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学时候我酒量不差,不过已经三年滴酒未沾,不想酒量下降的如此之快,又加之牌技旁人都不敢恭维,所以昨晚才会那么狼狈。”
“你那学长不是对你挺好,为什么见你面色不对劲也不拦着?”
“拦着作何?愿赌服输,输了就得喝酒。”
“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没赌技又不肯下赌桌。”
“你也太不会说话了,打牌不过是娱乐而已,怎么能和**攀上亲戚。”
“好,但是昨晚我去接你,包厢里可有不少男同胞啊,一个女孩子也该留点心,毕竟不是每个男士都和我一样不会心生歹念。”
尤其是最后一句,傅遂禹说得语重心长,而正喝水的钟泠没忍住,口中的白开水喷洒至他身上,自然脸颊也不能幸免。
“不许用纸巾才,没听过唾沫自干,就让风吹干它。”
傅遂禹不理会,依旧擦拭着。
而钟泠解释到:“昨晚包厢里的人,都是当年学生会办公室的干事,众人都熟悉得很,多年来一直有联络,我才会尽兴过度了。不许你再怀疑他们的人品,不许你再毫无根据地无端揣测!”
“我能说完最后一句吗?”傅遂禹怯声问道,钟泠扫视了一下眼前的这人,许他开口。
“你那学长流离于你的目光,就是有所企图。”
“我说过再说我学长坏话,绝不饶你!”沙发上的毛绒熊成了钟泠攻击的工具,直至傅遂禹求饶,两人才再次坐于沙发上踹口气。
忽然,傅遂禹竟诚恳相邀到:“今天正好无事,带你去一处?”
钟泠欣然应允,追问却何处,可傅遂禹是下了决心要保持神秘感。约莫十几分钟的车程,止于一游乐园前。
大学时代,她是游乐园的常客,哪怕只是观赏下旁人满足的笑意,她也觉不虚此行。然工作后,人却倾向于懒散了,双休不是补充睡眠便是回B市与家人团聚,少有时间能来此处。
“你是带我来放松,好好玩耍下的?”对于傅遂禹将她载来此处,钟泠甚是欣喜,而他的笑意中夹杂着稍许苦意,可泠子根本无暇顾及,只是问道:“钱包未带,你的库存现金够我玩一遍吗?”
“我请你来尽兴一回,自当是不会让你有财产上的损失。”
因为是周六,游乐园的客流量比平日增长不少。结束了一周的工作,父母牵着孩子的手,享受在这竞争激烈的社会难得的一份舒心。其中更是是少不了几对情侣亲昵地并肩走着,相互说着俏皮话。
排队费去了不少时间,不过丝毫未减弱钟泠的兴致,直至中午12点,两人才不得不在园内寻了一家餐饮店消除饥饿感。
“今天为何如此慷慨?”
吃到一半,钟泠说出了自个的好奇。
“之前路过这儿,总觉失落,所以都不敢多停留一秒,生怕无法克制想痛哭。不过今天,我到很是平静。也对,过去了那么久的事,也该释怀了。”
钟泠顿觉无食欲,第六感告诉她或许傅遂禹所说的事与梁奇有关。
期待的眼神后,是傅遂禹缓缓道来。
大学四年,他是在A市度过的,与梁奇分隔两地,然恋情依旧。梁奇差不离每一月都会来A市和傅遂禹相聚,她亦是爱嬉戏玩耍之人,顾每次都免不了来此游乐园尽兴。这儿有太多的回忆,以致他总在极力回避。
钟泠知晓傅遂禹对梁奇仍旧念念不忘,而此刻她也直言不讳到:“你QQ空间里存着的文,存着的照片,显露温情是不必用言语表达的,舍不得删除,怕也是难以割舍吧。”
“QQ空间我都一年多没打理了,不是舍不得删,而是没闲暇去清空。”
钟泠暗自想到:狡辩,绝对是狡辩之词。然她也不愿点破,就权当是如此吧。
“不过,我QQ空间设了密码,你是如何进入的?”
“瞎猜的,结果真叫我蒙对了。”钟泠满是得意,可傅遂禹存有疑惑:这家伙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她知晓对面这人不信:“一嘛,自小幸运女神就挺眷顾我,不会做的选择题,猜对的概率非常高,二嘛,你那密码确实简单了,加之那几日梁奇的名字一致缠绕在我心头,巧合之下,焉有不破密码之理。”
“原来如此,改日若我要重新启用QQ空间,可得换个密码了。”
又闲聊了几句,钟泠低声问道:“你和梁奇是青梅竹马?还有婚约什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能帮我理下杂乱的头绪不?”
