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寻的笑让白小幺看不懂,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了一句白小幺完全听不懂的话,“爱与放手都要狠,所以你姐选择了放手。”
吸血鬼伯爵和女巫们又回到了重金属音乐的世界里,他们踩着鼓点释放着自己的心动,一场波澜不惊的冲曲并没有影响他们想要找个不难看的女巫烂醉一晚的心情,然后第二天一大早穿戴整齐,没有任何交集的各自离开,这是方以寻最常做的事情,没有爱情就没有责任,可是对于白小幺来说,爱情胜过了一切,所以她冒着会被白慕枫拿刀砍死的危险向远在大洋彼岸的法国艺术学院发出了一封休学申请。
林辰帮白慕枫包扎伤口的时候表情像是一个正在处理尸体的罪犯,熟练的动作,麻木的表情,沉默的言语,除了简欧不自觉的皱眉指着白慕枫擦破皮的手肘紧张的追问情况时,林辰才会用机械般的语调简单的回答:“没事,放心。”
林辰包扎好伤口后一本正经的对简欧说:“木风回来了,她和L的婚礼在江南举行,给我寄了请帖,前天收到的。”
“什么?”白慕枫激动的从床上跳了下来,缠着绷带的手肘在她剧烈的扯动下又裂开了,血渗出了一个圈,随着她起伏过大的心跳在一点点的扩大,简欧和林辰被她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两双好奇且充满怀疑的目光像是两只利箭,嗖嗖两声直从她的脑门,她尴尬的笑着换上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淡定表情爬回了床上。
“你很关心这场婚礼?”简欧走了过来在床边坐下,一只手按住她不安份的手肘,一只手伸向了林辰。
白慕枫没有回答,简欧接过林辰递过来的纱布小心翼翼地为眼前这个任性的病人重新包扎,他表情认真,指腹偶尔触碰白慕枫的肌肤,然后又灵动的将纱布缠绕打结,白慕枫静默的看着,简单的动作变得鲜活起来,说不清的慌乱紧抓着她的心口,他们就这样无声的注视着各自的风景,不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就像是顾城诗里写的那样,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林辰皱着眉,他不喜欢这样沉默的暧昧,他像是一个陌生人,“简,你要去江南吗?”
两人在林辰不合时宜的声音里清醒过来,简欧站起身,理了理袖口,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好看的男人,他的目光里永远都能看到无可救药的自信,即使是世界末日,他都能不急不躁的找一处高人一等、独一无二、甚至是铺满羊绒地毯的坟墓,然后优雅从容的躺进去。
“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去嫁一个女人。”简欧低头看着躺在床上不停摸着太阳穴的白慕枫,似乎是在考虑怎么处理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你。”
白慕枫摇晃着她刚刚包扎好的手臂,噼里啪啦的脱口而出,“我当然是留在这里养伤啦,难不成你想带着我这个被你害得半残废的老婆去破坏你情人的婚礼?我想那些八卦杂志一定会非常乐意你给他们带来了如此内容强大的题材,说不定还能写一出虐恋情深的伦理剧来。”
“女人的聒噪都是天生的吗?你最好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养伤。”
要让白慕枫老老实实的留在丰岩岛除非山无棱,天地合,她实在是无法消化白静岚的突然回国并且还带回来了一个雌性‘妹夫’,她还突发奇想的在江南那块生她养她的土地上搞出一场同性婚礼,她太有创造力了,她应该去学导弹研发,随随便便就能弄出一炸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一直用的名字都是L而非白静岚,否则白老爷子一定会将她挫骨扬灰的,而在此之前,白慕枫一定会先被五马分尸。
白慕枫一下飞机就飞奔至南庭苑,当她肆无忌惮的往里闯的时候,门口的保安高昂着头阴阳怪气的拦下她说:“文盲是吧?看不见这门牌啊?这里是南庭苑,里面住的可是白家的人,你当这是人民广场啊,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吗?走走走。”
白慕枫扯下眼镜正准备开骂,恍然醒悟,自己现在这副活脱脱非洲版‘白妍夕’,再加上走得急,头发蓬乱,面如黑土,眼睛却又犀利刺人,难怪在飞机上空姐递水杯过来的时候手一直抖得厉害。
白慕枫掏出电话,迅速地按下了号码,“白小幺,我现在在南庭苑大门这里,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把我弄进去,你在青府路逛街跟我有关系吗?我告诉你现在已经过去两分钟了,如果你不能准时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么我可以跟你保证,你房间里那一堆长得像五脏六腑一样的器皿一定会尘归尘、土归土的。”
只听见电话那头声嘶力竭的传来,“你这个霸权主义的独断者,我是不会屈服的。”
十分钟以后。
“姐,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嗯。”
“姐?”
“说。”
“那个如果我以后不捏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觉得怎么样?”
白慕枫一边给西林打电话,一边随意的答着白小幺的话,“好啊。”
“那那如果我不学艺术设计了呢?”
“那你想学什么?杀人放火吗?”电话被转到了语音信箱,西林已经凭空消失了一个多星期了,就像他凭空出现的那样,让人预料之中却又措手不及。
“姐,我是说如果我不去法国继续攻读艺术设计了呢?”
白慕枫放下电话,一脸不以为意的说:“别逗了,你当初那份死都要死在法国的气概都快赶上董存瑞了,说吧,又惹什么事了。”
白小幺一副随时准备慷慨就义的表情,“好吧,你让我说的啊,死就死吧,姐,我退。”
“等你清楚看见我的美,月光晒干眼泪,那一个人爱我。”白小幺好不容易积蓄的勇气被一个电话给狠狠地戳破了,她像一朵被人踩扁了的向日葵,臭着脸接起了那个陌生的号码,“不管你是谁,最好是有什么事关生死、命悬一线的事,否则我一定人肉你,然后什么?二姐。”
白小幺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白慕枫干净利落的抢了过去,“白静岚,你要这么着急的去死你跟我说啊,砒霜、匕首、白绫只要你说一声,我成箱的给你送过去,你干嘛非得跑回来拉着我跟你一起同归于尽了?”
“姐,我就想你了给你打一电话,你干嘛咒我啊。”电话里的白静岚慵懒的撒着娇。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一刀捅死你,说,你真的要娶一个女人?”
“要不然呢?娶一男的?姐,你是知道的,我对男人没什么心动,我喜欢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