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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
书名：锦瑟留年 作者：未央瑾 更新时间：2016-12-12 22:07 字数：3682
“对不起，芏芏。”
“好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只是说出来出出气，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林汐若闷闷的说，把自己的头埋于双膝中。
“你哥哥打了电话给我，希望我能够多来看看你，我觉得自己很失败，连你搬出家我都不知道。”
“没事，是我自己不说，这几天我觉得我就跟山顶洞人差不多，就是凄凄惨惨戚戚的状况，都是我自找的。”
“别这么说，我们重新开始，听说你找了新的工作，什么时候上班？”
“下个星期，芏芏，从今天开始，我要和过去告别，没了家人，我不能失去朋友，芏芏，我真的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林汐若一字一句都说的极慢，极重。
“不用谢，还有没关系，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林汐若本来打算换手机的，但是一来怕父亲担心，二来也觉得自己太过娇情了。在杂志社已经一个多星期了，生活很平静，每天上下班，偶尔跟同事一起聚会，虽然没有惊心动魄，但也可以说是有滋有味。杂志社这几年的竞争很激烈，所有公司的效益比以往下降了好多，新来的总编为了提高销量，给每个人出了个小题目，林汐若拿到的是拉赞助，这对于她来说是容易，也是困难。林汐若想着还是找了几家大的服装公司提供广告服饰的赞助，林汐若是新手，不能挑剔，在职场里，本来就是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林汐若也明白拉赞助这些事是最没有人要干的，与其求别人倒不如动动笔来的轻松。
林汐若找了几家大的直营店，但是经理都拒绝了，想想也是，那么多的杂志抢着要，哪里会轮得到自己的啊。林汐若看着震动的手机默哀：“喂，你好。”
“林汐若，都这么多天过去了，赞助谈的怎么样了？”
拉赞助又不是买菜，这么容易你自己怎么不来的，林汐若心里嘀咕了半天，嘴上分外的客气：“对不起，主编，还没有什么进展……”
“什么，还没有任何进展，要知道后天就是截稿日了，到时候你要我们开天窗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明天之前，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嗯，那就这样吧。”
林汐若放下手机，有些懊恼，现在想想，似乎对着财务报表都比这个要轻松，看来做销售的人也是不容小觑的。
拨了电话，才刚响就被对方接了起来：“怎么，大小姐，今天怎么有空了？”
“唉，别提了，你有没有认识什么名牌服装的人啊，我要拉赞助。”
“得，不是吧，还拉赞助？”
“是啊，主编分下来的任务，我本来是打算把名牌服饰作为主题的，但是他们都拒绝了，我现在也没办法了，芏芏，救救我吧。”
“你之前在公司的时候就没有这方面的客户吗？”
“你知道的，我就是想和过去告别，如果还去找那些，不是跟原来一样吗？”
“你离开的是自己的生活圈，而不是封闭自己，这些并不是说你不接触就可以避免的，除非你一辈子不工作。”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啊，不管了，我向主编立了军令状，明天之前一定搞定的。”
“你啊，就是活该，得了，我知道你搞得定的，我还得开会呢，先挂了。”
林汐若无奈的望着黑屏的手机，心里埋怨了很久，还是拿起了电话：“你好，黄经理吗？我是林汐若，是这样的，我希望能够借用贵公司的服装，作为这一季的主题产品。”
“这个，可能有些困难，你知道我们的服装一向都是在ELLE里面刊登的，现在一下子入主别的杂志，这个违反了基本的诚信和商业道德。林小姐，很抱歉，这个我不能答应。”
“我也知道这个有些强人所难，那黄经理有相熟的公司可以介绍给我吗？”
“这个，方氏旗下的服装公司他们的服饰我想可以帮你。”
“方氏？好的，谢谢黄经理，再见。”
方氏不就是方即其的公司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公司了吗，怎么兜兜转转感觉又回到了原点。
林汐若中间又打了不少电话，但是结果都被Pass了，之前就是为了脱离所以她才会离开，如果还是跟原来一样，那么之前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晚上的时候即墨芏芏良心发现询问了情况：“搞定了吗？”
“还没呢，我打算不去想了，这次是我完败了。”
“汐若，你这又是何必呢，据我所知你们公司旗下就有服饰，虽然规模并不大，但是至少还是可以解决你的难题的。”
“你知道今天黄经理向我推荐了谁吗？”
“我想是方即其吧，我知道最近他们公司旗下的服装公司势头很猛，而且他们的服饰每期都是在不同的杂志上发表的，并没有签长期合同。”
“没想到你了解的还挺多的嘛，不过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打算明天去向总编求个请去。”林汐若无奈的说。
“汐若，这并不像你的性格，你到底是在怕什么，以前的你从来没有这些顾忌的。”
“芏芏，我也不想这样的，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那我还是原来的林汐若，但是因为什么都变了，所以我再也找不到自己了。”
“其实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讲，在圈子里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想你迟早会知道的。”
“有事你就说吧，不用吞吞吐吐的。”
即墨芏芏似乎想了很久才开口：“你知道吗，龙纪香的嫂子，也就是你的小学同学，她现在离婚了，这也就算了，她现在跟着方即其。”
