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气结,“两个白眼狼,我还没死呢就打我公司的主意,我把公司送给你,拿什么娶老婆啊!”
陌清欢和付灵均哈哈大笑,楚青迅速打好领带,要为了未来老婆的幸福生活去公司奋斗。
尽管被公务缠得焦头烂额,楚青还是每天马不停蹄地赶去儿童村陪大人孩子们一起吃晚饭。每次坐在一起吃饭,楚青总会感觉很满足。他多幸运,还没结婚就已经是一堆孩子的爸爸了。这时,他会更加温柔地看向秦素,而秦素也会回他淡淡一笑。
楚青把公司的事情基本处理完了,就开始着手儿童村的扩建和搬家事宜。其实,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不过碍于以前秦素对他的态度,他也不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可现在不同了,他们心心相印,是可以分享想法和意见的人了。
虽然对自己抱有很大的信心,楚青还是不可避免的忐忑了。果然,他一提这件事,秦素就冷下了脸,让楚青甚至以为他们又回到了生病以前的那段日子里。可他还是勇敢地继续劝说,因为秦素死结只有两个,一个是情伤,一个是孩子们。最难解开的他已经做到了,这一个他更有信心。
两个小时,他从秦素的屋子里出来,脸上是胜利的微笑。他已经成功地征服了这个女人,虽然这过程比十场商业谈判还要艰辛,可他最终还是做到了。
楚青早就找好了地方,是一家私立小学的旧校区,建在延庆,地方不大但成立一座小初高为一体的特殊学校倒也绰绰有余。楚青趁周末带着秦素和陌清欢去看了校址,虽然秦素嘴上没说,但楚青知道她很满意。
校址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要招收一批新老师和工作人员。这件事情秦素不让楚青插手,一定要亲力亲为。
秦素这边如火如荼地进行面试工作,楚青那边已经开始进行校园的装修了。这段时间秦素大多时候都呆在延庆那边,陌清欢全权负责起儿童村的一切事宜。甚至有的时候,忙得脱不开身或者忙到太晚,她就会直接在儿童村过夜。付灵均白天被钟思缘摧残,晚上又不能抱着亲亲爱人聊以安慰,每天到了晚上,空旷的雅苑都会怨气冲天。
在这样忙碌的日子里,时间飞快。秦素敲定了三十几个应聘者,而最后的考验,评委是孩子们。应聘者们被带到儿童村,每个人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和孩子们相处、交流,最后能打动孩子们的就可以留下。
这些孩子对于陌生人的防备十分强烈,若不付出真心和真诚,一个小时的时间真的很难做到。考验进行了三天,别说是这些应聘者,就连孩子们也是经受着莫大的精神压力。最后,留下来的连同老师和工作人员只有九人。
楚青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速度,前期的准备差不多就绪,接下来的大工程就是搬家。四月里柳絮纷飞,京都城阳光明媚,大巴车载着一群小家伙,大卡车载着小家伙们的家当浩浩荡荡的朝延庆进发。
车外春光正好,陌清欢坐在大巴车副驾上打着拍子领着孩子们唱歌。孩子们的声音清脆动人,婉转着直达心房。
原来这世间,最难懂的,是人心;最容易受伤的,是感情。
“情况怎么样?”白色病房里,男人斜依在床头,声音沙哑地问站在床边的助理。
“小姐因为项目的关系跟那个男人走得很近,而且,最近白天经常去那男人的房子里。”
“那女人在吗?”
“不在,只有他们两个。”
“这会是你想要的吗?”病床上的人喃喃道,助理看了男人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接着,男人叹息一声,“给他们创造个机会吧!”
