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来一奇怪的问题: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答案是好?不好?钟泠想肯定不会如此简单,索性输了下一句: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
答案提示,错误。
苦苦思索间,她忽然想到傅遂禹那么在意梁奇,会不会已她的名字作为答案?况且自个很想知晓傅遂禹与梁奇的过往,许是日志里全部都是两人的点点滴滴呢?
想到此,钟泠大为欣喜地要输入梁奇两字,可问题是,她不知道那两字怎么写。
罢了,随便试试,进不去就进不去,又没损失。
可巧合的是,钟泠只输了一次,便进去了。
果不其然,空间里的相片与日志都是与梁奇有关,而令钟泠留心的是,最后一篇日志是一年半前所写,若非那时候其傅遂禹没再进过空间?
细细阅读了下,钟泠能感觉到傅遂禹对梁奇的不舍。
坐在电脑前,发呆了一个小时,真的不敢相信,和我青梅竹马的梁奇已经和别人定下了婚约。说好的相濡以沫,说好的举案齐眉,说好的白首不相弃呢?原来终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一遍遍听着有一种爱叫作放手,想叫自己相信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痴迷一人,以致连日来都无心作事。可放得下三字写起来容易,要做到却是太难,太难。
也罢,梁奇,但愿那人真懂疼惜你,这样你幸福我也无憾了。
外边的雨淅淅沥沥,是老天懂了我此刻的心情吗?读完,钟泠都莫名有一种悲凉,翻看了些照片,应该是两人在大学时期一起游玩时的纪念,那恋人间才会有的洋溢着幸福的笑意,钟泠看了都不免要衷心祝愿两人终得眷属,可惜终究是未能守得云开,因为有着太过美好的过往,而如今的现实又太过残酷,才会令傅遂禹不愿提起钟泠,听到那名字都会蹙起了眉。
为其悲凉了半宿,钟泠忽然想到自己是干嘛呢?为何要替两人忧伤?是自个时间太过宽裕了?
为了调整下心情,钟泠果断的不再查看空间,而是选了一部喜剧让自个笑一笑十年少。
看得正欢乐,手机响起,八点二十分,是母亲段文的电话。
“泠泠,快到楼下帮我们提点东西。”
看来比预计早了十分钟,急速下楼,发觉段文与路萱带了两大袋的桔子。
在略显暗淡的灯光下,两位五十有余的妇人,面容上的憔悴一览无遗,已是凉爽的九月底晚上,却是能见得她们额头上的少许汗渍。
钟泠都觉有些心疼了,赶了近两个小时的车,还不忘稍带很是沉重,从桔树上采摘下的桔子。
“泠泠,遂禹真是有事不能在这吗?”
刚在钟泠房间的沙发上坐下,路萱便笑声询问着,明显是对傅遂禹所言持怀疑态度。
“阿姨,遂禹所在的旅游公司,有位导游生病,不能带团,再加上快到十一黄金周,抽不出人手,他有导游上岗证,也深受领导信任,就让他去客串一下导游了。”
钟泠不过是把与傅遂禹之间商量好的借口再复述了一遍。
路萱在未问前已经料到会是如此,可除了钟泠,她还能向谁进行确认?
而钟泠与傅遂禹寻思着,如果两人都在,必是会疲于应付路萱与段文,两位母亲指不定还会在她们耳旁念叨很久。所以两人商定,傅遂禹暂去自个的死党处留宿两夜,由钟泠负责招待两人。
路萱端着茶杯,小口抿着温水,若有所思,仍是信不过,寻思着怎就如此巧合,儿子就偏偏在自己来A市时不见踪影,况她也没听闻过有旅游公司的业务人员去客串一把导游。
钟泠能猜到此刻路萱的想法,坐在她身旁轻声细语:“阿姨,遂禹一直心存愧意,工作有些年了,没能让你和叔叔去新马泰旅游一趟,想着多赚点钱,能多存些好表示下孝敬,才恳求着领导让他当一回导游。”
这让路萱顿时欣慰的话语,纯属钟泠编造,新马泰也不过是她随口说的,却不料是瞎猫碰着了死耗子。
“新马泰,不过是那次一家人聚在一起,我和他爸无心一提的,说是能出国去那玩个半月该多好,不想他还真记心里了,也难怪,之后一个月,他辞了出纳的工作,去旅游公司当业务员了。”
路萱是一阵感慨,而段文笑着说道:“有这样一默默记着爸妈的儿子,是你们的福气。”钟泠心想赞誉傅遂禹几句也就罢了,不想段文还扯上她:“我们家泠泠,这等事就不会记那么牢了。”
她很是郁闷,不过仍极力劝慰自己:忍住,不能逞强,一旦答应了母亲旅游,小金库必将一去不复返。
其实也并非钟泠没有过这类念想,只是碍于如今正是积累钱财的阶段,又加之父母的财务状况也不算拮据,顾才会显得有些小气。
经过一番劝说,段文与路萱决定同住在空置的302,傅遂禹房间的床比钟泠的大了不少,倒也不觉拥挤。
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来车往,翻阅着一本杂志,她很享受如此静谧的时刻。
