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息阁对弈慕容一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棋子罢了,恐怕也是用时惜,废时弃吧,他走近慕容嫣道:“那现在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付你。”
慕容嫣笑道:“既然知道了,那么明日我便恢复我的身份,恢复为‘蜃’,现在的我不是那个只会哭的小蜃了,而只是一个能保护自己不惜伤害别人的蜃。”
慕容一剑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知怎的,竟然心生怜悯之心了,他不由的觉得,她好可怜龙息阁:龙爵杜拉德一个人摆弄着面前的棋盘,可是今天下子时明显比平日里慢了一些,突然,司空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在龙爵对面坐下后,手执白字落下:“龙爵,你还记得年轻时的一些事情吗?那时,我们都钟情小舞的时候。”
龙爵执子落下后笑道:“哲啊,说笑呢吧,什么叫‘我们都钟情小舞的时候’,我可是到现在都还爱着她啊。”
司空哲手中的棋子滞留了一会儿,随后执子下说道:“你既然已经救下了姬如,那你就该清楚小舞做过的事情了,你难道还爱着现在的她。”
龙爵将手中的棋子放回了棋盒中,直视司空哲道:“问这个问题你不觉得很奇怪?你不是也同样爱着现在的蓝舞吗?难道你不允许我爱。”
司空哲怔然道:“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以为你现在很愤怒,很想马上马上杀了小舞和我。”
龙爵怅然道:“一个姬如,我确实欠她,而我也决定了此后我会好好弥补她的,毕竟她已然悔改了,但是对于小舞,我想越一次权,度化巫后。”
司空哲惊讶的看着龙爵,随后看着面前的期盼爽然笑道:“龙爵,棋盘依旧,你说,我们能恢复成原来的那样吗。”
龙爵释然的又举起了棋子,倏然落下:“也许,你我这样愿了,就可以吧。”
特修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道:“将士们,今日已是第三天,享受的最后一天了,在这里的每一个士兵都是我特修的兄弟!来!我敬你们一杯。”
“将军请。”说罢,一一仰头干了精光,修集为父亲斟酒轻声道:“父亲,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特修回避了他的问题道:“喝吧,明日过后你都会明白的。”说罢便又仰头喝干了杯中酒,修集见状便也没有再多加询问了。
死亡圣域:珠华其实一直隐隐觉得有什么在呼唤她,但是只怪她修行不够,到今天为止才发现是漫纱在召唤她,于是她一感应出来就快速来到了花笼前,珠华看着红光忽闪忽灭的样子有些担忧,忽然她看见花笼周边的栏杆竟退了去。
她飞到了花笼前,惊喜的发现原是一颗花苞的漫纱已经变回了人形,珠华惊喜的进了去扶起了虚弱的漫纱道:“姐姐,我没有在做梦对不对,是你回来了是不是?呜呜!太好了,姐姐,太好了,呜呜呜!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啊,姐姐。”
漫纱却丝毫没有欢喜的表情,只是静静的摊开了手掌,一颗血色的花,蕊呈现在了她的手中,漫纱虚弱道:“蜃这个错,终究是我间接造成的珠华答应我把这个给蜃服下。”
珠华似乎不愿相信这一切的样子,双目圆睁着紧盯着漫纱手中的花,蕊,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一滴又一滴,逐渐的崩塌了泪腺,她紧抱着漫纱的身子,哭道:“我不要!我不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呜呜!姐姐,我会,呜呜我会恨自己的!不要,姐姐。”
漫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快消失了,她奋力抬起手,将花,蕊交到了珠华的手中道:“哪怕再残忍还是无可避免的。”一瞬间,珠华怀中的漫纱便如雾一般顷刻间散了去,花笼也消失在了空气中,周边的曼珠沙华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珠华毫无防备,一下子摔落到了花海中,紧紧抓着手中的花,蕊,哭道:“为什么!前世错,要你今生还?呜啊!姐姐。”
曼珠沙华地狱魔花,有花无叶,有叶无花,花叶不相见,世世不相恋紫云殿:磷枫迟疑了很久,最后终于鼓足了勇气朝着紫云殿的方向走来了,忽然,殿前不远处池塘边的人影闯入了他的视线,他看着她拨弄着池中的池水,似是有意无意的,由此还惊扰了池中的鱼,但是不一会儿他惊愕的发现,池水竟然就在女孩的手离开的一刹那变得浑浊,池中的鱼也接二连三的死亡了。
蜃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俨然已经注意到了一旁的磷枫,她侧过脑袋笑道:“怎么?很惊讶吗?经历过忘川洗礼的人,你怕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蜃明明很痛苦很悲伤却还在那里笑的时候,磷枫的心里一阵紧抽,疼痛不已,磷枫慢慢的走了过来道:“我知道你恨我们,可是当时的情况我们真的是无能为力,蜃,你回来了就好,答应我,不要再恨好不好?我保证会一生一世的弥补你。”
谁知蜃却义无反顾的伸出了手掐紧着磷枫的脖颈,笑道:“不要再恨?谈何容易!你试试,被你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觉?我想恨吗?要不是你们,我怎会毁了自己。”
忽然间,一道强劲的力气抓住了蜃的手,让她抽离了磷枫的脖颈,墨阎道:“小蜃,磷枫如此唐突的请求你的原谅,我替他向你道歉,但是我恳求你不要想得太极端好吗?我们没有人想害你,我们都想救你,只是无能为力呀。”
蜃扭过脑袋不想再听:“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都是这种温柔,让我背叛了自己信任了你们,不要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墨阎与磷枫相视一望,墨阎道:“恩,我知道了,可是既然是我们造下的孽,请你让我们来承担后果,不要搭上天隐百姓可好。”
蜃戏谑一笑道:“哈!现在知道怕了?不想搭上天隐百姓的命?墨阎大殿下,我能说你已经‘为时已晚’了吗。”
听着小蜃狂傲的语气,墨阎与磷枫纷纷惊愕道:“为时已晚?小蜃,是什么意思。”
回答他们的却只是蜃离开的背影天隐,真的要易主了吗?
