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雪来追我啊。”凌轩不停得跑着,回头看了眼上雪,“咚……”没注意脚下,一下子栽在了雪地里。他摇摇晃晃得站了起来,脸上沾满了雪。
上雪着急得跑过来,看到他的睫毛上,脸上,嘴上全沾满了雪,像个老头一样,“扑哧”一下笑开了花。
“为博上雪一笑,我这一跤也算没白摔。”凌轩擦了擦脸上的雪,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雪儿,雪儿。”有人在急切的寻找着上雪。
“是娘。”上雪提起裙摆,小跑了起来。
“你去哪了?急死我了,不是让你别乱跑吗?”妇人脸上一脸愠色,语气中满是着急。
上雪低着头,绞着衣角,“阿姨是我带她去玩的,不是她的错。”凌轩抬头挺胸,一副我会保护你的样子。
妇人笑了笑,“小王爷啊,我们家雪儿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
凌轩一脸的疑惑,透过妇人,看到了自己娘,凌轩一脸高兴得跑到娘怀里。大红色的棉衣上套了件白色的狐裘,衬着她的肌肤白里透红,盘上去的云鬓简单的用一只金簪点缀,雍容华贵。一双和凌轩一模一样的桃花眼,时刻流露着温柔,“凌轩,听到没,以后雪儿就要常住在我们家了。雪儿身体不好,凡事你要多照顾她,知道吗?”
凌轩回头看了眼上雪,难怪她脸上苍白,手还那么冰冷。心里有点难受。“恩”对着娘点了点头。她高兴得摸了摸凌轩的头,“真乖。”
“琴霜,你就放心吧,我会请最好的御医来给雪儿诊治的。”站起身对着上雪的娘,琴霜眼眶微红,“谢谢王妃。”王妃上前抓着她的手,“你我姐妹多年,还需这么客套?”
手里紧攥着那双小手,“那雪儿以后就麻烦姐姐了。”
“漠小姐,这是少爷让我给你送过来的蜜饯。”上雪淡淡一笑,示意她放在桌上,丫鬟便退了出去。
看着在阳光下透着光亮的蜜饯,还没吃,上雪心里就已经甜蜜的溢了出来。住进来这几天,凌轩对她很是照顾,有空便会带她出去玩。
“咳咳……”胸中一阵发闷,咳嗽了几下。
“上雪没好好吃药吧。”凌轩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装的一副很老成的样子教训着上雪。上雪被他这一举动逗乐了,捂着嘴偷笑起来。
“我可是每天都按时吃药,不信你问问小雨姐姐。”被叫做小雨的丫鬟冲着凌轩点了下头,笑着出去了。
“嘿嘿,送你的蜜饯喜欢吗?”凌轩指着这桌子上的蜜饯,关心的问道。
上雪点了点头,拿了一颗送进嘴里,蜜汁一下子充斥满齿间。冲着凌轩点了点头,“真好吃。”
凌轩高兴得看着这个小女孩,感觉能看到她笑自己也特别开心。对着这个体弱多病的女孩,自己多了份怜悯,如妹妹般想要好好呵护她。可是她却不知道,女孩儿看他的眼神已经慢慢开始发生改变。
三十五章此情可待成追忆
“悉悉索索”床上的人开始有动静,在床边睡着的漠上雪被惊喜。一脸的惊喜的看着他,“凌轩,你醒啦。”
他慢慢得睁开眼,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呆呆得盯着漠上雪看了会,转过身去。
“凌轩,你感觉好点了吗?”没有回答。
“饿了吗?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没有回答。
上雪有点愤怒得扳过他的身子,“你到底想怎样?”声音孤单得在房间回荡,一下一下打在上雪的心里,那么疼。
淡淡的,从他嘴里飘出,“出去”,像他的脸色,没有丝毫的血气,让上雪浑身的温度降到了冰点。她默默地起身,推开门出去。
门口,竟然站着王爷,上雪惊讶的看了眼这个貌似苍老了很多的男人,一下子忘记了行礼。王爷摇了摇头,上雪微微欠身,离开了。走了几步,回头,风吹起了王爷的衣角,肩膀在空气里微微颤抖。
端着食物再次回来的时候,门口的王爷已经不在了。上雪轻轻的推开了门,床上的人似乎睡熟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放下东西,来到了床边。柔声唤道,“凌轩,起来吃点东西。”没有回应,她对着背对她的背影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仰头看着夜幕上的星星,小时候的回忆仿佛就在这空中一幕幕的放映着,一滴滴冰凉从脸颊滑落。她不是不怨,也不是不恨,从小到大她都曾以为凌轩一定是自己的未来。直到那天他的狠心拒绝,尖酸刻薄的话语第一次从她的喉咙里流出,把自己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样?伤害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子?见她的第一面,凌轩看着她的眼神充满前所未有的宠溺,仿佛她就是全世界,这眼神让上雪发了疯似地妒忌。那段时间她痛的感觉所有人都在背弃她,看到阳光都觉得是毒辣的。身体的疾病也更加严重,感觉就要这么离开世界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最后的不舍也只是他。
角落里,一双眼睛盯着院子里流着泪的漠上雪,一脸嫌弃,“废物。”动作敏捷地转身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眼角湿湿的,眼神却变得凶狠,毫不让人察觉得消失了。
大街上华灯初上。
“哎呀公子,这边请。”妈妈一见到一位英俊潇洒的紫衣男子就谄媚的迎了上去。
