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她多么使劲,怎么挣扎,那个人总有办法制住她,受伤的那支腿完全使不上劲,她能感觉到伤口又重新崩开,腿已经痛得麻木了,心里更加绝望。
他扒掉她的体恤衫,在她的胸前啃咬,扯下她的裤子,双手被死死地压着。她一丝不挂地在他的身下颤抖挣扎,身体扭曲着。这样的反抗却让他愈加兴奋,他扯下自己的裤子,就往里挤。
唐念靑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咆哮着,泪水止不住的流,最最绝望的那一刻,她用尽全力叫了声陆宇辰!这一切是她一生的噩梦。她真希望自己在那一刻就死去了,可是她没有死,她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在那人发泄完后,终于有人破门而入,然后是一阵混乱。周妈混乱的帮她穿着衣服,她的意识混沌不清。身体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摧残已经让她彻底崩溃。
周妈帮她清理了伤口。陆宇辰和陆宇晟在客厅里大打出手。可是陆宇辰丝毫没有占到半点优势。被打的鼻青脸肿。后来陆宇辰一遍遍的跟她说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在那些人的眼光下,跟着陆宇辰离开陆家的。她恨那些佣人,恨陆宇辰,恨那个人,恨所有的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救她,为什么?陆宇辰将她送回家后,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家里,迟迟不愿离去。
唐念靑看着眼前的人不寒而栗,“你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滚啊。”
她咆哮着,将所有触手可及的东西都砸向他。
无奈之下,陆宇辰只好离开。
在门口呆到半夜看到唐念靑家中的灯熄了才离开。
她在浴室里一遍又一遍的擦着自己的身体,到处被擦得红彤彤一片,腿上的伤口已经化脓,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死掉,眼泪不停的流,仿佛将着十几年来的泪水都哭没了。她没日没夜的将自己蜷缩在屋中的角落里。整天都在想自己为什么还要活下来,巨大的打击让她忘记了还有更危险,更龌龊的事在等着她。
陆宇辰在屋外守了两个星期无果,虽然每晚天一黑,都能看到屋中的灯亮起,可是他害怕她真的会出事,他都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她有没有换药。想起外婆的叮嘱,他突然觉得很挫败,又很愧疚,又很恨自己,如果自己没让她在家中等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他自己亲手将事情弄到这般无法挽回的田地。
一天傍晚,他终于硬着头皮爬了她家的窗户。关在家里两个星期后,唐念靑已经把自己折磨如行尸走肉一般,整个人迅速的消瘦下去,那一双大眼睛透露着惊恐。
陆宇辰马上觉察到她精神状况有问题。他小心的靠近她,道:“念青,别怕,是我,我是宇辰。”
听到陆宇辰的话,唐念靑的眼睛就像溃决的堤岸,眼泪完全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陆宇辰看着她这样子,整颗心心揪在了一块儿。他想伸手去抱她,可是才刚刚触碰到她的手臂,她就像受过惊吓的兔子似的,窜到沙发的角落里,然后开始瑟瑟发抖。
她这样的反应,使陆宇辰瞬间手足无措。
她将自己蜷缩着,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脖子,手臂,小腿,到处都是淤痕,腿上的绷带已经散开,伤口惨不忍睹,在这样热的天气里,怕是化脓了。
他小心翼翼地,安抚地靠近她,在唐念靑的挣扎尖叫中死死的抱紧她:“念青,别怕,乖,别怕,我是宇辰,没有坏人了,不会再有坏人了。”
她哭喊着摇头:“陆宇辰,你为什么不来救我,我叫你了,你不来……还有那些人,她们都在外面,可是没有人进来救我……”
她哭得歇斯底里,陆宇辰越听越痛。
她泪眼婆娑,双手死死的握着,指甲嵌近肉里,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陆宇辰看着这样的唐念青,他的心犹如被利刃划过,痛得他痉挛。
可能又回忆起了那不堪的一幕,她把自己缩的越来越小,颤抖得越加厉害了。
陆宇辰把她抱到沙发上,找来医药箱,打算清理她的伤口,她抵死不肯。
陆宇辰没法,怕刺激到她,只好松手,诱哄道:“念青乖,去医院让医生看看好不好……”
她听了又尖叫着推开他躲到沙发的一角:“我不要……我不要去……求求你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她那副样子让陆宇辰眼眶泛红,差点落下泪来,他曾发誓要保护的女孩,可是他没有做到,他怎么能让别人伤害她!
