着原梦媛的身躯,“接受我吧,我爱了你那么多年,等了你那么多年,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可怜我,接受我这个为了爱你而倍受煎熬的人吧。”
吕雷放下了原本放在原梦媛身上的双手,他黯然的低着头,偌大的办公室开始了让人窒息的静寂,杨启帆听着吕雷那感人肺腑的表白,心也跟着一起一伏的波动着,他也希望这个时候原梦媛能爽然的接受,可惜两个男人根本无法理解此时一个女人的想法,他们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究竟需要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大段沉默之后,原梦媛向两个男人作了别,“好了,我不想说什么了,我想走了,你们聊吧。”
原梦媛边说边朝着门的方向走去,吕雷顺势抓住了她的胳膊,“我送你。”
原梦媛没有停下她的脚步,她边走边甩开吕雷的挣脱说着,“不用,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本想起身做个和事老替吕雷送送原梦媛的杨启帆听到这话后身子又退回了椅子里,他坐着,并向吕雷递了眼色,试意他别强求了,随原梦媛的便吧。吕雷会意了杨启帆的意思,他目送着原梦媛,直到她离开了他的视线。
“好了,人都走得没影了,坐吧。”
杨启帆的呼唤召回了吕雷的魂魄,他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你小子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原梦媛,隐藏的还挺深,我竟然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
吕雷苦笑着,他叹了一口气,“从我们入学第一天,我看见她和你一起走进她的宿舍时,我就喜欢上了她,我站在那条通往宿舍的路上,看着她婉然可人的笑容,我一下子就着迷了,我知道梦媛不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但是她的清新却让人特别的舒服,特别值得回味。可惜,她却偏偏喜欢上了你,你是我感情路上的绊脚下石呀。”
吕雷的话多少有了几分讽刺,却仍不失同学间的那种玩笑,杨启帆接过了这个玩笑,“所以,所以你才在我的婚礼上发表那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言论,你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还把我弄了个愣儿青,我还没找你呢,你为什么不把纸条给我,尽管结果都一样,但我是当事人,我有知情权吧,你这样做,不是在原梦媛那里把我陷入了不仁不义当中吗。”
“我就是想让她对你彻底死心,只有她死了这条心,我才能看到希望。”
“你真的有那么爱她吗,凭你吕雷现在的条件找个什么样的找不着呀,干吗这样苦着自己,值得吗?”
吕雷目视着杨启帆,眼里充满了埋怨,“别人不懂我就算了,你也不懂我,真是可叹可气呀,你问我真的有那么爱梦媛吗,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真的有那么爱甄美吗,凭你杨启帆当年的条件找什么样的找不着,可你偏偏找甄美这样一个带着个拖油瓶的二婚女,你觉得自己值得吗,你不觉得自己吃了很大的亏吗,不用想,你肯定会反驳我,因为你爱甄美,所以你认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对吧,我现在的想法和你当年的一样,我觉得只要能和梦媛在一起,做什么都值得,只要她不结婚我就会一直等下去,她结婚了我也会等,这辈子除了她我不会娶其他任何女人。”
多么慷慨的陈辞,杨启帆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这又活脱脱一个当年的自己,为了爱可以舍弃一切,他突然从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力量,他想借着这股力量撮合成吕雷和原梦媛,因为他知道如果原梦媛这次放弃了吕雷,这将是她人生中的一大憾事,她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找到像吕雷这样爱她的人了。
杨启帆起身向吕雷作了别,临了,他做了个保证,“吕雷,你放心,我会凭我的全力撮合你们。”
吕雷充满希望的望着他,满心喜悦的笑了,“不管将来怎样,我都要谢谢你,老同学,多谢了。”
杨启帆在吕雷的一片感谢声中离开了这个豪华的办公大楼,一进车里,他便给原梦媛打去了电话,“梦媛,我是杨启帆。”
“嗯,有事吗?”
原梦媛的声音里有许多失落感和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