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许,看着大家都在玩的若初心痒手也痒的跑到台球桌前。
“雅熙学长,你球好棒啊。嘿嘿!教我打打吧。”若初谄媚的看向雅熙。
这句话顿时让室内温度变为零下,大家仿佛被冻住似的停下手中的游戏看向辰泽这块寒冰。倨傲冰冷的眼眸死盯着声音发源地——若初。
“额。怎么了,行不行啊?”不明状况的若初忽略这一情况继续说。
“嗯,好啊!”雅熙淡定从容的应下,于是开始耐心的一步步教她。
欧阳拉过醋意大发的辰泽,拍拍他肩膀示意他没什么的,气氛恢复正常,大家又开始各玩各的。
辰泽努力地压抑自己心里的怒火,用力攥住拳的手发出关节的声音,跟着欧阳坐到一边休息的吧台上,倒了杯伏特加就往肚里灌。若初刚拿起球杆就看到这一幕,跑过去一把抢过辰泽手里的杯子,说,“疯了你!”
辰泽没理会若初径自走了出去,欧阳好整以暇的看看若初,说,“你家醋坛子,估计是翻了,去看看咯。”
若初这才恍然大悟,跟着跑了出去,还好屋里其他人都嗨着没看见他们这一出。
一直跟到辰泽第一次出现时的那条路上,若初弯着腰两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喊,“你别走了,我都跑不动了。哎!”
辰泽放慢了脚步,听着身后这小人儿大口大口的喘气声,有些不忍。
若初一屁股蹲在路旁的长椅上,拍打着自己的脚。
“我看你是故意给我挑这套衣服的,对不对?酱紫我追起你来比穿裙子方便多了哈,我谢谢你行不行?哼!”
听着若初的抱怨,辰泽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这样也行啊,真败给她了。
“你就是居心不良,故意的,什么呀,你爱喝就喝好了,懒得管你,胃疼的时候别让我知道,也别找我,老娘不伺候了。”若初完全属于无理辩三分型的,哪管你是为什么呀。
“好,你还不站住是吧,那我回家了,你自己溜达吧。反正你们家的聚会跟我又没关系,我本来就是打酱油的,再见咯!”若初起身拽拽马甲,整理下仪表就要往回走。
每往前走一步还不忘在心里数一个数,我倒要看看你会在我走多少步的时候追过来。
5,6,7,8,9,10……
“啊!”
辰泽拉住她,若初窃喜,哎呦,不错哦!
“干嘛?你要去送我啊?”若初还是不知死活的问。
“你要死吗你,走哪去?给我呆着!我问你,为什么不让沐轩教你,也不让欧阳教你,偏偏找雅熙?”辰泽紧紧抓着若初阴沉着脸问。
“额……这个……”
“说不出来了?”
“什么呀,你没看见吗?欧阳那会儿不正在跟凌冉玩儿吗,沐轩又不如雅熙打得好……话说!嘿嘿嘿!你吃醋了?”若初笑嘻嘻的把大脸凑到辰泽面前。
辰泽故意不看她。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教我啊?”看辰泽不理她,背过身说。
“你!”辰泽是彻底的被她整到气结了。
“我什么我啊,不是吗?你干嘛不教我,你教我的话我还找别人啊,哼,不理你!”若初这会儿好像站理上似的,理直气壮。
“狡辩是吧?”辰泽又一次在人前变得被动,上次是因为Coral,这次是她!
他不喜欢这样,但在她面前他很是无奈的就无理了。
“我小气了,可以了吧。走了!”辰泽硬从牙缝里基础这么一句话。
若初听到这句话捂嘴偷笑,在后面一蹦一跳的跟了上去,开心的握住辰泽的手,辰泽微笑着宠溺的用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说了句“小东西,真拿你没办法”。
这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这次的聚会,临走时,季晚拉着雅熙嘘寒问暖,不断嘱咐他让他多注意自己身体,若初看到这儿眼里闪过一丝疑虑,达奚夫人不是更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辰泽,才对吗?怎么一直拉着雅熙学长说个没完?
带着这些疑问,若初一路都闷闷不乐的看着窗外思考着,从她第一次在操场碰见雅熙,他和辰泽之间的互动开始,再到雅熙住院时候,辰泽无比紧张的让欧阳去找主治医师,还伏在病床前说的那些话,都不像是普通的好哥们之间那种,好像胜似哥们儿,由于他俩是表兄弟的原因?但平常两人又不怎么常走动……还有那次从Charming回来的路上碰到的那些人,达奚辰泽的身份,一个如此年轻就坐上总裁之位的他……还有达奚父亲,在餐桌上也是特意让雅熙坐他旁边,有说有笑的,达奚母亲更是如此……
“吱——!”
