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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解读

书名:青梅引 作者:拈花拂雪 更新时间:2016-12-12 22:03 字数:3357

    秦南看了我一眼,对慕容无水道:“此女乃汝之妻?”

    闻言,慕容无水稍稍顿了顿,然后将我带入怀里,说:“吾之所爱。”

    “呵呵……”秦南竟笑了起来,擦肩而过的瞬间,扫了我一眼,道:“所爱之人在世相携,慕容公子好福气。”

    “王爷过奖。”依旧不咸不淡的语气,只是空气中莫名添了一丝冷意。

    那白如雪片的衣衫微微顿了顿,下一瞬,回头朝我们浅浅一笑:“两位随本王来书房一趟,有个东西,想必二位一定会感兴趣。”

    相视一眼,随后跟上。

    穿过回廊,来到所谓的书房,金玉所雕的座椅堪比皇帝的御座,地上铺着厚厚的火狐皮毛,明黄色的奏章摆满了桌上,那袭雪白衣衫立在书桌前,红白相映间,像极了泣血梨花。

    我微微愣住,看着桌上的明黄奏章,蹙了眉。

    区区一名王爷,竟然有如此能耐,教皇帝托付至此么?雪阳国一向依附于三青国,俯首称臣。可近些年,动作越来越多,帝姬多次派人明察暗访,皆无果。雪阳国国君西陵羽,年仅十五岁即位,在众多皇子中最为平庸无用,偏偏在晋阳帝驾崩之后,在还是谋士的秦南的帮助下,做了雪阳国国君。颁发一系列政策,改善民生,得到了朝中大臣的承认,那些蠢蠢欲动的几兄弟皆咬牙和血吞。最后,甚至将朝中大权一并给了还是将军的秦南。朝中非议虽大,却无人敢与秦南作对。在那漫不经心看似和善的微笑下,宛如一只披着狐狸皮的豺狼。

    对无关于己的事情,我一向不在意,这些,也只是曾听朝离说起过。朝离与秦南,曾是那样关系密切的友人。那次听朝离说起,永远风轻云淡的面上有了一丝伤痛,连微笑也无法掩去那沉重。

    “金银姑娘为何总是盯着本王?”一道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响起,我回过神,敛去眼中的神色抬起头,那双带笑的眼睛却无任何笑意,淡淡的疏离,冷漠无边。

    “小女子失礼了。”微微低头敛眉道。

    “呵呵,无妨,二位请坐。”秦南优雅的坐在座上,将桌上的奏章轻轻一挥,挪出一个位置,覆手合掌,眼睛淡淡的看着眼神越来越冷的慕容无水,道:“这次本不愿打搅慕容公子,但君王忧思,本王不可不管。看在陛下以往诸多相助的份儿上,还希望慕容公子三思。”

    “需要多少银两?”慕容无水眼皮也不眨,问道。

    “这回,要的可不是银两。”秦南从一堆奏章中抽出一本朝慕容无水丢去,说:“自立一事,帝姬断不会放过陛下,过些日子,三青国会有来使前来,陛下心里不安。我身为陛下最忠诚的臣子,定要为陛下分忧,届时,还要慕容公子从中帮衬本王。”

    我皱眉看着说词平淡的秦南,淡语:“雪阳国莫不是人才贫瘠,甚至需要一介商人来护他国之主?”

    “此言差矣。”秦南淡淡看着我道:“慕容公子可不是一般的商人,身为天凩宫最年轻的长老,在江湖的地位可不低呀。”

    “天凩宫?”我看了眼神色淡淡的慕容无水,道:“王爷找错人了,无水不过一介普通商人。”

    “呵呵,他怕是从未告诉过你吧。”座上之人看着我,又说:“请你过来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这话,是对一直没有说话的慕容无水说的。

    撩起袍角,屈膝拜下,冷峻的面容此时更加冷漠,“天煞见过宫主。”

    “这称呼,真是好久没听到过了。”秦南看着跪下的慕容无水,眯着眼道:“多年不归,宫里教你费心了。”

    “不敢。”

    “他是我一心要侍奉的王,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包括出卖自己的灵魂。”秦南走到慕容无水的面前,问:“你明白吗?”

    “属下不明。”慕容无水抬起眼直视秦南,冷声道:“从你背弃天凩宫的那刻起你便不配再为天凩宫宫主。”

    “呵呵……天煞还是这样啊,若非立场不同,我也不愿再为难你。”秦南站起身,走到慕容无水身前,低下声音道:“只要你还活着,就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因为你无法抗拒,我们永远都是命令与服从的关系。”

    原本唇色淡极的慕容无水此时抿成一条线,即便是跪着,也是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

    我淡淡看着秦南眼角诡异的光,心底一股无名火噌起,不自觉竟用上轻功,俯身抓着那白衣,冷声咬牙道:“无耻!”

