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的确是答应了,可是现在她并不在这里不是吗?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老样子,遇到问题就喜欢逃避,从来想去面对,对于我们的感情也是如此。”
眼前的梁越是岑峪从未遇见过的,因为在岑峪的印象里,无论是在利比里亚还是在国内,他都是那个严谨的,利落的军人,而不是眼前这个满眼暗淡的男人。
有时候爱情就像这样,两个人在你追我赶中去完成一场漫长的马拉松,有些人会因为种种原因在中途就退场,而有些人则是跑到了终点却发现始终只有自己一人,便是伤心透顶了。
而梁越便是后者,那眼中抹不开的愁云,却是真真的让岑峪也不禁皱眉。
“那么你现在怎么办?”
重新坐了下来,岑峪有些无奈的看着梁越,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的北北,他也是最清楚的,有时候虽然心软却总能在关键时候硬下心肠,决绝的毫不留情面。
‘遇见’的小服务生来到他们面前端上来两份提拉米苏,彬彬有礼的向他们鞠了个躬。
“两位先生,这是我们店里今天的赠品,希望你们喜欢。”
岑峪他们冲着服务生点了点头,梁越面前的那块他没有动,倒是岑峪拿起小勺子轻轻挖了一小勺放进嘴里,却怔在了那里。
那种味道太过熟悉,熟悉的他哪怕是闭着眼睛都能够尝出这是谁的手艺。
来到柜台旁边,岑峪一个劲的想往工作间里看,却被服务生给挡住了。
“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柜台里的服务生笑的甜美却又疏远,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就挡住了岑峪一个劲儿的张望。
“我可不可以见见你们的那个糕点师?”
抱着一丝希望,岑峪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而被他的动作引来的梁越也不明就里的往工作间里看。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儿是没有这个规定的。”
服务生依旧礼貌的回绝着,而岑峪却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硬生生的往里面闯了进去。
“先生,你不能进去!”
小服务生没拦住,便一起跟了进去。之间工作间里,岑峪愣愣的看着那个带着发罩和口罩的女孩子,脸上是掩不住的失望。
刚刚那一口提拉米苏,那样熟悉的味道是北浅夏的手艺,每次的烘焙过程中,她总是喜欢加入有些过量的朗姆酒,淡淡的酒香混杂着蛋糕的香味,独特并且让人难忘。
只是眼前的这个女孩,虽然遮着大半张脸,但那双眼睛却不是他的北北的。岑峪有些失望的想往外走,却被那个女孩子叫住了。
“岑先生,等等。”
女孩摘下口罩,向服务生示意了一下,瞬间偌大的工作间里就只剩下她和岑峪两个人。
“看你这样子,你应该是尝出来了吧!”
女孩子笑着,就像一开始就知道一样,淡淡的看着他,“这样的口味只有她能做出来,她究竟在哪里?”
岑峪也不在意女孩子戏谑的目光,已经七个月没有见到北浅夏的他,急需一个解释。
“你和她那么亲近还不知道吗?这家店就是浅夏的,而这个蛋糕,是她教我的。我只不过是今天凑巧做了一次这种加大酒量的蛋糕,却也好巧的让你碰上了。”
女孩子依旧笑吟吟的,但那种表情却是和北浅夏有时候那种笑容相同,明明在笑,但是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听完女孩的话,岑峪失望的想要离开,却又被那个女孩叫住。
“这间咖啡厅之所以叫‘遇见’,是因为浅夏认为遇见你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所以,不要再让她害怕,再让她失望了,好吗?”
“我知道了。”
这句话像是说给那个女孩听,也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自从薛婉婉生下孩子之后,她就每天都在岑峪的面前来回转悠,然后貌似不经意的提一句婚礼的事情,那种样子就好像如果现在有一件婚纱放在她的面前,她都能立刻穿上去结婚。
只是,岑峪却从来都没有正面给过她一个答复。不是用她还没有出月子为由拒绝,就是装作没听见一样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而且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虽然薛婉婉一个劲儿的想要自己的孩子曝光,好得到舆论的支持,但是却都是没有成功过。那些杂志社都好像约好了一样,对于她殷勤而且大方的邀约全都不予理会。一时间,原本红极一时的薛婉婉如今却变得无人问津。
“婉婉,来把这鲫鱼汤喝了,你太瘦了,都没有多少奶水,这要是饿着宝宝了可不好。”
岑妈端着一碗白白的鱼汤来到薛婉婉的面前,她却是忍不住的摇头。从未见过谁家孕妇连月子都还没出就想着要出门去上杂志,接采访的。脸上还有这明显的妊娠斑,怎么就这么着急呢!
