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屋顶,看着手中的玉簪,胸口又是一阵的疼痛,那玉簪本是一对,我想将另一只在结婚的时候给她的,却不想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阵激烈的咳嗽,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奈奈,我这一生,只为你一人。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副队长明显的担心,我什么也没说,我现在不想说任何一句话。副队长告诉我,她那天看见奈奈一脸泪水的从我办公室出去,一路上还有血迹。还以为我们吵架了,现在却发现她不见了。
我挥了挥手让他出去,眼眶里却是热热的,奈奈,究竟为了什么你要离开我。看了看手中的玉簪,我下了一个决定,奈奈,既然你选择离开,那由我来寻你可好?然后我们再在一起,这一次,我会告诉你,我想将另一只玉簪也插在你的头上。
之后的日子,我到处寻找着她,尸魂界,现世,所有我能去和不能去的地方,一次一次的希望,一次一次的失望,可是我没有放弃,一直寻找着。
因为我想在看见那个女孩对我笑靥如花,可以叫我一声,十四郎。即使花去我一生的时间……
之后的时间,我陷入了沉沉的模糊中,我知道我病了,得了一种叫浮竹十四郎的病,所有的所有一直在我脑海里打转,他的告白,他的拥抱,他说的每一句话,他将玉簪插在我的头上……
那些幸福的回忆如今却让我倍感痛苦,当记忆停留在我离去时的他,那样的痛苦,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伤了他,我做了什么啊……忽然看见他苍白近透明的脸,我突然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我有些迷糊,这里是哪里?转而清醒过来,对了,我回来了。
连忙起来下床到处寻找,在哪?到哪里去了?找完一个又一个抽屉,不放过每一个地方,在哪里?
赛巴斯走进来看见我寻找,默默的伸出手,在这里,玉簪。我一把抢过它,静静看着手心里的玉簪,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如今这是浮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只有它陪着我了。
感觉不到赛巴斯的离去,等我回过神来整个房间只留下了我一个人,那么的黑,一如我现在的心。
我擦擦眼泪站起来,坐在镜子面前,借由月光看着镜子里面的那个少女,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红红的双眼透出一股悲伤的气息。我慢慢的将长发挽起,轻轻的将玉簪插上,就像那天浮竹做的,硬生生的扯出一个微笑,可是还没成功泪便掉下来。
抹去眼泪,看着镜中的人,因为将长发的挽起,显现出小小的脸庞,大大的双眼显得灵动不已,可是现在却显得那么的悲伤。
一滴接着一滴,泪,顺着脸庞顺流而下,仿佛要滴进心里。
浮竹,离开你,我该怎么办?是我做错了是不是,如果我听从背后那人的安排,是不是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是不是因为我的反抗,所以他要这样对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站起来走向窗前,看着天上的星空,那样璀璨,就像我在尸魂界看见的一样。坐在窗前,靠在墙上,望着星空默默的流泪,默默的想念。
浮竹,这是不是我仅仅能够做到怀念你的事,我是不是很没用,即使知道不可能再见你,但是仍然想借由这片星空可以让我感觉我还在你的身边。
不知道这样过了过久,一条毯子搭在我的身上,我没有一丝的动作。赛巴斯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小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可是我必须那样做。”我摇摇头,“小姐,你现在连话都不想给我说?可是你还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如果你已经绝望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吃了你。”
我转过身看向赛巴斯,流着泪对他说:“我知道,你是做了你该做的。可是……”
我右手放在胸上,悲切的看着他,“我这里好痛,痛到让我无法呼吸,甚至一句话都已经不能让我承受,我知道我该活下去,我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契约,只是现在,我只请求这一段日子,请你,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份痛可不可以?我已经不能和他在一起了,甚至连能不能见面都不知道,我好累,我好痛,可是,只有这样我才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能不能让我在一段时间,默默的回忆他。赛巴斯,请你不要来打扰我。”说完,便转过身不再看他,不久身后响起了关门声。