“你是说他们在一起了？”
“最近一段时间方即其都带着她参加各种活动，我想你应该看的出来目的。”
“我想我知道我找不到赞助的原因了，既然如此，那我成全他。”
人真的很复杂，游戏开始后，谁都不能停止，更别想中途退缩。兜转间，欺骗的却一直是自己而已。如果说真的要选择，那么现在的林汐若什么都不会选，哪一个都不是自己的本意，最好的就是什么都不选。
即墨芏芏说林汐若很坚强，是属于那种打不死的小强，但是只有林汐若自己知道，自己分明就是外强中干的，当然不是说一无是处，只是很多方面并没有外人看的那么厉害和不在乎罢了。想着第二天不能开天窗，林汐若还是很负责任的打了电话给主编报告：“主编，您好，我是林汐若。”
“赞助搞定了吗？”
“那个还没有，不知道可不可以用其他的替代呢？”
“早就知道你搞不定，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了，你还来上什么班呀，我不管你当初是怎么进来的，但是现在在我的手底下工作，最起码的本职工作还是要做好的。我从不养废物。”
“主编，我敬重你是我的领导，但是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我进来并没有靠什么关系，我知道这次我没有完成任务是我工作上的失职，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能力，杂志社更多的并不是广告和赞助，而是里面的内容。”
“内容？连赞助都拉不到，还好意思跟我谈内容，既然你不想我看扁，那你去采访现在出名的方氏董事长吧，如果有他的个人专访，那我就认定你的能力，如果办不到，那就对不起了。”
林汐若知道这个社会本来就是现实的，但没有想到第一天就被人训的体无完肤，当即一口答应：“一言为定。”
等到冷静下来才恨不得咬舌，这不是自己找事嘛，但是一想到主编可恶的面孔，林汐若就恨的牙痒痒，这口气一定要出。
面对方即其，林汐若还是无法面对，不管方即其现在的目的，剔除现在的一切，或许两人会是很好的朋友，但是现实往往跟想象是有冲突的，林汐若还记得自己打电话预约时，秘书冰冷的话语，方即其应该是恨的牙痒痒的，没有一个人能说绝对的对或者错，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一个结局，林汐若仔细想想，现在找方即其这算什么，现在林若辰和展翊站在同一条线上，方即其巴不得展翊死，韩宜婷同样恨龙家，现在她又在方即其身边，而方即其对自己应该也是恨之入骨吧，一切的罪恶似乎都是从利益出发的，但是一切的报应也却都发生在自己子女身上，这是不是该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至理名言，终究是抵不过善恶到头终有报的天理轮回。林汐若把自己放在受害者或者说是看客的角度，但事实却是当事人，面对复杂的人事，林汐若明白，就像即墨说的，如果想彻底远离，那就永远不要工作，但是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实。
方即其的号码并没有换，林汐若看着跳动的数字时，一下子就慌了神，直到电话里传来喂喂的呼唤声，林汐若才拿起电话：“方即其，是我。”
“我知道。”
林汐若听得出方即其的声音透着疲惫：“没有好好休息？”
“还好，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似乎才一瞬间方即其就恢复了一切，声音不再是低沉的，而是透着冷，透骨的冷。
林汐若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是这样的，我前几天联系了你的秘书，但是被拒绝了，我知道你现在行程都很忙，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让我做个专访，我代表秀治杂志社，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
“专访？如果我拒绝呢。”
“方董事长，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一向都不接受专访，这次你们公司成功转型，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手段，对你们公司的业绩也是有利的。”林汐若努力游说。
“秀治只是个小杂志，如果我真的想要做专访也不会找你们，你说对吗，林记者？”
“这个我能够理解，但是同样的，我们杂志社有别的杂志社没有的优点，我知道你旗下的服饰主打的是中低层服饰，如果是出名的杂志社的确可以有很好的广告效益，但是这也会让消费者望而却步，我想这也是您不希望看到的吧，选择我们杂志社不仅仅在服饰的气质上不被掩盖，而且对于消费者的宣传更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方即其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很久都没有说话，林汐若感觉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变动麻木，手心里因为汗渍变得冰冷，放下一看，整个手都是紫色的，明显的血液不畅。
就在林汐若决定挂电话的时候，方即其终于开口了：“好吧，明天上午十点，你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睡了没多久，林汐若接到林若辰的电话：“电话换了怎么不告诉我一下。”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林汐若，告诉你，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没有人欠你。”
“没错，是没有人欠我，我也没有眼巴巴的要你打电话过来。”林汐若起床气本来就大，这下子都爆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