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是被绑在床上,抬头看向站在前面的人,“塞巴斯,你在做什么?”塞巴斯走到床边轻抚我的长发,“小姐,你邪气入体,虽然已经去除了许多,不过还有少量留在你的体内,为了避免你伤到自己,我只能将你绑起来。”
我看了看自己的姿势,一头黑线的看向塞巴斯,少年,你绑就绑吧,你这样一个大字的将我绑在床上真的好吗?你就不怕被人误会吗?
仿佛看懂我的眼神,塞巴斯对我笑笑,“小姐忍耐下吧,目前只能这样。”我点点头,接受了这个现实,毕竟邪气入体的时候,自己做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如果不绑起来我也怕自己做出什么事。
想起被我伤到的人,我看向塞巴斯,“对了,昼还好吗?有没有伤的很重。”塞巴斯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我奇怪的看向他,他这是在生气什么。虽然看起来很不爽,不过赛巴斯还是告诉我:“他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
后来我才知道,妹的皮外伤,光是内伤昼就休养了好几个月,差点就被我废了,要是把自己的刀废了,别说夜,就是我自己都会鄙视我自己。
听到塞巴斯说昼没事,我也松了一口气。感受了一下,身体里面的邪气被压制在一个角落,不过很明显不知道是压制的能力太弱,还是邪气太强。邪气明显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冲破压制的感觉。
我抬起头一副很受伤的表情看向塞巴斯,塞巴斯邪邪一笑,“小姐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吧,从明天开始阿天会照看小姐,我去找帮小姐除去邪气的东西。”
我认命的点点头,那要什么时候去了。看样子我现在只能躺在这里了。
塞巴斯离开的第一天,“奈奈,人家这样看着你好无聊哦!我们来玩点有趣的东西好不好?”
“死狐狸,把尾巴从老娘的嘴上拿开,妹的,一嘴的狐狸毛。”
“奈奈这样说,人家好伤心哦,人家明明已经很久没掉毛了。”狐狸用前爪捂住脸,一脸的羞涩。
看着他扭动着的小身躯,我默默的转过了头。
塞巴斯离开第二天,“奈奈,这样你觉得舒服不呢?”阿天半裸着身躯躺在一旁,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在我身上动来动去。
我一脸的黑线,“狐狸,爪子不想要了是吧。”阿天一阵的哀怨,“奈奈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呢?而且人家是怕奈奈你挣脱跑掉啊,虽然这个绳子是我从伯爵那借来的,奈奈你挣脱的可能性很小。”
对于狐狸的调戏,我只能默默的说一声,你妹。
塞巴斯离开的第三天,“奈奈,这个是人家做给你吃的哦,很有营养的哦。”阿天端来的盘子里,默默的躺着一块不知名的黑色物体,还散发着阵阵的恶臭味。
我默默的转过头,我不要,会死人的,比起吃这个死掉,我宁愿饿死。阿天还是一副循循善诱的表情,微微嘟起粉嫩的小嘴。“奈奈,挑食的孩子不乖哦。”
我不要,我不挑食,你做的已经明显超出食物的范围了。撇过头,死也不吃阿天手上的食物。
阿天水汪汪的大眼睛蒙上一沉薄薄的白雾,似有水汽要滴落出来一样。声音也显得有些低沉,“奈奈,我做的你就那么不喜欢吃吗?”
继续无视,第一次就是被你这招骗到的,还没被邪气要了命,差点就被你的食物要了命,同样的招数我怎么可能再被骗。
见我不搭理他,阿天气愤愤的挽起衣袖,恶狠狠的看着我,“今天你是吃也的吃,不吃也的吃。”我狠狠的瞪回去,“你休想。”
一场喂食物大战开始。
“啊……”
狠狠的吐出嘴里的狐狸毛,想和我斗?你还早的很。
在和阿天的一连串斗智斗勇中,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看着阿天身上的青青紫紫,我疲惫的叹口气,在阿天的手下生存太艰难了。
阿天可怜兮兮的摸摸身上的伤口,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奈奈太狠心了,人家只是想要好好的照顾奈奈,可奈奈总是伤害人家。”
我白了他一眼,屁,你那是照顾我吗?你那是要我命。可是看着地上的狐狸毛,我于心不忍的看向一边,好像是太过分了。
看见我转过头看向一边,阿天猛的一下跳到我的胸上,得意的看着我,“阿天还是赢了。”我硬生生的堵住因为重压差点喷出的一口鲜血。
我虚弱的看着阿天,塞巴斯,你快回来吧,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在阿天的手上了。仿佛听见了我的祷告,门慢慢的背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的燕尾服身影出现在门外笑嘻嘻的看我,“小姐,我回来了。”
塞巴斯看见屋内的景象,眼色瞬间黑了下来,就差一朵实际的乌云在他的头顶飘动了,整张脸更要下暴雨的云一样黑。
“你们,在做什么?”