“我不想喝,都喝了这么多天了,我都快喝吐了。”
生下了个小公子之后,她对于岑爸岑妈的态度就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原来细声细气的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叫着,生怕让二老生气,而如今却连个称呼都省了,不仅没了原来的礼貌,也没了一个晚辈该有的礼节。
岑妈看着这个已经没有什么风度可言的女人,只是轻轻的把鱼汤放在了她的桌子上,便到隔壁的婴儿房去看孩子去了。
薛婉婉看着桌子上的那碗鱼汤,不禁捂着嘴巴有些反胃。本以为把北浅夏逼走而且还有个孩子保驾护航,她就可以顺利的嫁到岑家,做她的岑太太。可是如今看来,却是没有那么简单呀。
岑峪除了她用药的那天之后就连走路都是跟她保持距离,就更别说碰她了。作为像她那样表里不一的女人,这几个月可是相当的难熬。
一口将那碗鱼汤喝掉,她愤愤的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好久没有联系的号码。
“喂,张导呀!”
这天岑峪晚上有应酬没有回家,而岑爸岑妈也带着孩子有事出去了,只剩下薛婉婉一个人。
她翻遍了整个衣柜,找出了里面最性感的衣服,尽管因为怀孕她的身材有些变形,但是在塑身衣的作用下,她虽然有些艰难但是却还是把自己塞进了那件短礼服里。
脸上的妊娠斑也被她用厚厚的粉底遮住了,浓浓的眼妆加上烈焰的红唇,仿佛她依旧是那个没有生过孩子的薛婉婉。
J市的夜生活很是丰富,无论是夜店还是酒吧都满满的全是人,而此刻一袭黑色的低胸齐臀小短裙的薛婉婉开着车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私人会所。这里由于是会员制,所以对于她这个身份的人来说比在外面要方便的多,也隐蔽的多。
服务生领着薛婉婉进了一个包厢,里面坐着已经等候多时的大肚子张导。
“婉婉,真是好久没见了!”
张导一见薛婉婉,就像见了骨头的狗狗一样立刻就贴了过来,和她进行着所谓的礼节性的拥抱,也顺便用眼神把有些不识趣的服务生支走了,此刻,这个包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张导,不要这样!”
半推半就的进了人家怀抱,薛婉婉此刻脸上却还是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
“婉婉,我可是等了你好几个月了,这段时间我可是很乖的,很少碰女人,就连我们家那个黄脸婆我都没和她睡过。”
张导有些讨好般的将自己的事迹说给薛婉婉听,两只手一边给她递过一杯就去,而另一边则不卓痕迹的慢慢挪到她那翘臀上来回摩挲着。
接过就,薛婉婉一饮而尽,而在臀部的那只大手,她早就感觉到了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揽过张导的脖子,跨坐的他的身上,用胸部蹭着男人的胸膛,手上进行着各种过火的挑逗。
不一会儿,她就明显的感觉到男人的炙热顶在她的腿间。这才是她要的感觉,这种把男人玩弄在股掌中,占尽先机的感觉。
终于,张导再也忍不住的伸手退去了薛婉婉身上布料少的可怜的裙子,不顾一切的吻遍她的全身,双手也同时在蹂躏着她胸前的起伏。
一时间,薛婉婉的娇喘和张导粗重的呼吸声充满了整个包间。而薛婉婉此刻如水蛇一般在张导的身上晃动着腰肢,那模样根本没有了平日里那清纯典雅的样子。她像个女王一般的指使着身下的男人,用尽一切的取悦自己。
而正是因为他们太过投入,太过激情,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一个角落里,那个若隐若现的红点。
奇峰的总裁办公室里,岑峪和秦子谦坐在电脑前面,而电脑上正播放着少儿不宜的画面。只是看了一眼,岑峪就伸手将那个视频关掉了。
“真看不出来,薛婉婉平常装的那么贞洁,如今倒成了个笑话呀。”
秦子谦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着,这个女人他一开始就不喜欢,总给人一种复制了几年以前北浅夏的感觉。无论是从穿衣还是对人的态度,尤其是那时候的笑容,都和北浅夏如出一辙。
岑峪从一开始就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段视频,皱着眉头。
“你怎么不说话,这可是你的杀手锏呀,有了这个你就能和她摊牌了!”
看着自己的好友默不作声,秦子谦有些不可理解。这个视频在他看来是和薛婉婉摊牌的极其有力的证据,他不明白为什么岑峪却还是皱眉不语。
“总裁,结果出来了!”
李胜敲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密闭的纸袋,而岑峪的神情也因为这个纸袋而瞬间紧张起来。
“这是什么?”
对于这两个人此时的各种行为,秦子谦是一头雾水,他只能在岑峪紧张的看着那个纸袋中的文件时,凑过脑袋去。
“血缘相符度为61%?非血缘关系!你去做了亲子鉴定?”
一把夺过岑峪手中的DNA鉴定报告,秦子谦有些难以置信,而此时岑峪的脸上终于有了这几个月来真正的笑容,那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的笑容。
“我让那天在产房帮忙的实习小护士帮忙弄了几个宝宝的胎毛,去做了一下鉴定。毕竟,她是薛婉婉。”
岑峪笑着,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也感染了秦子谦,两人此刻的心情十分的明亮。而李胜下面的那一番话,让他们两个顿时在心里又有了新的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