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磊笑着说:“我们之间能有什么秘密?只是有些感谢话单独对芸儿姑娘说更有诚意。”
姜月芸回答:“好吧,那就请杨老爷借一步说话。”
客栈外,小院角落,非常幽静。杨磊喊道:“姜月芸!剑仙之女。你可真会装。”
姜月芸假装不理解的问:“杨老爷,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杨磊说:“十六岁的女孩,手里有把名贵的剑,独自潜入我府上暗地调查,而且名字还叫姜月芸。你不是剑仙姜离得女儿,又会是谁?”
姜月芸辨解说:“这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多了。我到你府上调查还不是为了帮莹莹姐找到父亲。”
杨磊冷笑一声,说:“别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了解的很清楚。莹莹根本没有让你去过我府上。”
姜月芸叹了气,说:“好吧,你想怎么样?”
杨磊说:“如果我不对付你。主人会要了我和我女儿性命。”
姜月芸说:“你是想除掉我吗?”
杨磊说:“看在你帮我们父女重逢的份上,我放你走。在扬州发现你踪迹的事我一直瞒着主人,一但被他知道,你我性命都难保。我家主人耳目众多,你快点走吧,连夜离开。”
姜月芸问:“能告诉我你家主人是谁吗?”
杨磊说:“我家主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恕我不能奉告。”
杨磊父女走后,姜月芸听从杨磊的建议,收拾行李离开了客栈。上官钰说城外的城隍庙是他们丐帮的地盘,那里必定安全。
姜月芸和上官钰走在僻静的街道上,身后房梁上一个手持强弩的黑衣人偷偷的瞄准了她的后背。
姜月芸听见背后传来一声惨叫和一声沉闷的声响,她回过头,看见地上躺着一个黑衣人。姜月芸和上官钰上前探查,上官钰捡起弩箭说:“姐姐,这箭头散发着绿光,这箭有毒。这黑衣人应该是来暗杀你的。但好像有人在暗中帮你,替你解决了这黑衣人。”
姜月芸望着黑衣人出神,说:“这黑衣人是谁派来的?又会是谁在帮我了?”
上官钰想了想,说:“该不会是杨磊吧?这老头可真够狠,姐姐才帮了他,回头就对付姐姐。”
姜月芸说:“不可能是他,如果他想杀我,就不会在客栈小院中提醒我离开。”
上官钰说:“不如我们明天上午乔装打扮后,再到杨府去探探情况。”姜月芸点头同意。
第二天,姜月芸和上官钰来到杨府,看见杨府门前挂着白布在办丧事。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路人甲说:“你知道吗,大盐商杨磊和翠月楼的头牌杨莹莹昨晚一起跳河自杀了。”
路人乙说:“真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会是真的吗?”
路人甲说:“听说有人在白天看见杨磊和杨莹莹偷偷幽会,晚上就是双双死了。我猜一定是殉情自杀。”
路人丙说:“我听说是杨莹莹怀上了杨磊的孩子,于是找杨磊讨个说法。杨磊是什么人,怎么愿意娶个妓女,于是争持了起来。杨莹莹想不开就抱着杨磊跳进了河里。”
路人丁说:“你们都说错,是杨磊为了杨莹莹和别人争风吃醋,结果争斗了起来,于是被人暗杀丢入河中。”
路人乙叹息道:“不管怎样,妓女真是害人呀!”
路人丙说:“可不是,以后我们去风月场所玩玩就可以了,千万别对妓女动了真情。”
路人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姜月芸对杨磊父女的死很感到很伤心。路人的话也让她气愤,当然最可气是杀死这对父女的人,姜月芸猜一定是杨磊幕后的主人怕杨磊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于是杀人灭口。这人如此心狠手辣,真是令人发指。
杨磊这条线索断了,姜月芸想先回雁南关军营。上官钰有事要回长安,于是二人分道扬镳。姜月芸找上官钰借些盘缠,上官钰东拼西凑也只有一百两银子。上官钰解释,他们丐帮吃的百家饭,一提到钱就寒碜了。
姜月芸本想雇一辆马车,这点钱肯定不够。就算是省着花,也勉强能支撑到雁南关。
姜月芸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一个诡计多端,不择手段的人。这一路上她特别的小心,总算安全的走了两千多里路。只需两天的路程就能到雁南关,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这日,天气特别的热。姜月芸隐藏在一群行人之中赶路,汗流浃背,口渴难忍。
前面有一对老夫妇在路边的树荫下卖酸梅汤。人们纷纷在老夫妇那里歇息,然后美滋滋的喝上一碗解渴的酸梅汤。
姜月芸看着这解暑的酸梅汤,不由的咽咽口水。她在摊边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敢去喝。因为这里人生地不熟,路边的小摊极有可能是别人设下的陷阱。