    “呵呵……”手下之人缓缓笑了,抬眼看着我,粉色的唇轻启:“本王身在其位,当为其职,无论是有多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只要可以为我主达成目的,本王都会去做。即便……背上全天下的骂名。”

    那双眼睛的执着,像极了一个人,顿时,手一松。

    “这样便为本王的真心感动了?”话中多了一丝嘲讽,唇边的微笑甚至连角度都没变过,“炼狱曾走过一遭,当年那个披着羊皮的小狼崽竟然可以这样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莫非跟在凤朝离身边太过久了,被他染化了?”

    “住口!”任何人,都不可以说朝离的不是,眼前之人似乎十分喜欢做触怒别人的事,我冷静下来,淡淡道:“一个背弃知交之人,没有资格这样说。”

    “知交?那是何物?本王怎的头一回听说?凤朝离,不过是一块跳板……”那声音,渐渐消失在耳畔,眼前一黑……

    “阿银!”那声急切的呼唤,随着黑暗沉溺,再也听不见。

    庭院百花齐放,鸟语花香,我闲适地躺在亭子里放置的躺椅上。

    “公子刚说到哪儿了?”我漫不经心地往嘴里塞零嘴,含糊不清地问。

    书页翻动的声音,还有一声无奈的叹息。

    “女子當以柔弱為美,以恭順謙讓為德,天行健,地勢坤,大道有陰陽,世人分男女,陰陽殊性,男女異行……”清朗的声音顿住,接着又道:“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绌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后,乃知免耳。吾性疏顽,教道无素,恒恐子谷负辱清廷。圣恩横加,猥赐金紫,实非鄙人庶几所望也。男能自谋矣,吾不复以为忧也。但伤诸女方当适人,而不渐训诲,不闻妇礼,惧失容它门,取耻宗族。吾今疾在沉滞,性命无常,念汝曹如此,每用惆怅。间作《女诫》七章,愿诸女各写一通,庶有补益,裨助汝身。去矣,其勖勉之!”

    “不懂。”我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问:“请问何解?”

    “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继祭祀也。三者苟备,而患名称之不闻,黜辱之在身,未之见也。三者苟失之,何名称之可闻,黜辱之可远哉!”那声音不咸不淡,手执书卷念着,再也不理会我。

    离那日已过去三天,无水被秦南不知派到了何方。自那日起,我被软禁在秦南的府邸中的一个院子里,每日,这个模样生的不错的男子便这样坐在我面前,拿着女诫给我念。内力被封,四周皆有功力不俗的侍女打扫侍弄花,连去如厕,门外还有一人守着,这日子,过得委实憋屈。

    “夫妇第二。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是以《礼》贵男女之际,《诗》著《关雎》之义。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方斯二事,其用一也。察今之君子,徒知妻妇之不可不御,威仪之不可不整,故训其男,检以书传。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礼义之不可不存也。但教男而不教女,不亦蔽于彼此之数乎!《礼》,八岁始教之书,十五而至于学矣。独不可依此以为则哉!”宛如念经般,魔音穿耳,绕梁三日,盘旋不停,薄唇一张一合:“敬顺第三。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故鄙谚有云:‘生男如狼,犹恐其尪;生女如鼠,犹恐其虎。’然则修身莫若敬,避强莫若顺。故曰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夫敬非它,持久之谓也;夫顺非它,宽裕之谓也。持久者,知止足也;妇宽裕者,尚恭下也。夫之好,终身不离。房室周旋,遂生媟黩。媟黩既生,语言过矣。语言既过,纵恣必作。纵恣既作,则侮夫之心生矣。此由于不知止足者也。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直者不能不争,曲者不能不讼。讼争既施,则有忿怒之事矣。此由于不尚恭下者也。侮夫不节,谴呵从之;忿怒不止,楚挞从之。夫为夫妇者,义以和亲,恩以好合,楚挞既行,何义之存?谴呵既宣,何恩之有?恩义俱废,夫妇离矣。”

    大约口渴了,将书放下,优雅的端起身前的茶盏抿了口茶,转而又重新执起那本《女诫》。

    我头皮登时发麻,轻咳一声道:“这位公子,你来了有几日了,我还不知公子名字。”

    那双聚在书中的眼睛终于投向了我,双目清澈,像深潭碧泉,若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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