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皇上的福,住的很是舒服。”任筱筱并不多说,旁边还坐个雪国的呢,雨国气候宜人什么的,还是不说的为好。省的夸了这个,打了那个。
“住的习惯就好,雨国雨水多,多阴天,阳光较少,有的人初来到雨国,住的很不习惯。不知道任小姐住的地方,天气如何呢?”雨皇说完,一脸猛然醒悟自己失语的表情,然后满脸歉意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该随意打听的。”
任筱筱随意的笑了笑道,“无妨,我早已经和家母家父分开住了。”
“是吗。”雨皇道未等任筱筱回答,自己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对着雪亲王道,“你看,本王都老糊涂了,女儿自当是要早早和父母分开的。”说完,又笑着看任筱筱。
“皇上言重了,草民不过才十三岁。”任筱筱道。
任筱筱说罢,发现雨皇用一种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看向雪枫,倒是没有什么表现,只是端正的坐在那儿,衣角随着微风轻轻的摆,似是要羽化成仙的感觉。
“怎么,草民有说错什么吗?”任筱筱问雨皇道。
“不知任小姐知道不知道本皇的太子如今是什么岁数了?”雨皇问道。
“不知道。”任筱筱摇了摇头道。他什么年纪与我有什么关系?
“十七岁。”雨皇向任筱筱眨了眨眼道。
任筱筱一脸不明所以,这个雨皇好奇怪,怎么突然说起了雨斐然的年纪?等等……雨斐然今年十七岁的话,今年是雨皇的三十岁大寿,也就是说……任筱筱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雨皇,雨皇见她明白过来,笑了一笑。
雨皇十三岁就有了雨斐然,这……这,雨斐然的妈也太年轻了!如今自己也是十三岁,雨皇在自己面前这样提自己十三岁就已经有了雨斐然,实在是让任筱筱有些难为情。
“任小姐才半日不见,怎么就跟明艳动人了?”雨皇凑近任筱筱,然后重新坐正后道。
“皇上就不要笑话草民了,皇上面前谁人敢称‘明艳动人’呢?”任筱筱恭维道。
“任小姐真是会说话,一看就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将来谁要是嫁给了任小姐,定然是顶好的福气。”雨皇说完,定定的看着任筱筱,眼睛里面是别样的深意。
“皇上就再打趣草民了。白白的让雪亲王看去了笑话。”任筱筱低着头,装作羞赧的道。
“怎么会呢?”雪亲王微笑着开口道:“皇上和任小姐都是明艳动人,两位何须谦虚。”
“哈哈哈……”雨皇听了之后大笑,“原来雪亲王也是个刚刚嘴上涂了蜂蜜的人。”话刚刚说完,旁边的宫人忙上前道:“皇上,风太子来了。”
“快请!”
“是。”
“皇上。”风劭向雨皇行着礼,眼睛却是瞟向任筱筱,见她果真如宫人所说的也来了,心中自然是无限欢喜。
“风太子快请起。请坐。”风劭应着雨皇的话站了起来,结果站起一看,顿时觉得有些窘迫。原来这是张圆桌,雨皇坐北朝南,雪国坐东,任筱筱坐西。如此一来,风劭就要坐在任筱筱的右手边。虽然有些羞涩,但心中也不免很是安慰:能不仅见她,还坐在她身边,也不枉自知面见雨国皇上比他人晚了些,也要好好的打扮了才来。
“既然大家都已经来了,本皇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待风劭坐定,雨皇开口道。任筱筱、雪枫和风劭三人齐齐的看向雨皇,想知道雨皇究竟想说些什么。
任筱筱虽然面上看着很平静,心里却有些焦急不安。因为她本是准备离开雨国的,但是却在离开的前夕被雨皇“请”到了宫里来。说是“请”,但是在雨国的都城,雨皇派人请自己到皇宫小坐,恐怕无论是谁都无法拒绝。现在自己巴巴的赶来了,不知道雨皇想说究竟是什么事情。悠悠还在客栈着急的等着自己,自己坐在这儿真是怎么坐都难受。
雪枫倒是左右都无所谓。不管雨皇讲的是什么事情,只要威胁到雪国利益的,自己是断断不能答应的,反正自己有的也只是一条命而已。
此时心里最焦急的其实是风劭。昨天由于太高兴了,因此到很晚才睡,以至于今天上午起的很迟。正在吃早饭的时候,突然进来了一行宫人,说是雨皇请自己去宫里小坐。去皇宫没问题,可是这一去,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自己本来是准备吃了早饭之后去寻任筱筱的。稍加询问,得知原来任筱筱和雪亲王也去了,而且已经启程了。因此也赶紧收拾着准备进宫。寻思着要见她,因此想多打扮打扮,又有些犹豫,怕去太晚了不礼貌。但转念一想,自己动作很快的,晚也晚不了多少时候。
出了客栈,竟然得知任筱筱今天本是准备要走的,心中大惊。她这一走,可怎么是好?当下心中有了主意:和她一起出发。虽不能一直同行,但多一些时间的相处总是好的。但既然已经和宫人出了客栈,再不方便返身回去去安排小厮收拾东西。便只好打发母皇派给自己的风希回去安排。至于那张椅子和那床,则是依旧任何人动不得,等自己回去之后再做打算。
“今天请大家来,确实是又是相告。”说罢,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继续道:“想必大家都听说过,多年前,雨国做了些很不合道义的事情。近年来,本皇每每想起,内心多受煎熬。”
