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羡慕三位英语课代表,天天跟帅哥老师接触多多啊。羊乐筱也羡慕,可娴暮归羡慕,她却觉得现在这样挺好,因为吧,一和蔚青衫对视就已经大脑空白了,怪失态的,多不好。
帅归帅,咱这位蔚老师讲课也是很有水平的,内容生动又很吸引人;言简意赅却又切中要点,地道的美式口音更是让人觉得很舒服;讲题的时候也很有耐性,一道题基本都在几句话以内解决,不懂的再问他他也不烦……总之几乎一切都无可挑剔,做他的学生可真幸福啊!
从大办公室出来,正好撞见了夹着书正准备回办公室的蔚青衫,估计是刚从九班,另一个尖子班,一直和羊乐筱所在的一班是同一个数学老师、英语老师上完课出来。眼见着没地方躲了,还是主动打招呼吧。
“老师好。”羊同学拘谨的程度已经很难想像。
“正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啊?神马!早知道就直接当没看见溜边儿走了……羊乐筱心里这叫一个闹挺,犯啥错了?还得去办公室?
怀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进了帅哥老师的小办公室,别说,这老师的屋还真没辜负他这一张脸、一身的气质,不大的屋,被布置得十分精致、十分有情调,有花有草的,还有一缸鱼!挺小资的啊!这人可真是一旦优秀了就全方位优秀了。
其实,这帅哥是这么想的,咋的也得在这地方待一年呢,也不能亏了自己啊,于是才刚来就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不能看的小破屋给收拾出来,这不才倒出空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坐。”帅哥自己先坐下了。
老师都发话了,不坐下也不好,于是羊乐筱很不自然地坐下。
“你不用紧张,我就有件事特别好奇,想问问你。”
“啥……啥事儿啊?”羊乐筱这手心全是汗呐!
“你,为什么取这么一个英文名?”
“啊?就这事儿啊?”紧张了半天,就这点事儿?
“是啊,我很好奇,Seven-eleven,是个……很……很特别的名字,我很好奇。”
这个英文名吧,它是这么来的:话说N年前,咱羊同学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看了一部电影,那个电影里头吧,曾志伟演了个特别矬的2B,还有个特别矬的名,叫“罗汉果。”罗汉果跟他的几个哥们儿开个车,结果就被人给撞了,这几位下车跟人理论,本来都整得差不多了,罗汉果一上,就说了句“Seven-eleven”,这几个就挨了一顿揍。羊同学觉得很搞笑,但当时没学英语不像现在这些小孩,恨不得打娘胎就开始学外语,不知道罗汉果究竟说的是什么,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学了英语,知道了“Seven-eleven”,就把它作为自己的英文名了,其实她压根不知道seven-eleven是啥。可是她可没打算把这个故事讲给帅哥老师听。
“是啊,没啥特别的意思,就是个普通的英文名。”
“哦,那你为什么会选这个英文名呢?”
“就是……觉得有意思。”
还好,老师没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你为什么会喜欢黄家驹和JonBonJovi?”
怎么这么多问题啊!羊乐筱有点hold不住了,再说,这马上就上课了,要怎么说啊?琢磨了半天,只挤出了四个字:“一言难尽!”
“哦,看来得再找个时间好好说了。”蔚青衫喝了口水,看了眼表,“你先回去吧。”
羊乐筱松了口气。但气还没喘完,帅哥老师就说出一句让她喷血的话:“那就分别写两篇英语作文来介绍一下他们两位和你喜欢他们两位的原因吧。”
“啊……啊?”羊乐筱几乎石化。
“这是特别作业,因为我很好奇。绝对不可以应付我哦!不过你不用着急交,写得多一点、详细一点,我不给你规定期限,你觉得OK了就交给我。从你的成绩来看,你应该能交给我两篇很出色的作品,好好琢磨一下吧,我可很期待哦。”蔚青衫脸上挂着可以让人死去活来的微笑。
羊同学在那一瞬间竟有种晕厥感,得,就冲这个微笑,拼了!
帅哥真是害人的东西,跟“红颜祸水”一个道理!
突然想起家驹在《BEYOND放暑假》里对刘德华说的一句话:“帅哥都是没心的啊!”果然啊!然后又想起了接下来刘德华说的那句话:“所以说你是没心的嘛!”不觉笑了出来。
回寝室的时候就拎着个水壶,一边用手机听着歌,也算缓解下心情。一天中,只有这个时候算是轻松的,还能听歌。耳边Jon沧桑而磁性的声音深情地唱着《Livin’on a prayer》,突然想起了还在医院里的陈老师,现在的她,似乎真的只能“Living on a prayer”生活在祈祷中了。羊乐筱望着无边的夜,轻叹着气,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您能康复,好好的。我真的还想再听听您的课。
和蔚青衫就那么点交集。作文一直没交,也没再去过他的办公室,谈话什么的统统没有,聊天,更不可能。他的课确实不会困,不过,容易走神儿。某羊就几次因为欣赏帅哥欣赏得太入神,被抓了个“现形。丢人的事,还是少干点好。
因为每周一次的窜座,羊乐筱坐在了最后一桌。实际上她经常坐在最后一排,她也喜欢坐在角落里,哪个角落都行。
中午回来的时候,发现气氛有点不对,似乎大家都在讨论着什么,但又不像是好事。羊乐筱看了看这个班里少有的和自己比较“臭味相投”的孔铃玲,她……她在哭!不会吧,这个地瓜头竟然在哭!羊乐筱几步飞奔到她身边,推了推她:“地瓜,地瓜,你咋了?”
孔铃玲抬起头,抽泣了两下,没说话。
失恋了?不能啊,也没听说她找对象。家里有啥事?也不能啊,上午还嘻嘻哈哈地呢。那能是啥事?不行,必须得问清楚。
“咋了?你说话啊!”
她仍是抽泣着,声音断断续续:“咱陈老师……没了!”
羊乐筱心里“咯噔”一下:“不……不会吧,你听谁说的?”
“你记不记得昨天晚自习的时候李刚突然把班长叫出去了?就是因为陈老师在医院里突然就不行了。”
羊乐筱的心里凉了半截,但是她依然安慰着自己:不会的,不会的,现在还没人正式说,那就是说……还不能确定,还是有希望的,说不定突然就抢救过来了呢!对,还有希望!
可是希望很快就变成了绝望。中午,李刚比平时回来得早些,他说的,就是孔铃玲刚刚对羊乐筱说的那些内容,只不过更详细些,感情更少些。最让羊乐筱听不惯的就是那句“要相信命”,这是一个老师该说的话吗?感觉完全是李刚挂着一张驴脸在那儿幸灾乐祸!羊乐筱一边为陈老师难过,一边又气。想哭,竟然哭不出来,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