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也是好久没回去了。挺想我妈和岑妈的手艺的。”北浅夏懒懒的倚着沙发,笑着看着岑峪。
从她有记忆起身边就有一个岑峪,这个大她四岁的大哥哥总是不厌其烦的在自己的身边转来转去。
“对了,你的文稿什么时候交稿?”岑峪把北浅夏拉到沙发上,让她倚靠着自己。那个文稿是北浅夏给一家杂志社当固定的专栏作家要交的稿件,岑峪曾经想要劝她呆在家里,可是每每看到她因为做了自己喜欢的事情时脸上闪烁的光芒时,他便决定不再有这样的想法,他爱她,他就选择尊重她。
“本来定的是后天的,但是我提前交稿了。”她抱着岑峪的胳膊撒着娇,像一个讨赏的孩子。这些年,她俏皮活泼的一面只在家人和他的家人面前才显现出来。
岑峪起身,在老式的唱片机里放了一张黑胶唱片,旋律在唱片的转动中流露出来。岑峪一只手背在身后,将另一只手伸向北浅夏,笑吟吟的看着她,“北北小姐,能否赏个脸与在下跳一支舞?”
“非常乐意。”北浅夏起身,拽着两边的裙摆,行了个礼。
窗外华灯初上,屋内柔和的灯光混着《加州旅馆》的旋律,两个身影在灯光中闪烁。
岑峪一直很喜欢摇滚音乐,而对于已经成立了30年的老鹰乐队,他有的更多的是崇敬。而他的行为也对北浅夏产生了相当直接的影响,这首歌成为了他们共同的歌曲。北浅夏常常觉得好笑,奇峰公司的总裁,竟然骨子里留着摇滚音乐的血液,多少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曲终,岑峪将北浅夏搂入怀中,他的守护之路是那么的漫长,他需要这样的力量来让他坚持,坚持到等到她爱上自己……
北父是J市军区的总司令,自然是住在军区里,部队分给他的二层小楼房倒也温馨,小楼前面的一小片空地都被北妈收拾的整整齐齐,种着各式的花草,正直九月,金菊开的很是好看。
“爸妈,我回来了。”推开家门,北浅夏便迫不及待的扑到出来迎接的父母怀中。
“北爸,北妈。”岑峪在后面进来的,礼貌的跟二老打着招呼。
“小峪呀,我们小夏给你添麻烦了吧。”北父跟岑峪握着手问道。
“小夏能给那小子添麻烦也是那小子的福气。”岑父从外面进来,调侃着自家儿子。
“岑爸爸,岑妈妈。”北浅夏一见来人,便从自家父母的怀里蹦到了岑家二老的怀里。
“嗯,小夏你看你又瘦了吧,那小子欺负你了是不是,他要是欺负你了你跟你岑爸爸和岑妈妈说,我们去帮你出气去。”岑家二老从小就想要个女孩子,按岑爸的话说就是,养儿不一定能防老,闺女才是小棉袄。虽说岑峪从小也没受什么虐待什么的,但是却在自家的人气远远不如北浅夏。
“爸,妈,北北有你们护着,我哪敢哪。”话虽这么说着,但是却不动声色的把北浅夏从自家父母的保护圈内拽了出来,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老北呀,你瞧瞧这臭小子,对自己爸妈还吃醋呢你说。”
“好啦,都别站着了,去餐厅吃饭吧,小夏她妈今天做了不少好菜呢,咱哥俩可得好好的喝一个。”说完,北父就和岑父一起走向了餐厅。而北母和岑母也边拉着家常,边跟在后面。
“怎么样,我的人气如何?”站在岑峪对面,北浅夏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不错。”岑峪似笑非笑的看着北浅夏,看的她浑身难受。
“那个我去吃饭了,你想呆就呆在这吧。”说完便拔腿跑了。岑峪看着她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浓。
餐桌上无非就是两个老爸在喝酒聊着他们年轻时的事情,还时不时的跟自家老婆讨价还价的能不能多喝一杯酒。两人年纪大了,所以平时基本就不喝酒了,而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可得多喝点解解馋呀。
北妈的手艺很好,北浅夏受家里气氛的影响,竟然吃的比平时多了一倍。岑峪但看不语,只是更加频繁的给她往碗里夹着菜。
“对了,小峪,你和小夏都交往这么多年了,你们怎么还不结婚呢?”原本和岑妈聊得好好的北妈,不知说到了什么,突然问了这个问题。一旁的岑妈也赞同的点着头。
“额,这个……”北浅夏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当初岑峪把她从利比里亚带回来,就直接找私人医生和心理医生到了他的住处去给她治疗,在利比里亚发生的事情两人对双方父母都是绝口不提。直到有一天岑母去到岑峪的住处,看见因为照顾北浅夏太累而和北浅夏睡在同一张床上的自家儿子后,从小就想把北浅夏拐到自己家的岑母,立刻激动的打电话通知剩下的三个家长,开了个紧急家长会议,按照岑父的话说就是他们老岑家从来就是顶天立地,绝对负责到底的好男人,既然两个人都睡一个床上了,那么无论如何,岑峪都得对北浅夏负责到底。而北家二老虽然没像岑父那样的热衷于此,但也从小很喜欢岑峪这孩子,便也就不持反对态度。随后又招来岑峪和北浅夏,然而当时北浅夏的情绪什么的都还很不稳定,就让岑峪用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于是四堂会审在岑峪暧昧模糊的措辞里,四位家长一致决定将北浅夏送进了岑峪的狼窝。等北浅夏修养好的时候,她已经是岑父岑母眼中的准儿媳了……“就是呀,算算从小夏十八岁开始都六年了吧。你们难道还没打算定下来吗?”岑父也从酒杯里抬起头,看着他们。
岑峪还是一脸的淡定,北浅夏却在餐桌下一个劲儿的用手指戳着他的肋骨,示意让他解释。岑峪一只手捉住她乱戳的手指,连带着这个手臂带到桌子上面来,进行着只有他们俩能感觉到的力量较量,而看在那四位家长眼里就是另一种解释了。
“北北还太小,我不想这么早的就用婚姻束缚着她,再让她玩两年,等她玩够了,我们就把事办了。”
“那你们得给我们一个时间期限吧,总得让我们有个盼头呀。”岑母看着他们在桌上交握的手,面上一喜,却又不动声色的压了下去。
岑峪早就看见了自家母亲的变脸,其实定个期限也好,也让自己有个盼头,不再是毫无指望的等着。他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皱着一张脸的北浅夏,突然笑的无比的灿烂。
“两年吧,再给我们两年。”
家长们听到这个保证便又投入到先前各自的话题中,只留下已经呆在那里的北浅夏和笑的一脸春风的岑峪在暗自进行着手劲的较量。
从北家出来,天已经黑了,岑峪他们没急着回去,而是在北家附近的马路上散着步。军区家属院的马路上,没什么车,倒是路两旁的路灯亮的晃眼。北浅夏习惯走在岑峪的左边,然后两只手抱着岑峪的左臂,就她的话说那是安全感,不让她抱着就总觉的不舒服,而这个时候岑峪总是笑的很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