雨皇将话说到这里,每个人都明白雨皇口中所说的“不合道义的事情”指的是什么:除了当年对雪国发起的战争,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一国皇上在此“自我批评”了。
再看雪亲王,既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也不看雨皇了。只是端着面前的茶杯,慢慢的啜。既然他都不说什么,任筱筱和风劭则更是沉默。
见他人面色都有些凝重,显然是明白了自己在说什么,雨皇便继续道:“当年的事情,虽然并不是本皇所引发的。但是祸端却是雨国,是本皇的先人。本皇作为雨国现在的统治者,自当负有一定的责任。请让本皇以茶代酒,表示对当年事情的深深歉意。”说完,举起一杯茶,敬着雪枫,一饮而尽。雪枫并不多看雨皇,但也是满饮了一杯。喝完之后道:“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皇上也不必再介怀了。”
“雪亲王能如此想是再好不过了,本皇也是这么认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的好。再提的话也是白白的伤害两国的感情。今天风太子和任小姐也在这儿,就让他们二人成为我们两国友好见证吧!”雨皇爽快的笑了几声后,如此说道。
“天下太平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皇上在这时候突然提及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并不理会雨皇的冠冕堂皇的话,雪枫冷冷的说道。
听到雪枫的话,雨皇明显的愣了一下,没想到雪枫会如此直接的讲出这种话,不禁面色有些讪讪。但马上便笑着道:“不知雪亲王说此话是什么意思?”
雪枫看也不看雨皇一眼,“天下太平自然是大家共同的希望。皇上心存此念当然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当年的事情早已经有了些年头,而且事情在当年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它应有的结局。皇上昨日刚刚过了三十岁大寿,今天把我们都请到这里来,打着谈天闲话的由头,开口却道当年的事情,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缘故。”
雪亲王正说出了其他人心中所想,这雨皇也忒奇怪了些。寿宴第二天把他们都找来,讲的却是几十年前的事情,这话头起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雨皇听了雪枫的话,面上却依旧笑色不改。再看任筱筱和风劭,虽然是在旁边沉默不语,但是似也是赞同雪枫的话。
“雪亲王说这话,似乎是对本皇心有不满啊。”什么话,雨皇慢悠悠的开口道。
“不敢。只是对皇上的话,心中感到有些疑惑而已。”雪枫微低了下头道。
“好。”雨皇道,“既然雪亲王心存疑惑,那么本皇就给雪亲王解惑。”
“必定洗耳恭听。”
“今天请大家来,可以说是为了本皇的一己之私。坦白的说,本皇想把太子许给任小姐。”
“噗……”听到雨皇的话,任筱筱一下子把口中的茶水全喷了出去,还好圆桌够大,没有喷到对面的雪枫身上,只是面前的茶具估计是要全部换掉才行。
“咳咳咳……咳咳咳……”任筱筱止不住的大声咳嗽了起来,见此情景,风劭着急的轻轻拍起任筱筱的后背,帮她顺气,一张脸皱成了一团。觉得自己反应似乎是有些过了度,任筱筱生生的止住了咳嗽,对风劭轻轻道了声谢,一张俊俏的小脸憋的通红。
“皇上是……咳……开玩笑呢……咳咳……吧。”任筱筱断断续续的说。
结果,雨皇一听,两道略显英气的眉毛立刻竖了起来:“开玩笑?一国之君,岂能随便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作为一个母亲,岂能拿自己孩子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见雨皇有了怒气,任筱筱有些慌神,确实,君无戏言,说一个皇上的话是在开玩笑,实在是大大的不尊重。任筱筱赶紧又道:“皇上请别误会,草民并不是这个意思。”说着,见宫人正要在已经擦干净了桌子上摆上新的茶具,微微的侧了侧身。看着新的茶具,任筱筱不禁感觉有些尴尬,但见大家神色并没有什么异样,轻咳了一咳,也不再去想自己刚才的“一口喷。”
“那不知任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雨皇的脸色没有丝毫的缓和。
“昨天在皇上的寿宴上……”
“寿宴上怎么了?”雨皇打断了任筱筱的话。
“寿宴上皇上……”
“寿宴上本皇和任小姐并没有达成什么一致的意见不是吗?”雨皇再次打断任筱筱的话,直接进入了谈话的总结性阶段。
“请皇上容草民把话说完。”说到这里,任筱筱已经微微带了些怒气,这个雨皇,三番两次的打断别人的话,而且当着风、雪两国的使者,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也太狂妄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