我依旧这样看着天,浮竹,你是否也像我这样想念着你?不,请忘了我,这份想念太痛,让我一个人承受便好,请你好好的,想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悠然而立可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感受着微风带着的雨滴吹在身上的凉爽感,是老天爷也在陪着我流泪吗?就连他也可怜我吗?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几日,看着天黑,天明,我恍然未觉。脑中所有的记忆就这样一直重复着,有时流泪,有时呆滞。
直到突然有人将我打横抱起,我反应过来正要出手,才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体内的灵气也亏损殆尽。抬头看着怒气冲冲的人,觉得有些恍然,那人虽然很生气,但还是轻轻的把我放在床上,给我严严实实的盖好被子。
我看着手冢,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里,想要开口,却发现说不出话,只能皱着眉头看着他。手冢身上的冷气直线下降,连盖着被子的我都觉得有些冷,伸手拉紧了被子。
旁边的不二开口:“奈奈,发生了什么事可以找我们帮忙啊,你看你还发着烧就这样坐在窗边,也难怪手冢生气了。”手冢冷冷的开口:“你搬出来之前答应了妈什么?要是你出来是这样糟蹋自己的话,就跟我回去。”我看着他生气的面庞,眼泪刷的流下来。
这下倒把手冢吓着了,慌忙的看向不二,自己也没想到一句话就把表妹吓的哭起来啊,母亲知道的话又要唠叨自己一阵了。不二过来坐在床边,温柔的替我一遍又一遍的擦去眼泪,什么话也没说,手冢见不二没说话,伸手推了推他。
原来,还有人这样关心着我,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是不是,这次我可以任由自己在他们的面前脆弱,因为我真的快承受不住这一切……
一直一直,我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哭着,手冢和不二就这样在旁边陪着我。
直到看见赛巴斯进来,我慢慢的止住了泪,我知道我该收起这些悲伤了,因为赛巴斯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时间。足够了,我会走下去,我会强大起来,因为这是我能见他的唯一办法,浮竹,等等我可好。
抽噎着抹去泪水,就这样望着他们,不二替我掖了掖被角,摸摸我的额头,有些担忧的问我:“奈奈,你额头有些烫,要不要去医院?”
我摇摇头看向一直站在门边的赛巴斯,赛巴斯领悟走向前来,将手中的药片递给我,我接手吃了药片,迷茫的看向手冢,手冢和不二对望一眼,不二开口:“那奈奈你好好休息,有事的话就打电话给我们。”我点点头,他们俩便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赛巴斯,正要开口,却发现嗓子已经沙哑的说不出话来。
赛巴斯端了杯温水给我,我润了润嗓子问他:“我呆了几天了?”“五天了。”我苦笑,“怪不得,你出去吧,稍后我运转下灵力应该就没事了。”赛巴斯点点头,却没有离开,我奇怪的看向他,“还有什么事?”赛巴斯没有说话就离开了,留下莫名其妙的我。
第二天身体就好转了许多,我依旧没有出房间,看着窗外的雾气蒙蒙。
我让赛巴斯拿来一包香烟,点燃一根,吸了一口,吞下,胸腔的疼痛让我剧烈的咳嗽起来,可是我却笑了,这种疼痛,好像思念浮竹时的疼痛,就这样一边咳嗽一边吸完一根。
躺在床上,静静的感受着尼古丁带来的轻微的眩晕,看着旁边熄灭的香烟袅袅升起的青烟,我想,我该认真的去做我该做的事了。
悲伤,是必然的,但是如果我什么都不做,那么就只有悲伤,只要有一线希望,那么我就会去寻找。
这时赛巴斯走进来,闻到房间的烟味,皱了眉头,却没多说,恭敬的告诉我不二打电话给我,说明天是夏日祭,让我一起出去玩,我想了想,让赛巴斯答应他。
举起手看着指甲,已经五天了,浮竹,原来我离开你已经那么久了。
看着人们脸上的笑容和一对对情侣洋溢的幸福,我有些苦涩,还有一丝淡淡的羡慕,那是我已经无法拥有的幸福。
不二走过来,手上还拿着吃的,递到我面前,“奈奈,不舒服吗?”说着伸手就要来摸我的额头,我后退一步躲避开来,摇摇头。
随后扬起笑容,“没事,大家在玩什么?”环顾四周才发现只有我和不二两个人,不二扬起微笑看着我,“好像和大家走散了,要去找他们吗?”我摇摇头,“算了,我们随便看看吧。”
一路上不二有意无意的替我挡着拥挤的人潮,看着他这样护着我,恍然间似乎看见了浮竹,那天,他也是这么的护在我的身边,可是当时的我只顾玩乐,没有注意。那么一个小小的举动现在回想起来却也让我无比的怀念。
“奈奈?奈奈?”抬头,看着不二的手在我眼前晃动,看我回过神来,接着说:“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我转过话题“那些人去哪啊?”
看着人群走向一个地方,我抬头看向不二,不二看我一眼,接着我的话适宜的替我解惑,“是神社,好像挺有名的,叫什么忘了,奈奈要不要去看看。”
我点点头,和不二随着人群走去,在路上,他有搭没搭的和我说话,我也时不时应一句,一边看着风景一边聊天,气氛也没那么尴尬。
这时突然一群人涌过来将我和他冲散了,我有些警惕的看着拥挤的人,努力的向旁边移去,突然这么多人,是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