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先下来吧,从漂浮开始。”
“那啥,能不能去浅点的地方?”
“这儿才一米五,你还想多浅?再说浅的地方浮力小,不好练。”
“才一米五……我下去就没影了。”
“瞎说,你什么时候连一米五都没有了?”
“那鼻子肯定是被没了,还咋喘气?”
“下来吧,不还有我呢么。”蔚青衫一把就把羊乐筱给薅下了水。但正如羊乐筱所说,她要是想踩着地,基本就没法喘气了,要是想把整个头露在外面,那就别想碰着地,再加上刚下水,肯定害怕,于是乎,现在的情况,是羊乐筱整个人都巴在了半裸的帅哥的身上。蔚青衫心里那叫一个美呀,“放心,我还hold住。”
“那你说这样还咋学吧?”现在,害不害羞的问题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你把身体放松就行了,你不说你知道动作要领吗?那就把手搭在我手上,全身放松,伸直,就能浮起来了,别紧张,别去想水的深度。”
羊乐筱心里当然还是挺怕的,小时候学游泳呛了一次,她就开始怕水,也一直都没学会游泳。她还是慢慢放开了帅哥的身体,但手还是紧紧拉着他。
“别紧张,一紧张就浮不起来了,还有,是搭着我的手,不是抓着我的手。”蔚青衫很耐心地指点。
原来漂浮其实挺简单的,她也似乎没有那么怕水了。
这样一个下午,她真就会游了,只是还游不了多远。一是动作还不熟练,二是体力不行,最重点的是还没练会换气。回去的时候,她依在车上就睡着了,看来是真累坏了。望着她的睡脸,他都不想开车了,好想把她拥入怀中。
结果这次体育考试,羊乐筱还考了个不错的成绩。
“好好感谢我吧!”蔚青衫心里自是为她高兴。
“行啊,咋谢你?请你吃饭,我可没钱。”
“我可没你那么俗、那么没追求。”
“那你说吧。”羊乐筱难得大方。
“让我咬一口吧。”
“似乎没有比你这更俗更没追求的了吧。”
一场咬人、大战,就此开始。
“小语姐的婚礼是在7月份啊……”
“嗯,怎么了?”咬也咬够了,蔚青衫懒懒的依在床边。
“那要是现在想准备礼物时间都不够了。”
“你不需要准备礼物。”
“那可不行!怎么也得送个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你想送啥。”
“十字绣吧。”
“你还绣十字绣?”
“咋了,不行啊?”
“以前都没发现。”
“我家就有,我寝室也有,没挂出来而已。小语姐喜欢啥?明星、电影、动漫啥的都行。”
“Okawari那风格的。”
“啊?”
“DJ Okawari,就是《Luv Letter》那个。”
“哦,Okawari啊……”一提“Luv Letter”,羊乐筱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
“对了。”蔚青衫也想起来了,他一把按住了羊乐筱的肩,“你还欠我一件事呢。”他的声音就在耳边,热气扑在耳朵和颈上,有些痒痒。
“那你到时说啊。”
“让我,吃了你吧。”
羊乐筱几乎是杀人的目光射向蔚青衫:“你说啥!”
蔚青衫直接就亲了她一口,羊乐筱本来强大无比的杀气瞬间就没了,她一把将他推开:“这个绝对不行!”
他要看的就是她有意思的反应:“开玩笑的。”
最后,羊乐筱费了挺大劲才在网上找到一副Okawari的一张专辑封面图,并不大,也就跟一张黑胶唱片的大小差不多,也好,不然在小语的婚礼之前就绣不完了。她还特地给蔚青衫看了那张图,她很担心小语看不中。
“放心吧,她一定会喜欢的。”
“为啥……这么肯定?”
“看到你这么精心准备的礼物,她会很感动。她收到的礼物,从来都是在商店里买的又包装好的,也许每个礼物都很精致,但看久了就会觉得厌倦,而且,也分不清每个礼物是什么人送的——基本都没什么特色。她十几岁的时候,就收到了香奈儿5号的香水、LV的包,可是那些东西她自己也随时都可以买,并且她也都已经有了,你说她需要么?她会喜欢么?只是可惜,她收到的大多数的礼物都是这样的,根本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心意。现在的礼品店到处都是,只要一句话,一切都给你准备得妥妥当当,根本不需要花费心思。有一次她过生日,我和郑可爽就给她做了几道菜,把她给感动成什么样。所以你大可放心,这样的礼物,也许是她长这么大收到的最‘精致’的礼物。只是这个看起来,可挺复杂的,你……行吗?”
“少瞧不起人!这么大点个图案还能把我给怎么地了?再说,又不是很难,比这个大、还要更难的我可见多了。”
“说的跟你绣了很多年似的。”蔚青衫看她的小样很想笑,“可就剩不到一个月了,能绣完吗?”