我想,如果是我一开门就看见一只狐狸爬在一个女人的胸口,我不会多想什么。但是如果知道这只狐狸能化成男人就另当别论了。但是显然,在塞巴斯的眼里,阿天从来都是男人,而不是狐狸。
看见塞巴斯进来,我弱弱的挣扎着,“塞巴斯,救命。”
我从来没想过原来这种情况在塞巴斯的眼里就是一个男人强那啥一个女的,然后未遂的狗血情景。毕竟像塞巴斯这种类型的恶魔,很难让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塞巴斯盯着一朵乌云,扬起一个可以称之其实实际也是的恶魔笑容,优雅的向床边走来,然后提着狐狸的后颈,顺手一丢。
看着塞巴斯丢狐狸的那种极其顺手的动作,虽然很感谢他把我从水深火热里就出来,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
塞巴斯坐在床边看着我,“小姐,还好吗?”我点点头,“还没死,事情办的怎么样?”塞巴斯从怀里掏出两颗晶莹剔透的圆珠对我说:“这是血莲的莲子,真好可以去除邪气。”
世上的毒物一般在不远处就有解药,不过没想到这解药是这般的好看,洁白的莲子晶莹剔透,如水珠一般,在表面还时不时划过一丝流光。
我点点头,“那开始吧。”
塞巴斯提我解开绳索,将我包进浴室放进浴缸里,让温热的水慢慢淹没我。然后拿出一颗莲子对我说:“小姐,我们开始了。”
我点点头,接过一颗莲子放进嘴中。和邪气入体的时候相反,才吞下莲子,一股寒气就从体内散发开,体内的邪气仿佛借由这股寒气,一举冲破压制,于是我的体内就形成了冰火两重天的景象,整个人也一会冷一会热。
邪气仿佛有意识似得,在我被捆绑的时候一直没有发作,想必就是想借由寒气冲出压制夺回身体的主动权。不过没想到的是莲子的寒气更胜一筹,很快就迅速压制了邪气。于是整个身体如同坠入冰窖一般,由内而外的冒着寒气,连吐出的也是一阵白雾。
我咬紧牙关看着塞巴斯,“塞……塞巴斯……斯……我……我……好……好冷。”塞巴斯拉住我的手,“小姐,坚持住,一定要保持清醒,这样才能将邪气逼出来,再坚持一下。”看着他比我还着急的样子,我默默的忍受着体内的寒气乱窜。
不一会儿,我的皮肤上就凝结起一颗颗红色的小血珠,然后掉进浴盆里散开,塞巴斯见状将另一颗莲子丢进浴盆里,莲子吸收着水里的红色,原本晶莹剔透的莲子也渐渐变为红色。
随着血珠的一颗颗掉落,体内的寒气也一丝丝的在减少,终于在最后一滴血珠落下的一瞬间,我长长的舒一口气。而浴盆中的莲子也变成了暗红色。
看着我脸色渐渐舒缓,塞巴斯也欣慰的一笑,“小姐,感觉怎么样。”我动动筋骨,身上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好多了,应该没事了。”
看着塞巴斯拿起成为暗红色的莲子对我说:“原本血莲的莲子要经过长时间的吸收邪气变为红色才能成长,吸收了小姐的邪气,这颗莲子放回血池里就可以直接成长了。”
洗好澡后,我用毛巾擦着长发走出浴室,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走出房门呼唤塞巴斯。塞巴斯站在我的面前,“小姐,怎么了?”
我摸着长发看着他,“塞巴斯,你收起我的玉簪了么,我记得在血池的时候还在头上,回来的时候就没有了。”
塞巴斯疑惑的看着我,“没有,小姐,我没有收起你的玉簪。你平时都不是不准让人碰吗?”听到塞班斯的话,我脸色一变,立刻冲进房间到处寻找。
没有,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看着房间里的一团乱七八糟,我脸色迅速白了下来。忽然想起什么,我连忙拿起昼在心里呼唤他。
塞巴斯见状一把拉住我,“小姐,你要做什么?”
我用力的想要挣扎开,“一定是落在血池了,我要去找回来。”塞巴斯使劲的拉住我,“以你这样的身体去简直是找死,那何必浪费那两颗莲子呢?”就在我们这样挣扎中……
“啪。”
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我转过头不敢看塞巴斯。塞巴斯摸摸如玉的脸上微红的指印,也不再说话。
一时间,气氛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我咬咬下唇想要道歉,“塞巴斯……”塞巴斯低着头,额发的遮挡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他一定生气了吧,有谁会这样打他呢?尽管我是无意的。
听见我说话,塞巴斯打断我的话:“小姐,我会帮你去找的,你在屋内呆着吧。”
第一次,塞巴斯第一次这样冷冰冰的和我说话,不带任何的感情,从骨子里散发的冷漠。我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他一定生气了。
这一次,塞巴斯离开了将近半个月,从开始的担心慢慢的变成了专心等待,毕竟以塞巴斯的能力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塞巴斯回来的时候,脸色显得很苍白,看着他手中碧绿剔透的玉簪,我高兴的扑过去抱着他:“塞巴斯,你太厉害了,太好了。”开心的接过玉簪就回到了房间,却忘记了还站在门口的塞巴斯。
等我想起的时候,塞巴斯已经出去了。看着空荡荡的屋内,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对塞巴斯是不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