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最后一个文艺节吧,办的格外热闹,我从来没有在那么多人面前拉过琴,这让我格外紧张,记得在小提琴考级时我只是淡淡的,没有想象中的紧张,可是现在却打破了这些,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我第一次害怕,第一次感到时间过的竟是那么快,后台是临时的,但也是有模有样,看着人来人往准备着的表演者,我只是直直的盯着他们,眼珠打转着,却不知道在看什么,知道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不用太紧张,只要当做是平时练习就好。”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嘀咕:说的容易,我又不是你,平时花蝴蝶一样到处转。似乎看出我的不在乎,他继续说着:“等会上去后就把眼睛闭起来,这样就不会受到干扰。”我看见他慢慢往外走,末了,加了一句:“记得别拖我后腿。”我楞了半晌,才愤愤的起身,哼,我就不信你做的到我就做不到。但是我心里也明白,他这样做是为了刺激我吧。
我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表演很顺利,连平时我会出错的地方也拉得极为标准,事后我极为得意的看着他,但他却是淡淡的笑着,没有说话,当我从他身边经过时,我看见他的嘴唇动了动,我没有迟疑的往外走,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次的表演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句话我还是没有听到,就这样,在日出日落间,我们离开了伴随我们六年的地方,虽然只是从马路这边到马路那边,但还是觉得这是一个跨越。
进入新的校园一切都是新的开始,虽然大部分同学都还是没有分开,只是更多的已经从同学转变成了校友,我没有其他同学那么好运,班级里的同学大多数我都不认识,即使有些人眼熟,但也不知道她是谁,韩宜婷和曹琳也都分在了不同的班,每次看见曹琳我总是会想起那张贺卡,我总是会有一种愧疚,也许因为这样,我们的接触变得越来越少,到后面几乎没有,但是和韩宜婷却还是如常,我在二楼,她在四楼,虽然是在一幢楼,但还是没有以前那么方便,我开始了等待,每天放学的时候就站在门口,望着眼前进进出出的学生我总会有些恍惚,觉得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我们的青春不会停留,在每天的走动中慢慢老去。
梦忆回时终成空,我在笔下慢慢的写下这几个字,我还是没有变,或者说我变化的速度远远没有以前的同学那么快,也是因为这样我和韩宜婷的友谊才会变质,到最后只能选择丢弃。
我没有想到我同班同学竟会有邵程,那个认真的女孩。她刚进来时我并没有认出她,只是觉得哪里见过,直到一个多月后,另一个人渐渐变得熟识才知道,原来此邵程即时彼邵程。距离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那个时候最喜欢的泰戈尔的诗词:“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星星没有交汇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
那个时候我并不太懂得,只是觉得很美,写的很好,等到多年后自己有了深刻的经历后才明白:有些事,有些人都是注定的,更像是昙花一现,虽然漂亮,但又无可奈何。
我没有想到我的第一段友谊竟是在争吵中结束的,心里的苦涩让我已经习惯了,六年的友谊竟敌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说以前的六年,没有所谓的利益冲突,而现在人长大了,懂得的事情越来越多,看待友谊的眼光也渐渐变得不同了。我记得那天还是下着雨的,我站在雨中,看着她慢慢从我身边走过,然后慢慢消失,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变成了两条平行线。回家后我感冒了,身子很热,可是心里却是冰的,泪水很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
第二天,我又恢复了平常,在班里除了邵程以外就属林若汐跟我最要好,我们两人的名字正好是相倒,所以班里的人都会把我们两人认作是两姐妹,我没有姐姐和妹妹,只有一堆哥哥,平时除了跟他们玩,其他的一点都没有意义。
我的教室在楼梯的这边,而展翊的教室却在楼梯的那边,虽然是一个学校,但见面的机会却很少,我已经彻底放弃了小提琴,但他竟也放弃了,“汐若,你知道吗老师还是很想你的,经常念叨,我以前有个学生怎么样,怎么样的,虽然她不说名字,但我知道她说的就是你。”“我看老师是把我当反面教材提供。”邵程咯咯的笑着,半晌才又开口:“可惜了,我的一个师兄他也不学了,现在那里我都成老一辈了,你知道吗,师兄很厉害,很早的时候就把小提琴考到了8级,有时候我真佩服他。”听的出来邵程的羡慕,我点点头,心里却又想起了最后的一次文艺节,能够跟他拉一次爱的喜悦也是美好的回忆。“下次见面,一定要展翊教教我技巧。”邵程对着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展翊,展翊。”我念着他的名字,忽然转过头问到:“你说的展翊是哪一个?”“还有哪个,现在在12班的那个啊,小学和你同一个学校,还想是3班的吧。”没有留意我的语气,邵程回忆的向我解释。原来真的是他,怪不得他会知道我的水平,怪不得。我深吸了一口气,刚好看见展翊同几个同学往这边的楼梯上来,我看见他抬头,看见我的一瞬间似乎有些惊讶,我没有避开,只是心里觉得没有什么必要,每次我的倔强在他的身上总是能够发挥的淋漓尽致。
班主任是我们的数学老师,要说联系,我和展翊除了是校友之外就只有一点那就是我们的班主任也是他们的数学老师。我的数学一向不好,所以我便随邵程、若汐一起去老师家补课,虽然会花掉双休日的时间但我还是觉得值得的。老师把两个班分别安排在上下午。我在下午才会去老师家。
在班主任家见到他时,我还是觉得惊讶,按道理像他那么好的数学并不需要补习的,我同以往一样坐在边上,没有再看他一眼,而他除了我进门时抬起头看了一眼,之后也没有在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