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她的身边却没有陪伴她一起分享的人。
陆宇辰到了漠河机场,租了车,开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北极村。
找了好多家当地的旅社,都没有结果。
一对情侣,看到他正拿着照片向旅社的人询问,他们都说没有见过。
其中的女孩儿走向他,问道,“请问您是她什么人?”
陆宇辰毫不犹豫地说,“我是她爱人,你是不是见过她?”陆宇辰像是看到了一线希望,激动不已。
“她前天晚上刚跟我们一起看过极光。”那女孩儿说道。
“她现在在哪里?快告诉我。”陆宇晟看着那女孩儿,激动地拉扯她的胳膊,希望她尽快告诉他。
那女孩的男朋友见到这样的情形,赶紧上前,拉开了陆宇辰,“先生,麻烦您放手。”
陆宇辰收回了手,说道,“不好意思,我就是太开心了。真是抱歉,能告诉我,念青她现在在哪里吗?”
那女孩儿说道,“她昨天下午就走了,我们跟她一样在这里等了半个多月,前天才等到极光。第二天她就走了。”
陆宇辰眼底的希望正在一点一点的湮灭,“那你们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这个她没有说,她只说想换另一个尽头走走。”
“谢谢你们。”陆宇辰有些失落地离开了。
一路上他一直在想,另一个尽头是什么。
漠河是一个尽头,也许她会一路向西,那儿也有尽头。他心里暗自揣测着,但是西行的路这样漫长,他该怎么样才能找到她,去走过每一个她会走过的地方,去猜测她在那一刻的心情。
缘分这种东西,当真是可遇不可求吗?几米漫画里的向左走,向右走,到底是无缘的体现还是有缘都得经历一个漫长的无缘来成就?他真害怕有些错过就是一生,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生会没有她,哪怕是从前害怕面对她的时候,也想着终有一日要博得她的原谅。
唐念靑没有想到会在北极村呆这么长的时间。
见到极光的机率没有那么大,那半个月的时间里天气一直都不好,多以阴天为主,所以想要见极光更是难上加难。
在漫长的等待中,她越发地渴望看到,甚至有一种,若看不到,就等来年的这个时候早早地在这边驻扎的冲动,好在,她是幸运的,终于让她等到了。
她本想在多逗留几天,可是那个没有抑止住的冲动让她不敢冒着个险,她在开心地忘怀的情况下拨了那个号码。其实陆宇辰早就在心里驻扎的,只是自己一直都不愿意正视罢了。她心想着也许陆宇辰很快就会知道她在哪里也说不定,所以匆匆买了从漠河到北京的机票,一刻也不敢耽搁。
当陆宇辰还在沈阳的大街小巷寻找她的身影时,她已然坐了漠河飞往北京的航班。
当陆宇辰终于到了漠河,一家家的旅社去打听时,她已经坐上了北京开往西安的火车。陆宇辰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如今到了这里,又断了线索。
唐念靑刚离开青江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青海玉树需要志愿者支教的消息,早先联系过西部支教的一个组织人,半年多没有消息,她以为自己的申请早就被遗忘了,没想到到达西安的第三天,那个人竟然联系了她,问她是否还有意愿,她听到这个消息后,毫不犹豫地答应,第二天便启程去了青海西宁。到了西宁后,发现要一道前往的人,有十个人。
那个组织人告诉他们,他一直都在做组织志愿者支教的工作。称多县的一个校长联络到他,整个村子里,只有校长一人,他想让孩子们,能够多点机会学到外界的知识,而且自己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不想因为自己耽误孩子的前途。
但是这个参与不强求,如果能忍受环境的艰苦,能在那里多停留一些时间是再好不过的了。
称多县地处青藏高原东部,玉树藏族自治州北部。东临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玛多县,北西部与玉树州曲麻莱县接壤,东南与四川省石渠县毗邻,西南与玉树县隔通天河相望。称多的经济社会发展落后,人民生活贫穷,自然灾害也比较频繁。县境内大山连绵,高山起伏最低海拔在3200以上,最高海拔超过5500米,在4500米以上严重缺氧。
那位组织人向他们介绍了一下称多的情况,再次询问他们,是否还愿意一同前往。
没有人说不去。
一行人于是开始从西宁出发,从西宁到玉树一路的舟车劳顿,再加上海拔越来越高,每个人的高原反应比在西宁的时候都明显加重。除却那个年长的组织者,剩下的九个人,四个女人,五个男人,年龄大都相仿。等到了玉树县城后,其中的六个人明显已经受不了这里的海拔了,没办法只得将他们留在玉树县城,联络了西宁的志愿者协会来将他们带回去。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了四个人,那个组织者和另一名男子,唐念靑和另外一名女子。