说完,男人剧烈地咳起来,助理大惊,连忙上前要给他拍背顺气,男人一挥手,助理的动作硬生生止住。男人强忍住涌上嘴边的腥甜,声音多了几分虚弱,“你先出去吧,让我自己静一会儿。”
助理无奈,只好离开。关门的一刹那,杜堇听见助理的叹息,“你这是何必呢?”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雪白的被子,杜堇却低低的笑了。
钟思缘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宝宝很健康,肚子却不太明显。再加上她最近总是穿休闲的衣服,所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发现。
孩子的成长让钟思缘愈发觉得生命有了非凡的意义,她也变得越来越小心翼翼。或许,结束了这个case她就会带着孩子离开。她现在都搞不懂自己了,为什么当初离开了那人,却不彻底一点也离开他的公司呢?她不愿去深想,怕会得到令她害怕的结果。现在这样很好,她有宝宝足矣。
儿童村搬迁以后,陌清欢上班成了问题。秦素专门找她谈话,给了她两条路,一是搬到延庆,住职工宿舍,每周末回京都;一是离开儿童村,去真正能施展她才华的地方去。
陌清欢很是纠结,虽然她志不在此,但要她离开,心里还是万分不舍的。秦素也不逼她,让她自己慢慢考虑。恰好这时,南京那边的孤儿院要送一个孩子过来。秦素借此机会,让陌清欢去接孩子,也好让她做出决定。
陌清欢一听是去南京,眉开眼笑,爽快地应下了。不过,考虑到某人最近几天的大便脸,陌清欢还是在临走前一夜好好取悦了那人,最终的结果就是她一边咒骂着一边扶着酸疼的腰上了火车。
秦素给了陌清欢五天假,第三天时,要接的那个孩子又被孤儿院的孩子们给打伤了。陌清欢又心疼又气愤,决定马上就带他走。随即买了当天晚上的车票就回京都,陌清欢搂着孩子瘦瘦小小的身子,心里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火车到达京都西站才清晨四点多,陌清欢来不及歇一下,就又买了到延庆的车票。到了儿童村,把孩子安顿好,陌清欢和秦素打了声招呼就回雅苑。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可不好浪费掉。想起最近付灵均的抱怨,陌清欢心想,也该好好陪陪哥了。
陌清欢在大巴车上睡了一路,又在地铁上睡了二十多分钟,回到雅苑时还是觉得疲倦。此时已是九点多,阳光正好,陌清欢恨不得马上奔回柔软大床上,睡他个昏天暗地。
推开门,里面没有动静,陌清欢以为付灵均在画室,她把包放在沙发上,径直上了二楼。画室里竟然没人,她心里疑惑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已经累到极点了。
下楼,朝卧室走去,却看见卧室的门虚掩着,隐约可见里面地板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陌清欢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停止了,她几乎是木然地走过去,颤抖着手将虚掩着的门推开。
卧室地板上一片凌乱,大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相拥着,一室旖旎,如果这两个人不是付灵均和钟思缘的话。
陌清欢后退一步,脚底下踩到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付灵军的一只鞋。她忽然浑身剧烈地抖了一下,一脚把鞋踢飞,像是踩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往床上看过去,那两人交颈而眠,初春的阳光透过轻纱般的窗帘透进屋子里,给那两人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陌清欢竟不得不承认,这幅画面很美,美得让人心痛。
陌清欢想看一眼付灵军的脸,可是他背对着她侧躺着,他总是喜欢侧躺,然后长臂一挥就会把娇小的她揽进怀里,紧紧搂住。这个男人,在几天前还抱着她搂着她,对她说着天底下最好听的情话,做着最亲密的事。而现在,他的怀里抱着她最好的朋友。他们赤身**,她却忽然觉得自己很肮脏,她恨不得马上去热水中泡着,宁愿把皮肤捏掉一层皮,也不愿记得那个男人曾经在她身上留下过痕迹。她再也不愿看下去,跌跌撞撞地跑上楼。
陌清欢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东西,弄了半天,一件东西也没有装进旅行箱。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只觉空气肮脏浑浊,她觉得自己马上要窒息了。
得马上离开这里,不然,她会死!一瞬间,她心里只有这个念头。她强撑着身体爬起来,脚步虚浮地回到书房,拿了笔记本和证件,落荒而逃。
初春,阳光灿烂却依旧泛着一丝寒意,陌清欢一出门就感觉整个身体都冷的受不了。她踉踉跄跄地上了一辆出租,司机问她去哪儿,她却呆呆愣愣的,一句话都不说。司机耐着性子问了好几遍,陌清欢才稍稍回神,她茫然地看着司机半天,然后手忙脚乱地翻自己的包。
最后,她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块钱,递给司机,声音里带了哭腔,“叔叔,带我离开这儿,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司机迟疑一下问:“车站还是机场?”那两具光裸的身体闪电般刺过陌清欢的眼,她咬了咬唇,毫不迟疑,“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