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斥候来报,“前方发现突厥骑兵,人数在一万到两万人之间,正向我军全速开来。”
皇子宇说:“小丫头,待会会有很多的鲜血,要是你害怕,就闭上自己眼睛。”
黄沙漫起,突厥人的骑兵转瞬就抵近阵前。片刻的休整列阵后,号角低鸣。
一只数千人的骑兵从从突厥军阵脱离出来,排列出锲形的阵型。
鼓声响起,排成锲形的阵型突厥骑兵开始前行,逐渐的加速,最后飞奔起来。锲形尖正对皇子宇军弧形的顶部。
从皇子宇军阵中射出了一波弩箭,冲在最前排的突厥骑兵倒下一片,但丝毫没有阻慢突厥骑兵冲锋的速度。第二波弩箭还未射出,敌军骑兵已经像锲子一样刺入皇子宇军阵中。
皇子宇军前排的士兵被突厥骑兵巨大的冲击力撞飞,不少士兵被突厥骑兵的马刀劈成两半,被撞倒的人被突厥骑兵践踏着,肠子流了满地。也有不少突厥骑兵的战马被皇子宇军的长矛刺中,骑兵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被皇子宇军的士兵用长剑撕成了碎片。一时间,人和战马的哀鸣声响彻大地,溅起的鲜血染红了大地。
这些士兵虽然英勇,但老弱士兵毕竟不是精锐强悍的突厥骑兵敌手,很快阵型就被突厥骑兵冲散了。这时远处飘来更大的黄尘,突厥军的主力开始了突击。
阵型已散,完全经不住突厥主力的冲击,圆弧中心的军队迅速被冲击的七零八落,士兵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纷纷死于突厥人的马刀或战马的践踏之下。
撕开了皇子宇军队防线的突厥骑兵并没停顿,径直向皇子宇的帅台冲来。皇子宇一挥手,帅台上令旗飞舞,帅台两侧的重弩兵射出了弩箭,突厥军中漫起了血雾。紧接着,第二波弩箭射出,突厥军漫起了更大的血雾。
皇子宇军中的弩箭不间断的射出了五波,突厥军靠的越近,弩箭的威力就越大,当第五波弩箭射出时,能清楚地看见弩箭穿透突厥士兵的身体。
五波弩箭射完后,突厥骑兵已经冲到帅台前,这时皇子宇命他的士兵启动了据马曹的机关。一根根长矛从黄沙中竖起,来不急减速的突厥骑兵直接撞到了长矛上,连人带马被穿成了肉串。
这时,皇子宇的军队已经完成了对突厥骑兵的包围。两侧各自一万人精锐士兵列好了阵型,从左右两边对突厥军队发起了攻击,五千骑兵已经绕到突厥军后,堵住突厥军的后路。
失去速度的突厥骑兵被皇子宇军队压缩在包围圈中,被排列成密集方阵的皇子宇军士兵用长矛一个接一个刺倒,这场战斗变成虐杀。
终于,最后一个突厥骑兵倒下了。皇子宇军胜利了,而且是彻底的胜利,突厥人一万五人的精锐铁骑尽数歼灭。
士兵们高呼着皇子宇的名字。皇子宇表情淡然的站着,显然这种胜利和士兵的欢呼声并不能给他带来兴奋。
姜月芸跟随皇子宇巡视战场。满地都是士兵和马的残肢,折断的兵器散落遍地,鲜血沁透了黄沙。天片血红的夕阳映衬着血红的大地,整个世界都一片血红,宛若修罗地狱。
姜月芸第一次亲眼目睹战争,她的心中觉得哀戚和不安。问皇子宇,“这些死去士兵中应该有不少人已跟随你多年吧,你把他们当成诱饵惨死在你面前,你是什么感觉?”
皇子宇突然抓起姜月芸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说:“无比的忐忑不安。但这就是战争,我不能阻止生命的逝去,我能做的只是用最少的生命换取敌人更多的生命。希望这些逝去生命都能够魂归天国。”
姜月芸说:“干嘛要打仗了?所有人都琴瑟和谐着,不是很好。”
皇子宇说:“只要人的私欲还存在,战争就会继续。走吧,我们还要继续前行。”
皇子宇下令,全军丢弃所有辎重轻装前行,要抢在努西战败消息传到突厥军营时,赶到月华光洲,奇袭那里的突厥守军。
皇子宇的军队不顾疲倦,星夜兼程。抵达了月华光洲时,突厥军队的营帐还在那里,只不过已经空无一人。
皇子宇军留宿在突厥人营帐之中,军队将在这里休整数日,等待补给。
皇子宇下令从北部的守军中征调了经验丰富的老兵补充了自己的军队,并在月华光洲垒起了防守的营寨。数日后,北部边防军送来物资并在此处接防,这里将成为皇子军深入突厥境内的重要据点。
当准备都就绪后,皇子宇大设酒宴,犒赏三军。皇子宇也邀请姜月芸赴宴。
席间,一个高大强壮,皮肤黝黑的将军过来给姜月芸敬酒。皇子宇给姜月芸介绍,“这是我军骑兵营统领公孙龙将军,公孙将军弓马娴熟,一柄长刀使得更是出神入化,刀锋触及,人马俱碎,是我帐下第一猛将。”
姜月芸不想喝酒,她不喜欢这种宴会,她也没有理会公孙龙。
公孙龙见姜月芸没理他,对皇子宇说:“殿下,我们未来的王妃不理末将,你说怎么办?”