在偏殿的慕容一剑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看着天际的浮云感慨着:小嫣,哥哥做的是对的,是吗?哥哥只是想救你的。
突然,一道黄光击碎了慕容一剑身旁的酒壶,他倏地站了起来警戒道:“是谁。”慢慢的进入他视线的人影却让他吓了一跳,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甚至有些歉疚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人正是珠华,她神情落寞的抬起了头,玲珑的脸颊顿时显得万分憔悴,她道:“你爱姐姐吗。”这一问,着实吓到了慕容一剑,但是他还是义无返顾的说道:“爱,当然爱,从以前到现在,一如既往的爱。”
珠华的眼中有些婆娑,她缓缓的展开了手,那枚血色花,蕊出现在了慕容一剑的面前,他惊愕道:“珠华!你在开玩笑吗!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似是质问,但更像是在咆哮,他奔过来从珠华手中捧过了花,蕊,泪眼朦胧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一点希望都要破坏掉!你都不想我减少那一点点的罪恶感吗。”
珠华显然已经再次管不了自己的表情了,泪水再次像绝了堤一般涌了出来,可是还是朝着慕容一剑说道:“这是姐姐的愿望,她说这是她犯的错,所以她要偿还,用自己一生的仙力来偿还。”
慕容一剑傻傻的看着手中的花,蕊,还是无法相信,他质问着珠华道:“呵!开玩笑吧,你们只是想让我不要和天隐战斗才编的谎话是吧。”
珠华凛然笑道:“我也情愿这只是一个玩笑。”这一答,俨然使得二人最后的防线都被击溃了,慕容一剑跪倒在了地上:“不要这样!漫纱,你不让我爱你,还要让我对你一生都愧疚吗是我害你折了半身仙力救了阮贝,现在,现在你又要为了嫣儿为了嫣儿。”
突然,位于前殿的墨阎胸前的彼岸花花种隐隐作痛起来,渐渐的,那种痛感让墨阎感到窒息,磷枫搀扶着墨阎道:“皇兄,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皇兄。”看着逐渐神情迷茫的墨阎,磷枫却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从天而降,双双降住了蜃,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隐约的看见满目泪光的慕容一剑朝蜃的嘴里塞了一样东西,随后,墨阎隐约的睡了去,而蜃也在挣扎中昏迷了。
磷枫惊愕的看着突然的一幕,难以置信的凝视着一切,而从一开始就注视着这一切的浴雪,面露忧色的走进了殿中深处。
一切都静止了,一切又似正常的进行着,风依旧在吹,树叶依旧在晃动,一切,那么的普通沁竹殿:醒来后的阮贝也不像以前那样病恹恹的了,身体状况较之以前已经大大恢复了,整日里她却觉得心口郁闷,于是想出门寻龙息阁的龙爵,可刚出房门,就迎头遇上了正急匆匆赶来的姬如。
匆忙行礼后,姬如道:“姐姐,我越想越放心不下,我们住的近,于是就想和姐姐一起去寻寻陛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
阮贝握紧她的手道:“恩,我也是这么想的呀,走吧,快点,真是越想越不对啊。”
二人在侍卫的簇拥下,急匆匆的朝着龙息阁而去。
黑色的窗帘已经都被换成了清新的亮色,灵秀的双眼怔怔的望着房间的四周,一会儿游离向窗外,一会儿回望向桌几,人儿伸出自己的手掌,翻转着细看着,眼角竟自己淌下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