陆宇辰将她揽到怀里,然后低声哄着:“好,不去,我们不去。”他的声音温柔低沉,一再的在她耳边低喃,重复着保证,她渐渐的在他怀里安静下来。
他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像哄一个婴儿:“睡一觉好不好,我抱着你睡。”
她点头,双手紧紧的攥着他腰间的衣服,或许真的紧绷太久了,这两个星期她每天每夜都是在噩梦惊恐中渡过,没有一刻是安宁的,没有一刻能闭上眼睡。现在他的怀抱给她提供了暂时的安全,让她开始放松下来,手也慢慢的松开,终于安心的入眠。
陆宇辰抱着她,小心的安放在床上,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抬头他的眼神转冷。他拿了她家中的钥匙,每天都跑过来照顾她,买了食谱,买了菜,照着食谱给她做饭。
这段时间,她的情绪已经好很多了,不再战战兢兢的,偶尔还会笑。
陆宇辰带着她到医院重新清理了伤口,做了检查。可是这一次的噩耗没有放过她,陆宇晟当时只顾着发泄,根本没有做措施,事后她陷在忿恨,伤痛和恐惧中也没有做补救,当医生医生用异样的眼神告诉她怀孕的时候,她只觉得天崩地裂,走在马路上都恨不得被车撞死,这样这个孽种就可以消失了。
回到家,她站在试衣镜前,手中尖尖的水果刀对着自己还未隆起的肚子,她不相信那个孽种,那个恶心的东西就在自己的肚子里,她掀开衣服,拿着刀在自己的肚皮上比划了一圈,如果这样划开,是不是就可以把那个恶心的东西拿出来了继续。
陆宇辰拿着药进来,恰巧看到这一幕,冲上去夺下了她手中的刀。唐念靑眼神涣散,脸上毫无血色可言,她问他怎么办。
后来,陆宇辰偷偷联系了医院,带她去做手术,手术结束后的几天她还是不讲话,一个星期后出院回了家,她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陆宇辰不敢刺激她。可到了第二天当陆宇辰早早赶过去时,早已人去楼空。
陆宇辰不知道她会到哪里去,问郑欣,郑欣一无所知,自从出了事之后,郑欣一直联系不上唐念靑,几次来找她也无果。她以为陆宇辰和唐念青之间出了矛盾,陆宇辰根本什么都不敢讲,也不能讲。
后来他想她应该去了那所城市了,只有那里可以逃离这里的是是非非。而自己再也没有了勇气,当初的惊喜,如今对她来说应该已经失去了意义,她对他应该是唯之避恐不及的。他放弃了去那所学校,接受了爷爷原本为他安排的学校。
从此两人天南地北。陆宇辰从郑欣那里得知唐念靑离开的消息已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他收到青江市莫氏集团莫少平的邀请,打算北上洽谈合作的事情。青江,这个当年他的梦终止的地方。
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来到这里。
唐念靑在这里呆了八年。
这里的空气里都弥漫着她的味道。
只是陆宇晟的同行,让他一下子有了挫败感。
人生中的许多事情都没有办法预料,越逃避的事情越会接踵而来。你曾经会不会有这样的境遇,你越想念一个人,走过每一个他可能走过的地方,可是却都没有办法遇见;而有些人,你越逃避,他却愈加地不肯消散,在你身边萦绕。
而唐念靑她从未想过,在那件事情时隔这么多年之后,陆宇晟还会出现在她的眼前。有些恨,不是不在了,而是在岁月的蹉跎中,被慢慢掩盖,它所带来的伤痛,让人的灵魂都会痉挛。
在陆氏集团的总负责人来青江的一个星期前,莫氏集团上下都开始准备着。唐念靑听莫少平的交代,这次的合作对象如果合作成功,那么将会给莫氏带来很大的收益,如今在青江,房产业几乎被博启占据着,他一直在寻求机会和博启合作,可是博启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意向。博启的负责人傅离岸也是个野心家,早年间并不曾听闻他的事迹,可是他接手博启后,愈发地叱咤风云。如今南方的市场竞争日益激烈,要是能和陆氏友好同盟,那么这南北的权衡自然更有利于莫氏的发展。
唐念靑正在整理文档,莫少平突然提到,“唐助理,你是W市的人?”
唐念靑一怔,点头道,“是的。”
莫少平若有所思的看着她,“W市的陆氏集团,你应该有所耳闻。”
“我是W市的人没错,不过早年间就离开那里了,当时年纪还尚小,对这些也不了解。”唐念靑解释到。
“你到青江几年了?”唐念靑知道莫少平问这些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恐怕早就知道了陆宇辰与自己相识之事,莫少平对这次的合作甚是重视,在商人的眼里,凡是可利用的东西,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八年多,将近九年了。”唐念靑将手中的文件交给莫少平,“莫总,您看一下,这份文件还有没有要修改的。”
莫少平接过文件,翻了翻,接着又盖上,看向唐念靑,“和陆氏的合作,希望你好好表现。你先下班吧吧,文件修改完之后我再给你。”
唐念靑点头道,“莫总,那我先走了。”
莫少平起身站到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的灯火辉煌,拿起手机,输入一串号码,犹豫了许久,又将号码删去,将手机放入口袋中。唐念靑因为刚刚莫少平的一番话,仍有些心有余悸。
终究是要面对陆宇辰的,也许这就是命数,不管是他欠她的,还是她欠他的,终有一天需要还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