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今生遇见你是我前世欠你的情债,那么我愿意用我一生的时间只为你守护那场不悔的相遇——BYRAN
一曲离歌,唱尽情怨悲欢,曲终人散,几番眉宇错乱,谁说一世情良心不忘?谁说三生伴地老天荒?
那夜,他邀她来自己的房间,她怯生生的应付着。
“你就这么怕我?”他轻轻的呢喃着,望着她不断发颤的身体他垂下眼睑。“看来是我伤你伤的太狠了。”
她慢慢抬眸,水渍已然盈满她的瞳孔。
他将手中的药递给她,她本能的瑟缩到。
“这不是那种药,是让你恢复声音的药物。”
看着他的手掌中静静端坐着的药,她不知是从哪里涌出的勇气,接过,吞下……清凉的感觉如席卷般袭来,她的嗓音恢复了。
“现在你想要说什么都不要紧。”
她望望周遭,确认没有监视自己的东西后,哽咽的说道着半年来的第一句话“求你放我回家。”
他惊悚了,她的第一句话不是恨他,亦不是怨他,而只是想要回家。
他一时无言,随即看着她无声的啜泣着,似在期望着他的回应。
“可以……”他居然应允了,不知是出于同情心还是什么。
她惊愕了,以至于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慢慢的站起身来,慢慢的后退着,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知为何,有些依恋,可……这是唯一的机会。
天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她奔跑着,因为风儿拂过,她的泪水不自已的再次垂落。千万不要回头——这是在临走前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再见了……不,永别了。
走着错综复杂的迷宫,她有些迷路,但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她无意间记住了黑衣组织的路线,他默默的在她的身后望着。
来到外界时,因为太久没有接触阳光,她的眸已然有些不能适应,她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一路未必太过于顺畅,根本没有阻拦她。
她擦着脸颊上的汗珠,才发觉自己的脸颊还被假面具覆盖着,那残缺不全的面容又有谁能够赏识呢。
回家……这是她心中唯一的信念。
他折磨她的方法不是让她失忆,而且让她渐渐的对这个世界失望,并且怨恨最爱她的人。
她踉踉跄跄的走在繁忙的马路上,怯生生的看着来往的人们,人群看着她的异样都指指点点,她瑟缩在大衣内,眼神无精打采。
因为念心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Kay领着她去幼儿园。
两人就这样相遇了……
他没有看到瑟缩的她,她没有看到笑逐颜开的他。
他现在释然了,知道上天不会狠心的抛下这位可爱的天使,一定……一定在谁的庇护下好好生活,就算那个人是工藤新一。
“念心,今天是第一天去,要乖哟。”
念心抬眸看着笑靥如花的Kay,重重的颔首,摆动着手中的气球。
纷乱的人群就这样阻隔了两人的距离,就这样,就这样似陌路人般。
就在这时,一阵风拂过,念心手中的气球悄然脱离束缚,飞往天空。
Kay拉着哭闹的念心,告诉她他会给她再买一只。
“那是妈妈送我的……那是妈妈给我买的,那上面还有我的名字。”念心不断的呢喃着,泪水早已如雨般喷涌而下。
他看着念心恳求的样子,他的心被莫名的刺痛了。
就在这时,似心电感应般她抬起眸,凝望着如冰般透亮的天空中飞扬的气球,似顽童般追逐着那个气球。
Kay因顾着哄念心,没有注意到他所思念的人就在咫尺之内。
明明距离在减小,那么根据牛顿的理论,万有引力就会增大,可……他们就是没有办法碰面。
就在这时,她追逐着气球来到路中心,鸣笛声嘈杂着,引得念心和Kay凝望着那突发情况……
兰终于竭尽全力的拉住了那个淘气的气球,可就在这时,刺耳的刹车声传来,血液喷涌而出……
一指流沙,缘已随沙而消逝……
他和念心惊愕了,兰就在他们眼前倒下。
白色的长发被血染红,刺眼而锥心。
她躺在地上,看到了一个孩童在向自己跑来,她本能的唤道“念心……”可终究这两个字眼还是哽咽在喉口处。
后面跟着他,她看到他竭力的想要捂上这个孩子的眼眸,不想让这个孩子太早的涉足这个残忍的世界,特别是鲜血与死亡。
他注视着眼前这个看似年轻但头发花白,眼神没有交点的女孩有些眼熟,有些心痛。
她看到他将念心拉离自己,不知为何,心中的恨意喷涌而发。
“我的孩子……”微弱的口音终于还是堙没在人们的议论中,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离自己越来越远,那个“罪魁祸首”就是那个男孩,就是那个男孩!