紫衣公子对着妈妈淡淡的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妈妈一见眼睛都发直,忙接过来藏在怀里,“公子想找谁啊?随便挑。”紫衣公子拿手里的扇子推掉了妈妈搭在她肩上的手,起身,“我听说你们这里新来了两个姿色不错的姑娘,但是还没有出来接客是吧。”
妈妈一听,吓得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这个。公子,那两位。”
一挑眉,紫衣公子斜着眼看了下妈妈,从怀里又拿了张银票扔给了她,“是嫌钱不够吗?况且本公子只是仰慕两位姑娘,保证只是陪酒三杯。”妈妈一听有这么好的事,立刻点头应允。“来给公子满上酒,小心伺候着。公子我去去就来。”妈妈扭着屁股离开了。
“吴妈妈。你,有什么事吗?”上次的记忆还深深的刻在心里,对于她的突然到来晴儿显得有点惊慌。
她尴尬的笑了笑,忙摆手道,“我不是来找茬的,放心了,就是想请两位姑娘过去陪客人三杯酒,除此之外保证什么都不会发生。”
沁儿也闻声赶来,一脸疑惑得看着她,有点将信将疑。吴妈妈看她们两个这样,又说服道,“况且上次买你们两个,妈妈我都亏了一千两呢。这回这么好的差事,你们两个不会不帮妈妈的忙吧,而且妈妈平时也没找你们麻烦吧。”听她这么说着,真让沁儿跟晴儿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谁,在那次事情之后总是给她们白眼,手底下的姑娘个个对我们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看着软的不行,吴妈妈有点生气了,“难不成还要妈妈我求你们?难得有客人赏脸,就三杯酒,妈妈就让你们回来。”
“好吧。”沁儿看了晴儿一眼,毕竟人在屋檐下。
吴妈妈见沁儿点头答应了,脸上那个高兴劲儿,摸着胸前的那两张银票,感觉踏实了很多。拉着她们两个就赶去了。
“哎呀,公子,让你久等了,姑娘来了。”说着推着她们两个来到那个紫衣公子的面前,紫衣公子并没有抬头,刻意压低声音,“姑娘,喝一杯吧。”换了个大点的杯子,一下子倒满了,都洒了出来。
沁儿感觉很奇怪,站着不动,紫衣公子不悦的声音传来,“姑娘可是不赏脸?”
吴妈妈见情势不对,忙推搡着她们两个,晴儿气不过,抢先一步拿起酒杯,一饮而下,不过烈酒灌喉,立刻呛得晴儿差点咳出五脏六腑。不一会儿就感觉天旋地转起来,“晴儿”沁儿紧张得扶住晴儿。“没。没事,我。我还能喝”晴儿的脸上红了一大片,眼神开始迷离。
“看这位姑娘不胜酒力啊,妈妈,还不扶这位姑娘下去休息?”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抗拒。吴妈妈愣了一下,赶紧扶起晴儿下去了。
沁儿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公子到底是谁?”
“能是谁?不过一个是喜脂粉红颜的公子而已。”说着又倒了一杯,端着上前,一手勾住沁儿的下巴,一手强行递过酒杯。沁儿的鼻下飘过一阵淡淡的香味,他接近的动作让她不悦。沁儿偏过头去,“公子请自重。”
“哈哈!,这种场合,姑娘跟我谈自重?”大笑三声,眼神肆意得打量着沁儿。
沁儿被这种肆无忌惮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准备转身离开,手腕处却传来一阵酸痛,“离开?哪有收了钱就走的道理?”桌子一拍,手下一用力就将沁儿拉了回来。
“那你想怎么样?”摔倒在桌前的沁儿感觉来者不善。
“三杯酒,喝完就放你走。”紫衣公子看着摔倒在前的沁儿,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
“就这样?”紫衣公子并不看她,自顾自得倒满了三杯,摆在眼前,对着沁儿做了个请的动作。
沁儿压抑着心里的怒火,拿起第一杯,一仰头,喝了下去,呛得想咳,却硬是忍着,倔强地不想示弱。伸手去拿第二杯,又是一口,嘴里已经有点麻木,眼前开始模糊,只觉得有一股血直冲脑门,感觉像是要炸开一样。摇晃着,伸手想去拿最后一杯,手却被那紫衣公子的手捏在手里,“姑娘的手好滑啊。”戏谑得将她拥入怀中,沁儿想挣脱,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嘶”布料撕碎的声音,拉回了沁儿的一点意识,她开始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抵住那双想往她胸口去的手。
“都在这种地方了,你还想装什么清高?”那轻轻的声音传入沁儿耳中,却似像炸开一样。她用身体猛地撞了下紫衣公子,一个踉跄,他毫无准备,一下子竟然摔了出去。“哼”,眼睛中透露着异样的神情。迷离的眼神看着紫衣公子,“我跟你无冤无仇,公子为何这般对我?”
他笑了笑,“本公子就喜欢到这里寻找点乐子。”
站不稳,脑子更家混乱了。眼前紫衣公子的脸突然跟一个人的脸重叠在一起,“紫。紫宁?”
他抓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既然被你看出来了,我更没必要跟你客气了。”双手一拍,她身后忽的出现了一个男子,衣衫不整,胸前裸露了一大块肌肤,搓着手,舔了舔嘴唇,一脸的迫不及待,极度猥琐,“姑娘,让本公子来解救你。哈哈!”说着就扑了上来。沁儿紧紧抓了下被撕破的衣服,死咬着嘴唇,血一点点的渗出,一股血腥味立刻在嘴里弥漫开来。一边保持着理智躲闪着那个男人,一边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好脱身,“你为什么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