唐念靑的反应不算强烈,只是有些耳鸣,轻微的心慌气短,连她自己都有些讶异,自己的抗高原反应能力这么强。
在县城休息了一日之后,大家的情况都有些好转,于是加紧了行程往称多县前进。
到了称多县城后,去往山里的路并不好走,现在正是一月份,天气阴冷的很,路上的积雪外加上高海拔地区常年不化的冰雪,让路程更加艰难,没走上一段路就得歇息上一小会。
他们从早上4点多开始往山里走,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下午5点多才到了村子里。
经过一天的跋涉,当他们看到村子的时候,才觉得终于看到了希望。
孩子们和一些大人们早已在村口等候多时,他们才刚刚到了村子的门口,就放起了鞭炮,而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这山里和外界的沟通又诸多不便,他们现在用的东西怕是征用了年货。
那些孩子们,每个人脸上都是红彤彤的一片,那是在高原地区生活的人独有的特征。他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一行人,眼里流露出的欣喜和天真单纯,让唐念靑的心变得无比沉静,她想如果那六个志愿者也能一同前来,孩子们和校长一定会更开心。看着这样的场景,唐念靑的心在某一刻,豁然开朗。
校长激动的不得了,牵着孩子们,上前对他们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对着孩子们说,“咱们欢迎新老师们。”接着就是一阵又一阵的掌声,那是他们心底最真诚的声音,晚上校长给他们接风洗尘,晚饭很丰盛,桌子上摆放着的是唐念靑从未曾见过的野菜,然后一盘羊肉放在桌子的正中央,校长将当地的酒拿出来招待他们,每个人都只敢小酌一杯。
校长正在给他们讲这山里的状况,唐念靑瞥见几个孩子正在门外,偷偷地往里瞄着。校长也瞅见了孩子们,赶紧起身走到门外,说道,“怎么不去屋子呆着,外面多冷,都回屋里去。”
那个组织人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每当他到一处地方去,孩子们都喜欢扎堆看着他们,他挥了挥手,对校长说,“让孩子们进来吧,现在让他们会屋估计也不会好好休息。”然后将一个孩子的手牵起,进了屋里。可是剩下的几个孩子,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校长看着他们,摸了摸其中一个孩子的头,“孩子们怕生,处久了就好。”
他们几个起身,一同将孩子牵进了屋里。
原来这几个孩子,都不是住在这个村子里的,好多个村子的孩子,今天为了迎接他们,都聚集到了学校所在的村子,因为时间太晚,校长就将他们安排住在了自己的家里,人多地方小,没办法只好挤挤。
他们几个人将桌子上的饭菜都分拨到小碗里,然后端给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接过碗,吃了起来。桌子上的羊肉很快被吃完,而那些野菜则还是剩的比较多,孩子们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肉了。
校长看着孩子们的样子,笑得有些苦涩,“真是不好意思,他们这是好几个月都没吃上肉了,这样你们都没吃好。”
那个组织人摇了摇手,说道,“孩子比较重要,我们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孩子们而来的,如果因为我们的到来而委屈了孩子们,我们会感到很抱歉。”
校长听着他这么说,心里甚是感动,差点老泪纵横。
山里的娱乐活动甚少,到了晚上八点多,孩子们都被校长赶回屋里睡觉,村子里的其他人家也已熄了灯火。
唯独他们这一屋子的人在夜里畅谈。
那位组织者向校长介绍了自己,他叫董凯方,他一直在从事着各地的支教活动。
另一位男子,叫秦楚潮,那个年轻的女孩子叫路妍。他们和唐念靑一样都是第一次接触到支教。
他们四个人都将自己的任务分配好了。给孩子们开得课程并不多,董凯方教孩子们物理和化学的课程,秦楚潮教英语和数学,唐念靑教他们语文还有历史。当初分配任务的时候,路妍什么都不好,给她分配的没有一样可行,董凯方问她什么在行,她说教孩子们唱歌跳舞倒是行。他们一行人最后都已无力吐槽。
校长向他们说起了这里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