“知道你好奇心重,今天带你来这,就是想趁此说明,免得日后你冷不防地追问。”
端起桌上的一杯酸奶,钟泠慢慢允着,也顺道享受着听故事的乐趣。
梁奇与傅遂禹是自小一块长大,从幼儿园至高中,均是同班同学,与柳轩琪和何威相似。两人的感情分外好,被羡煞的旁人也只剩了衷心祝愿,双方的父母也都以为结成亲家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可再顺当的事也有节外生枝之时,大学毕业不过一两年,有段时日未联系,见是梁奇主动来了电话,傅遂禹欣喜至极,可那段的第一句话出口,他已是楞在原处许久,彷如世间一切都静止,外边嘈杂的声音却是不存在般。
“傅遂禹,”自两人相恋始,梁奇从未唤过他全名,这三字已令他隐隐作痛:“我结婚的日子已经定下了,请帖也交给了阿姨,你是我自小的好朋友,我很希望你能来参加婚礼。”
梁奇已是哽咽,可她仍是强忍着念完纸条上的字,怕自个会瞬时脑子一片空白,顾涂涂改改了好几遍终于备下了这纸条。
傅遂禹宁愿这不过是梦境,可理智在不断地提点那只是自个一厢情愿。
他以为长久不联系,不过是梁奇忙于工作罢了,却不想竟是这样的晴天霹雳。
梁奇询问了好几遍,然电话那段无人回话,她用手紧紧掩嘴,狠下心挂断的一刻,她瘫坐在了家中的沙发上,长时无法消了涕声。
“那她现在的另一半是谁?难道之前你一点也没察觉有异样?”
钟泠很是惋惜,虽然没和梁奇见过,可封存在QQ空间的点滴与傅遂禹的至今未忘,她能感触到两人确实是深情一片,不能终成眷属、结为连理岂不是天不怜痴儿女。
“那段时日我忙于工作,以为两人通话变少,只是忙碌的缘故,也未在意。听说她嫁的是一县长的儿子,她的父母也随她搬离了B市,我们早就断了联系。”
钟泠很是同情又宽慰到:“别沮丧,有红本不还有绿本吗?指不定两人的婚姻难以维持,离婚了,你们不就可以重修旧好、再续前缘了?”
“真当是写剧本、演电视剧?从小打闹,一块长大,又恋了那么多年,我知道她个性,对婚姻是极为慎重的,除非万不得已,她不会选择离婚。”
面对黯然神伤的傅遂禹,钟泠寻了下劝慰到:“你是什么星座的?”
傅遂禹纳闷,钟泠忽然问这与谈话内容八竿子打不着边的问题是为何。
不过他仍是如实回复:“金牛座。”
“我花了不少时间去了解星座,今年金牛座的运势不错,尤其是桃花运,指不定梁奇还真会回到你身边。”
说梁奇的事,傅遂禹的心情依旧显得沉重,可却被钟泠的这一句逗得笑了好几声。
“笑了就好。”此刻的她脑细胞全被调集起来思考如何让傅遂禹开怀,见终于被逗乐了她也颇觉有成就感。
“星座的运势评估能信吗?”
“有些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行了,你也别咒梁奇,我还是祈愿她幸福,和老公和和睦睦,不会到离婚这一步。”傅遂禹说得很是认真,见他将身子往后倾倚靠在椅背上,目光透过玻璃望着窗外来来往往不止的游人,倒叫钟泠有些愧色。
听完了傅遂禹与梁奇的故事,钟泠是真巴不得能撮合这天造地设的一对,无奈月老犯浑,牵错了红丝线。
只是梁奇真是一负心的女子吗?她仍是心存疑惑。
用完了中饭,两人散步一会儿,又兴致勃勃地玩起了摩天轮、过山车之类,不亦乐乎,无奈地是排队时间显得长了。
周一,又是一个开始,黄荀冰不在公司,而是与经理一道开会去了。加之工作不忙,更是八卦的绝好时机。
大约九点左右,顾客稀少了,不少女同事压低了声音围在钟泠身旁说道:“新来的副经理绝对配得起高富帅三字,看他平日对你也是颇有关照,好歹你也该有所表示,免得成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反例啊。”
大概是因为平日私交极好,才会叫同事们没太多的顾忌。
钟泠摇头到:“你们纯属瞎猜白操心。都说了副经理是我大学时的学长,视我如妹妹一般,你们对妹妹也会如此吧!”
众人摇首表示不信,钟泠无奈,只能说狠话到:“你们都说了副经理是一高富帅,再细细观察我,就是一屌丝,自个凭心说,人家有可能把我收了?”
“你虽算不上白富美,也不至于是屌丝,再退一步,屌丝不也有逆袭的时候?”
出纳这一句,博得了众人的附和称道。
黄荀冰刚入职的那一日,邀了钟泠吃煎包,不想刚出店门,便被远在几十步外的一同事看到了,传入了其他同事的耳边,虽几经钟泠费口舌解释,可依旧不见效,众人还是挺爱已此时打趣钟泠。
然乐极生悲,众人这时发觉外边有一阵咳嗽声,有情况?纷纷转身出了玻璃门坐回位子,才觉是副经理与经理开会归来,看下大家的工作状态。一般不是十点才回来吗?怎今天早了将近一个小时?众人心底暗自叫苦。
“哟,聊什么呢?好像挺开心啊。”经理总觉有些不对劲,顾开口询问。
“经理,大家是趁着空暇相互探讨下工作上还能有何改进。”领班的组长为她们开脱,经理见的确没几位顾客,想着她们肯定也没耽误工作,便也不再深究,只是疑惑地扫视了一圈,便回了办公室。
晚上下班,钟泠照例是最后一个离开,关了门,却见黄荀冰已在等他。
一如上回,他仍是一脸笑意地邀请到:“晚上我没事,一起吃个晚饭,我再载你回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