“怎么了?”一道紧急刹车声打断若初的思绪,惊呼。
“没事,你还好吧?”辰泽扭头看着她问。
“嗯,”若初木讷的回答,辰泽见状索性停下了车子。
“怎么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没有啊,可能是玩的太累了。”若初假装累了揉揉太阳穴,面不改色的说。
“哦,太累就睡会儿吧,到家我喊你。”辰泽说完眉头微蹙,重新又发动了引擎。
车内安静的气氛一时有点怪异,若初闭上眼佯装睡觉。
辰泽把若初送回别墅后,自己驱车去了公司。
若初换上睡衣洗漱完懒洋洋的蜷缩在软绵绵的枚红色沙发里,卧室里只有一盏散发着温馨暖色调的床头灯还亮着,她右手边的小方几上放着一杯名为“tomorrow”的鸡尾酒,这是她为自己的失眠特别调制的一款酒,平常很少喝。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酒杯里的颜色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妖娆,她有点悔不当初了,或许那个时候就该着手调查一下这群人的底子。
辰泽在诺大的落地窗前负手而立,仿佛整个城市都被他踩在脚下,和父亲在书房里的那番对话不仅浮现出来。
“说吧,什么时候着手建的公司?居然瞒得滴水不漏。”
达奚父亲嘴里含着雪茄严肃地看着坐在书桌前的他,他们父子俩很久都没有聊过天了。
“三年前,在MIT的时候,有的这想法,后来就着手建起来了。”辰泽淡定的回答。
“三年时间,你把一个毫无根基的公司发展成现在的商业帝国?”达奚雄延点燃一支雪茄。
“父亲在怀疑儿子的能力?”达奚辰泽有点受伤的问。
达奚雄延沉默,良久,问道。
“你一直默默无闻的发展着这间公司,就是为了在这时候站出来让你父亲出丑?”
“爸,我看你想多了,只是巧合而已,我也不想让它这么快就如此高调的浮出水面,迫不得已。”
“你的意思是,我逼你的?”达奚雄延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可以这么理解。从小到大,你和妈从来都是自以为是的硬塞给我,永远都不管不问我喜欢什么。小时候学跆拳道,两年,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乐趣,找到了朋友,你们却突然地把我送到国外,说是保护我,一个十岁的孩子,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语言,人文,他什么都不懂,可他生存下来了。爸,你能知道他是怎么活下去的吗?”
达奚雄延第一次听儿子跟自己说这些,有些无措……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是这样想的。当初急匆匆的把你送出国,是因为公司出了点问题,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
“呵!是吗?”达奚辰泽冷笑一声打断父亲的话,接着说下去。
“那哥呢?你们就不怕哥被仇家找到?我有时候真的好羡慕雅熙,姑姑姑父给他的温暖不亚于亲生父母,甚至比亲生父母还要好!我知道你和妈肯定要说那是因为哥身体不好,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我理解。那liya呢!我在国外这么多年,该拿的学位我都拿到了,甚至比你要求的还要多。本以为长大了,总算可以自由了,可以像哥一样正常上学,正常做事,可以安安稳稳的体验一个真正大学生的生活了,有事情也可以自己拿主意了,可你们却又让我跟liya订婚,你们问过我喜不喜欢她吗?征求过我的意见吗?没有!一直都是硬塞!”
这是辰泽第一次当着他面忤逆他的意思,达奚雄延猛地站起来怒不可遏的指着对面的辰泽说,
“给我闭嘴!你知道什么?别以为你在颁奖典礼上戴着面具我就不知道那是你,更不要妄想现在当上了总裁,就有能耐了,告诉你!我照样还是你老子!”
“没错,鼎锐是我的,你是我父亲!可长这么大,我对您,除了敬,就只有畏了!母亲总说您爱我,但家族赋予的使命,让您不得不这样做!可我为什么就体会不到您对我的爱呢?我之所以不想回家,是不想再面对这个连空气都是冰冷的豪宅!”辰泽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数落着这些年心里的委屈,除了若初,甚至是他母亲都没有一下听他受过这么多话,父亲应该是第二个罢。或许是跟若初在一起呆久了,被她的性格所感染吧,才会情不自禁的一直说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听儿子说这么多话,尽管多数是在暴躁的埋怨,但作为一个父亲的他听着这些数落心反倒软了下来,说,“那如果是我达奚雄延的公司跟鼎锐合作的话……”
“照样开董事会讨论。”
“好!不愧是我的儿子!哈哈!”达奚雄延反而乐了,他的儿子比他更强,百倍。他相信儿子应该会在不久的将来调查出来“仇人”的身份,他,拭目以待!
窗外的霓虹灯渐渐隐去,达奚辰泽的思绪慢慢被拉回,他鹰会般锐利的眼眸在无尽的黑夜中寻找……仇家,父亲所说的仇家会是谁呢?
东方欲晓,彻夜未眠的辰泽坐在特别订做的黑色真皮座椅上,背对办公桌,听见敲门声,略显疲惫的揉揉太阳穴,低沉的说了声“进。”
欧阳推门而入。
“又失眠了?”
“嗯。”辰泽转过座椅看了眼欧阳,说。
“你好像很久没这样了。”
自打跟若初在一起后辰泽基本没失眠过。
“是啊,我也没办法。算了,不说我了,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沐轩打电话来,说找不到你。”欧阳玩弄着桌子上的玉石,随意地说。
“嗯,手机在若初那儿。他找我……”
“大概是liya吧……”欧阳停下手里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