早上八点,睡得正沉的钟泠,闻到了飘进来的小笼包子香气,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地从房内出来,路萱与段文正美美地品尝着早点。
不在302房间吃,特到301的餐桌上享用,估计是段文为了将她的馋虫勾出随即引她起床。
好吧,母亲这招百试百灵,这次也未失手。
打了声招呼,在洗手间折腾了几下,钟泠便急匆匆地赶向餐桌。
因为约好是十点洽谈,而兰亭雅苑与那家公司大约一小时的车程,所以此时的段文和路萱才会显得悠闲自得。
八点二十三分,有人按了门铃。钟泠心想应该是大学同学或者同事吧,不少人在听闻她搬了新住所后,纷纷表示要找个时间看看。都没往猫眼瞅一下,钟泠便欣喜地开了门,可一看立在门外的人,她不紧呆愣在了原处。
“泠子,去吃个早饭再去看场最近上映的电影,这个安排你不会有意见吧?”这话显得两人分外熟络,在大学时,黄荀冰已经习惯了称呼她为泠子,可目光往里一瞥,他后悔说话太过急切了。
昨晚钟泠不还和他提过只是一人住吗?怎么此刻屋里还有两人。
路萱探着头一瞧,即可沉了脸。
段文上前几步拉过钟泠到一旁,异常低声问:“娃呀,劈腿这么快,太不厚道了,跟谁学得。”
钟泠也很是郁闷,她根本没料到黄荀冰会在这时出现。
“你是我亲妈,哪能这么不相信我人品!”丢下这一句,钟泠几小步走到门外,对着黄荀冰说道:“副经理,你太客气了,不过是帮了你一个小忙,不必请吃早饭还加请看电影。”
未免屋内的两人引起更深的误会,钟泠赶忙说了这番话,而黄荀冰则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配合到:“应该的,看你今天应该没空,那下次吧。”
挥了挥手,目送黄荀冰匆匆下楼,都没给段文和路萱与他说几句的机会。
“那是你们副经理?”关了门,段文很是希望将此事弄明白。
“是啊。”钟泠料得到段文接下来会追问何事,便自顾自的编造到;“那天下午副经理有一大堆文件要尽快整理归档,我因为做完了工作,就去帮了下,副经理就想着表示下感谢了。谁晓得他自己来了,都没打个电话,否则也不至于白跑。”
都说一个谎言需要有更多的谎言来包装,果然是真理。
“这副经理不错啊,换成一般的领导,那绝对会认为下属的帮忙是分内之事。”路萱在一旁附加了一句。
两人将信将疑,不过也不再多问。
而钟泠轻舒了一口气。揣测了下,三年不见也不怎么联系的学长,才重逢第二天,就约她吃饭、看电影,如果只是为了表示下学长对学妹的慷慨,昨天一顿晚饭也足矣了?莫非是有求于自己?可也不对,自个能帮到黄荀冰什么呢?
“我去下隔壁,顺当收拾下。”钟泠的思绪被路萱的话语打断。
“阿姨,要我帮忙不?”
钟泠的问话纯属客套,她知晓路萱也是断然不会答应。
而路萱去隔壁302,一来确实为了简单的收拾下,二来更重要的是打一通电话给傅遂禹。
此时的傅遂禹,正在死党的住处悠哉惬意地玩着双人游戏。
电话响起,本想迟点再回过去,可一见来电显示是妈,他不满耽误了。
“遂禹,忙伐?”
“哦,游客们正在里边参观合影,我在外边候着,有空。”
傅遂禹的反应也极快,没忘和钟泠是怎么约定的。
“我觉钟泠跟她公司的副经理关系不一般,今天一早还来了,你可注意着点。”
“啊,有这事?好,妈,情报我收到了,会及时处理,并给你记一大功。”
路萱别傅遂禹这一句也逗得轻笑了几声,不过随即严肃到:“别嘴贫,妈是盼望着你俩的事能早点成,不多说了,你忙吧。”
电话那一头挂断了,傅遂禹一脸的坏笑,因为回去有数落她的料了。
而路萱也觉宽心了,她相信儿子能处理好,虽然那钟泠的副经理长得不差,能作领导的才能应该也不缺,然她仍是坚定地相信儿子不会输。
大约八点五十,两人准备出发前往洽谈的公司,钟泠送两人开车出了小区。
回到301,她惬意的躺在沙发上,感觉一下子轻松不少。
拨通了个电话,对方正在开车中。
“副经理,不好意思,今天都没请你进屋小坐会儿。”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想引起误解。本是想着请你看场电影、吃个饭,不过刚才经理打来电话,要我一起去处理些事,这个周末大概没时间了。”
“学长,你太客气了吧,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换做其他领导,钟泠是绝对不敢这么说话,可黄荀冰不一样,大学三年已经和他建立了如兄弟般的感情。
“看你,都把我想成一个小人了,放心,就单纯的和你叙叙旧而已,真怕我有所企图,找个时候回请我,不就可以安心了?”
“有道理,行,那下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