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心怡百无聊赖的走在大街上,给杂志做的插图刚刚过了终审,秦末今天要在报社加班,所以,她似乎没有必要那么早回去。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家蛋糕店,漂亮的门面,造型别致的蛋糕,隔着窗玻璃都吸引着聂心怡的味蕾等各个感官。
她走近店里,想买一个漂亮的蛋糕。
却一下子,怔在门口。
钱钟书说:“门许我们追求,表示欲望;窗子许我们占领,表示享受。”
门里的人,曾经,是聂心怡的依靠,他许她一个妖娆艳丽的未来;而今,他已是别人的枕边人,曾经沧海又怎么可以道尽世间的万千改变。
恍然如梦,造化弄人。
外滩风尚咖啡厅。
聂心怡沉默着,搅着杯中的咖啡。
罗旌不时的看着她,三年不见,聂心怡显得更妩媚迷人,橘色的翻领蝙蝠衫,白色的长裤,黑色的时尚小亮皮靴,长发盘在脑后,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她已是别有一番韵味的。
罗旌的心,有了轻轻地荡漾。
那种感觉,宛若十三年前,第一次见到聂心怡。
那时的他,是县一中尖子班的高材生,几乎每次考试都稳坐第一把交椅;那时的她,是学校小有名气的画家,曾经获得过全国绘画比赛的第三名。
那是雨后初晴的夏夜,罗旌从自习室匆匆回宿舍,不其然碰到了夕阳下坐在河边写生的聂心怡。
灿灿的夕阳,身着白裙的少女,漾漾的湖面,已是人间最美的景色。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窗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罗旌不自觉吟出的诗句,惊动了背向着他的聂心怡,也惊动了敏感而多情的少女的心。
他们邂逅出一段让无数同学艳羡的十年情缘,他们也以为还会演绎出与子偕老的爱情童话。又谁知最后的结果是让人扼腕的狗血情变:罗旌移情富家女,狠心和聂心怡分道扬镳。
“那个……心怡……你,你现在,还好吧?”罗旌终于打破沉默,小心翼翼的问。
“我没你本事高,也没硬靠山,所以辞职了,只能来这个城市给别人打零工。”聂心怡轻描淡写的这一番话,让罗旌听了脸有点红,急忙低下头,端起咖啡来喝,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聂心怡话语里的讥讽,他不是听不出来。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聂心怡居然也辞职了——扔掉了让无数人羡慕的教师铁饭碗,独自来T市漂泊。
“心怡……我……对不起。”
聂心怡淡淡的笑笑,“爱情里没有什么对不起,没有你,我一样活的潇洒快乐,你是不是希望我为了你去寻死觅活,一蹶不振,这样才能满足你的虚荣心?”
这是他认识的聂心怡,她一如当年高傲,也一如当年坚强,就在那么一个瞬间,罗旌才发现,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他爱的,也依然是她。
“心怡,我们,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你相信我,我一直爱的,就是你。”罗旌忽然一阵心血来潮,他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聂心怡的纤纤细手。
聂心怡竟然一阵悸动,她问自己,你还爱他吗?是的,爱;那么,你恨他吗?是的,恨。有多爱,就有多恨。
她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罗旌,这个让自己用一生去爱的男人,这个掏干了她的青春又将她抛弃的男人,忽然就笑了。
罗旌也笑了。
只是,他一定不知道,当爱变成恨的时候,所有的微笑和过往都是穿肠毒药。
罗旌静静的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闭着眼睛想心事。
他的脑子里,全是聂心怡。下午匆匆一面,让他真实的明白了自己的心,现在,罗旌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小职员,自从攀上了慕容雪这棵大树,他便“飞上枝头变凤凰”结婚前夕,他就辞去了公职,进入了慕容氏集团;在他的精心打理下,慕容氏集团的业绩突飞猛进,这让慕容雪和她的父亲慕容枫对他刮目相看。
如今,罗旌不仅持有公司38﹪的股票,而起已经是慕容氏集团的实际负责人,慕容枫对自己的这个乘龙快婿已经从当初的看不起变成为相当满意,所以在冷落了他近两年后,才开始将他介绍给自己商界的一些朋友;有了这样的机会,罗旌的商业才能被充分的激发出来,不到半年,慕容氏集团就成为T市的龙头老大。
忽然,罗旌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扭了一下。
不用睁眼他也知道,一定又是那个小保姆清莲;要是以往,他一定会顺势将保姆搂在怀里,笑着去拧清莲的娇嫩脸蛋。可是今天,他一点儿兴致也没有;他想着的是聂心怡。
清莲见罗旌没有动,悻悻的上楼去给慕容雪送燕窝粥。
原来,早在两年前,清莲便与罗旌苟合。
罗旌要的是青春貌美,肉体刺激;清莲要的是少年英俊,将来有一天可以一步登天;各怀鬼胎的人最容易意气相投,一拍即合,大概也是缘于可以各取所需。
虽然到最后,往往不能按最初的如意算盘来走,甚至南辕北辙;但是被欲望控制的人,又怎么能想的那么遥远。
每晚九点,清莲都会将熬好的粥端给二楼休息的慕容雪。这是罗旌特意安排的。连煮粥所需要的食材,都是罗旌亲自采购,粥也是他自己熬制,说每晚九点喝点粥,对慕容雪的哮喘病有帮助,而且每天都变花样,银耳粥、鸡肉粥、蛋花粥、参茸粥……慕容雪可是喝了个遍。
看到罗旌如此在意自己,慕容雪心里很高兴,虽然两年前开始喝粥以后,慕容雪总觉得身子比以前虚弱,哮喘病也没有见轻,反而似乎发作的比以前多一些,但是她总认为是自己休息不够;好在罗旌很体贴自己,干脆让自己在家休养,公司里的事情他去做,两个月下来,爸爸慕容枫说公司运营正常,而且已经成为T市企业界的一面旗帜。
关键的是,罗旌说,自己很想做爸爸,让慕容雪好好休息。
自从去年孩子在五个月的时候流产以后,慕容雪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想起那天的事,她就心痛,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因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流产。似乎一想就头痛。
晚十点,罗旌上楼,看了看躺在床上已经睡去的慕容雪,心里泛起点恶心。虽然不得不承认,慕容雪仍然是一个美人。
“荆,你说过要离婚娶我的嘛,都好几年了,你还没动静,你是不是说假话啊?你就愿意一辈子守着个病秧子啊?”清莲依偎在罗旌怀里,娇滴滴的说。
今天慕容雪想回去看看慕容枫,所以,罗旌开车将慕容雪送回岳父家,就回了家;现在,罗旌正和清莲躺在卧室里,刚刚经过一番战斗。
“宝贝,要时机成熟才行啊。别急嘛。”罗旌边说,便使劲儿捏着清莲的前胸,清莲颤栗似的呻吟了一声,只这一声,便让罗旌欲火又起。他猛地将清莲扳到自己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