不会原谅你……
猛然,人们发觉肇事车中居然没有司机。
在暗处,工藤新一摘下口罩,看着现场的状况……
刚刚就是他开的车撞的兰……为的就是让她恨他。
毛利兰,你的宿命无法改变,不要再挣扎,否则受伤的还是你啊。
气球悄然飞入天际,脱离这红尘,或许……遥远的,荒无人烟的地方才是最幸福的。
情灭,梦断,心冷。
昔日的美丽,早已成为泛黄的孤独,凄美的寂寞,萦绕在破碎的心中,你离去的脚步,最终敲响了爱的丧钟……
仿佛世界一瞬间纷乱,Kay打电话叫来救护车,这时瑞雪居然翩翩而下。
她疲惫的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睑,看到飘扬的雪花,她笑了。
就这样,她再次被他救了……
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她依旧躺在重症监护室。
哀多少次骂他傻,为什么要为这个陌生的女子垫付那么多的医药费。
可是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不知为何,这个女孩他很熟悉。
他每日都要来到医院来陪伴她,有些矜持的握着她的手,随即赶忙松开,然后羞涩的道歉,每每重复下来,他都禁不住的笑了。他不经意的扫见了她手指上的戒指,还是戴在无名指上,已经结婚了吗?
于是,他的心情低沉了好多天。就在这时的一天晚上,当他想要回家时,一群黑衣人将他挟持进车。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威胁的方式,忍不住冷哼一下,以工藤新一的身份活下去还真的不容易啊。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他被反绑在一个椅子上。
他抬起有些眩晕的眼眸,看到的世界却在旋转着。就在这时,一根鞭子挥舞而来,他俊秀的侧脸被划了一个大伤口,血液涔涔而下,他微微笑着,随即正视着来人。
逆光而来的人仿佛显得特别的高大,他瞬间惊悚了。
那是……那是工藤新一?
不……不可能。
Kay竭力的安慰着自己如脱缰般的心跳,怎么可能,你怎么真的还活着。
工藤新一反而迈着轻巧的步子来到他的身边,抬起他的下巴。
“怎么,很吃惊吗?我的冒牌货。”
Kay愤怒的凝视着工藤新一的眸,他知道黑衣组织已经将这个现代福尔摩斯变成了莫利亚提。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他没有回应他锋芒毕露的问题,反而抹过头去。
“想要干什么,把我的兰还回来。”工藤新一冷哼着,玩弄的说道。
Kay瞬间感到脊背的冷汗在涔涔而下。
“你说兰……不是你带走的吗?”痛苦的回忆再一次的回到了帝丹高中那里,在那里,他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自己将自己最心爱的人带走了。
“现在不是在你的手中吗?”工藤新一别有用意的笑着,瘦削的身影有些诡异。
“你说……那个女孩?”他只觉心口迸发出无穷的悲痛,原来……原来那个女孩真的是兰,真的是自己最心爱的兰啊。
他想到了她满头的白发,想到了遍体的伤痕,他的泪水滑落,兰……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你究竟让她经历了什么?”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将工藤新一揍倒在地,他居然,居然狠心这么对待他的兰。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不像你,那么懦弱的活着,一点反抗精神都没有。Kay。”他直呼他的代号。
他微微的挽起嘴角“我恨这个名字,我也恨为什么我没有拥有你的全部,我也恨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工藤新一仿若被什么霹雳打中般,泪水不经意间已滑落。
“为什么还要提到工藤新一这个名字,我也不想要拥有这个名字!”新一痛苦的蹲卧在冰冷的地上,仿佛一个迷路的孩子在寻觅着出口。
“那么,如果你不拥有,那么谁去给毛利兰幸福呢?”Kay轻声的喃喃着,天知道他的心该是多么的痛。
“把我的兰还给我……”新一很快恢复到了正常的情态,可看的出他很勉强。
“工藤新一,我们来比赛吧,看谁能够先得到她的心。”
Kay怔在了原地,他从来没有想象过世界上还有如此幼稚的比赛,于是他微微的笑出了声。
工藤新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怪异的表情。
“如果我说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人是谁,那就是你工藤新一。”
新一屏息看着眼前这个男孩,有些诧异,显然Kay在嘲笑他不晓得什么叫做执手,什么叫做一生一世。
“好啊……如果她能够顺从你,那么我就把她交给你,一辈子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Kay。”
朝阳缓缓的升起,米花医院中的她醒来了……
她看着陌生的环境,闻着刺鼻的酒精味,有些恐惧的瑟缩着身体。
“新……新一。”她微微的唤道,凌乱的白发遮去了她的视线。
一个黑衣男子来到她的身边,她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还未等她说出救命这两个字眼时,一剂黑红色的针剂注入她的体内。她白皙的胳膊上残留着不知何时注射针剂的痕迹,她缓缓的看着那个男人走远……当他再次回到医院时,他恍然觉得自己好没用。慢慢的推开那扇沉重的门,逆光中,她坐在床上凝望着窗外的阳光。
他骇了一跳,没有想到就在自己离去的这一段时间内她醒了,我们……还真的没有默契啊。他缓缓的进门,合上门,兰缓缓的回眸,看到他的身影,有一瞬间的迟疑,随即别过头去,就似无声的无视他的存在那般。
“你醒了……”他倒一杯水拿到她的面前,轻轻的问道。
她语句不清的吐出一个单音节算是回应了他。
“喝杯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