买酸梅汤的老太婆走向了姜月芸,她端来一碗酸梅汤递给姜月芸说:“小姑娘,天气这么热,喝一碗吧。”
姜月芸摇摇头,说:“我不口渴。”
老太婆说:“小姑娘一定是身上没钱吧。别担心,婆婆送给你喝得。”
姜月芸真想接过碗一口喝下,但还是摇摇头,说:“谢谢婆婆,我真的不口渴。”
老太婆叹了口气说:“这么热的天,我都觉得口渴了。”说完,端起碗自己喝了起来。
姜月芸看着老太婆将酸梅汤一口一口的咽下去,心就像被猫抓了一样的痒。但最终姜月芸还是强忍着走了。
走了几百步后,口渴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眩晕。她想:那么多人都喝了这酸梅汤,不都没事,自己是不是太谨慎了?何必这么自己折磨自己了。
姜月芸掉头回去,叫了碗酸梅汤,一口气喝下。酸滋滋的味道让姜月芸心里一阵凉爽,于是又喝了一碗。暑意消退了不少,姜月芸起身想走,走几步后觉得全身乏力,然后跌倒在地上。
姜月芸听见买酸梅汤老太婆说:“这丫头终于上当了。”
那个老大爷阴毒的笑着说:“只要把这丫头交给老爷,我们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姜月芸在睡梦中,听见了山涧流水的声音,听见了小鸟的鸣叫,闻到了花的沁香、草的芬芳。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遍地的花、明媚的阳光。姜月芸心想我不是被人抓了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已经死了进了天堂?
姜月芸听到一个熟悉声音,他说:“你终于醒了。”
姜月芸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他悠闲地拿着酒壶喝着酒,目光凝视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峦。姜月芸认得这个背影,他是皇子宇。
皇子宇慢慢起身向姜月芸走来,坐在姜月芸的身边。姜月芸有种莫名的亲切,也有一种莫名的愤怒。姜月芸使劲的用拳打了他,他不躲不避的让姜月芸打着。
姜月芸说:“你为什么也不给我捎个信,难道你不知道我的担心吗?”
皇子宇没说话。山谷中吹起了风,有些凉。他脱下衣服披在姜月芸的身上,姜月芸看见了他满身的伤痕。姜月芸问:“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皇子宇说:“这些是在堰城大水之中留下的。”
姜月芸心痛的抚摸着他的伤痕,问:“堰城你被大水冲走后,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皇子宇说:“当大水把我卷走的那一刻,我幸运的抓住一块木板。我在洪水中翻滚,碰撞,最后终于被洪水抛到岸边。我已经透支体力、遍体鳞伤。于是我静静的躺在岸边休息。”
姜月芸关切的问:“接下来了?”
皇子宇接着说:“一个神秘人发现了我,他试探性的踢了我几脚。为了迷惑他,我没有动,而是偷偷的将一条尖锐的木条握在掌心。神秘人以为我已经无法动弹,挥剑刺向了我,我躲过这一剑,并用手中的尖锐木条制服了他。我盘问是谁派他来杀我,他咬碎嘴里的毒囊自杀了。我搜索神秘人的尸体,发现了他身上纹有一只未见过的猛兽。联系之前发生的事情,这让我非常迷惑。”
姜月芸说:“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皇子宇说:“对,我怀疑我和太子都陷入了圈套,太子的品性我很了解,就算是太子想杀我,也不会掘开大堤,水淹数百万的百姓。太子是这江山的合法继承人,他要杀我,大可不必用这种代价高昂的手段。而且这个神秘人不像是太子派出的人,太子的嫡系是皇宫的侍卫,而此人不是皇宫侍卫;我盘问此人时,提到了太子的名字,此人竟然不知道我是在说谁,可见此人连太子是谁都不知道;他身上的图腾也很奇怪。”
姜月芸说:“可你为什么没有回军营?”
皇子宇说:“我的伤很重,而这河边搜寻我的杀手必定不少。于是我藏匿了起来,直到伤好我才出来。”
姜月芸:“扬州暗算我的那个弓弩手也是你杀的吗?”
皇子宇说:“扬州?我是在回雁南关的路上遇见有人害你,于是救了你,没有去过扬州。”
皇子宇的话让姜月芸迷惑了,暗中帮助自己的人是谁了?
皇子宇说:“说说你吧,堰城一别,你还好吗?”
姜月芸把这段时间突厥和扬州的经历全部告诉了皇子宇。最后姜月芸说:“当你在我眼前消失的那一刻,你可知道我对你的思恋和忧心。”
皇子宇将姜月芸搂在怀里,说:“芸儿,我真想找个只有我们俩人的地方过完我们下半辈子。”
姜月芸依偎在皇子的怀里,说:“可是我们避不开这场危机,不是吗?”
皇子宇说:“我们一定能化解这场危机。到时,我一定要给你补上一个最浪漫的婚礼。”
姜月芸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