皇子宇站了起来,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说:“我替她喝。”众将们哈哈大笑,说:“皇子殿下还是个体贴之人。王妃过门的时候,可不要忘记请末将们喝喜酒。”
他们的这些话让姜月芸羞得满脸通红。姜月芸很生气,这个死皇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他的女人。她趁人多嘈杂跑了出来。
今夜月光皓洁,姜月芸情不自禁的走到了月牙湖边,在月光下,月牙湖很美。
晚春刚过,初夏来临,湖边的野花开得正艳,点缀在青青的野草之中,与漫天的繁星相映成趣。月牙湖水清澈明亮,波光粼粼的水面在月光下真的散发出银色的光芒,如诗如画。
姜月芸坐在湖边,捡起湖边的石头,扔到湖里。大声骂道:“你这个死皇子,你真是不要脸。我恨死你。”
“小丫头,你怎么一个人跑到了湖边,我找你找得很辛苦。”是皇子宇的声音。他身后跟着郑侍卫和公孙龙。
公孙龙对姜月芸说:“我就是个粗人,要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请未来王妃不要放在心上。”
公孙龙继续称呼姜月芸为未来王妃,让姜月芸更加生气,对公孙龙说:“我懒得搭理你们。”
姜月芸说:“皇子殿下,虽然你身份高贵。但请别拿我寻开心,好吗?”
皇子宇坐到姜月芸的身旁,说:“可我是真的想娶你做我王妃。小丫头因此生气了,以后我再也不乱说。”
皇子宇接着说:“想去看这大漠的美景吗?”皇子宇吹响口哨,他的骏马从远处飞奔而来。皇子跳上骏马后把手伸给了姜月芸。
姜月芸想要拒绝,但皇子宇身上似乎有种魔力在吸引她。姜月芸还是把手递了过去。皇子宇紧紧抓住姜月芸的手用力一拉,将她拉上了骏马。
马奔腾起来。月牙湖渐渐地远去,从远处看,真的像掉落在地上一轮弯月。芳草和树木逐渐消失,慢慢地变成了黄沙。在皓洁的月光下,黄沙也是白色的,就像是白雪,流露出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美丽他们在一座很高的沙丘上停了下来。他们坐在沙丘上。皇子宇说:“小丫头,你看天上星星,多么的群星璀璨。”
姜月芸说:“真的很漂亮。”
皇子宇接着说:“我听说,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代表一个人,如果天上只有一颗星星特别的亮,世界会变得和平和安宁。但很多颗星星都闪烁璀璨的光芒,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光芒被其它星星的光芒掩盖,那这世界将有一场灾难。”
姜月芸问:“你愿意做那一颗了?”
皇子宇说:“我愿意做最黯淡的那颗。”
姜月芸问:“为什么?”
皇子宇很憧憬的说:“这样我就能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生活着。”
姜月芸说:“可你已经是最亮的那颗。”
皇子宇说:“如果我的黯淡或消亡可以免除一场战乱和争端的话,我宁愿选择黯淡或消亡。”
姜月芸没有再问,她猜皇子宇是在隐喻自己目前的处境。
皇子宇问姜月芸,“你想做天上的哪颗星星?”
姜月芸说:“我不知道。我想要的也只是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生活。”
皇子宇说:“不如你做我边上的那颗吧,我们一起黯淡着。”
姜月芸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皇子宇说:“第一次遇见你,我对你就有一种很特别感觉。这种感觉如此的亲切,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悠远,仿佛我已经爱恋了你几千年。”
皇子宇将姜月芸抱在怀里,姜月芸无法抗拒,将自己的头轻轻地靠在了皇子宇的肩上。
背后传来几声咳嗽声,是葛云先生。
姜月芸很生气,把皇子宇推开,问他,“这次又是你利用我避开郑侍卫吗?”
皇子宇赶紧解释,“真的不是,是葛云先生自己找到这里来的。”
葛云又咳嗽了几声,说:“殿下,属下打听到皇上为扫清太子登基的障碍,最终决定还是要对付皇子。事情紧急,皇子早做准备。”
皇子宇并没理会葛云,拉住姜月芸的手说:“小丫头,相信我说的话。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葛云有些焦急,跪下地上哀求,“皇子殿下,属下求你谋划对策。”
皇子宇对葛云说:“葛先生,很感谢你。凡事皆有天命,请回吧。”
葛云带来的消息并没有让皇子宇放弃进攻突厥的计划,等左右两翼军队到达后,大军继续向突厥境内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