“没事,抓紧点就肯定没问题。”羊乐筱现在是自信满满干劲十足。
“别为了绣这个再累坏了。”
“我又不是纸糊的。”
“差不多了。”
“少瞎说,倒是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我的礼物,那当然是精心准备、保证满意的。”
“啥?”
“暂时保密。”
“切!老是这套路子,你无不无聊。”
“要是现在让你知道了,那就没意思了。”
“我倒要看看你准备了什么‘精心准备、保证满意’的礼物。”
“等着吧,到时候你就能看到了,绝对让你大开眼界。”
羊乐筱撇撇嘴。
“还有几天时间?”羊乐筱问。
“三天。”蔚青衫说。
“那就够了。”羊乐筱还在忙着手中的十字绣。
蔚青衫看了时间,还要等一个小时才登机。看着她手里的那张布,似乎是能看出点形状,可跟给的效果图,似乎是差的太远了点,颜色似乎很混乱。他真不忍心打击她啊。
“这个……你绣完了吗?”
“还没呢,还差些收尾的工作。”羊乐筱看了他一眼,“咋了,看着不像吗?”
他没说话,沉默是金,沉默是金啊。
“别着急,还没绣完呢。”
“可是……剩下的,应该只是修饰的工作吧?”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也不能那么说,十字绣跟装修房子不一样,装修多少就能看见多少成效,十字绣不一样啊,有的时候光是一针,也是会影响整幅图的效果,所以,没到最后一刻,就别下定论哦。”
“上了飞机,就别绣了。”
“啊?”
“会扎着手。”
“我知道。”羊乐筱笑着,“诶,到京都,得住酒店吧?”
“那是肯定的啊,要不然睡大街啊?”
“那……住的地方,你已经订好了?”
“嗯。”
“订了几个房间?”敢情这是才想起这档子事?
“一个。”
“啊!”杀鸡一般的惊叫。
“标准间,两张床的,反应那么大干啥。”
“不是,你你你怎么不跟我说声呢?”
“这么点事还用说?”
“怎么就不用说了呢?再说了,这可是大事啊!孤男寡女的……”
蔚青衫“噗哧”一声就笑出来了。
“笑啥?”
“放心,我不会把你给吃了。就那么不信任我?一张床都睡过了,还怕啥呀。”
就知道他得提这茬……
“倒也不是不信任,就是觉得……不太好。”
“有啥不好的,别胡思乱想就得了。”
“对了,还有个事。”
“啥?”
“这个绣完了得裱起来才能送给小语姐。”
“那是没错,怎么了?”
“内个裱的问题……”
“那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一到酒店,羊乐筱基本就全身心地埋到十字绣上了。
“都11点多了,快睡吧。”蔚青衫依在床头。
“就差一点了,马上就好了。”
“不用着急,还有两天呢。”
“绣完了还得泡呢,然后还得晾干,之后我还得仔细检查一下有没有漏下的,要不怎么能拿得出手送人?”
“为什么要泡?”
“不泡水溶笔的底色咋整?”
“水溶笔?”
“十字绣必备工具。”
蔚青衫不懂十字绣的种种,就像羊乐筱对室内设计一无所知一样。
蔚青衫被一阵喧闹声吵醒,天已经亮了,不过还很早。羊乐筱还在另一张床上睡着,显然也被吵醒了,她皱了皱眉。忍了半天,门不知道是被撞了两下还是真的有人在敲门,蔚青衫终于忍无可忍地开了门。一开门,就看见了一张极其欠扁的脸。
“哟,你住对面呐,真巧啊!”郑可爽拄着墙。
“你当我大脑是南极冰窟窿么?你有病啊专挑我对面住?”
“没办法呀,就剩这间了。”郑可爽还故意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要是还有空房你就去王府井裸奔呗?”
要知道这俩人随便的一句玩笑话都有可能成真。
“哎呀,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就不想我?”此人的脸皮比蔚青衫还要厚一些。
“想你个鸟!”
“你恶不恶心,想我那儿干啥?”此人对语言的曲解能力也是非一般的,“对了,你女人呢?让我瞅瞅。”郑可爽开始往房间里瞟。
蔚青衫回手就把门给带上了:“瞅个屁,睡觉呢!”
“啊,是吗,我女人也去睡觉了,坐了一晚上的飞机,怪累的。”
“是吗?那你不累吗?”
“累呀。”
“累你还吵吵那么大声!”蔚青衫低吼他。
“不吵吵你能醒吗?”郑可爽挂着一脸的贱笑。
蔚青衫开门,一步退回了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门外的人喊了句:“中午一起去吃全聚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