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夜的,我把狱卒招过来,我有病啊?你跑不了我更跑不了,你当我傻咩!
我得意洋洋地看着他熟练地撬锁。
“咔嚓。”锁开了,我拉开铁门,见他正要走,我邪邪地靠在铁栏杆边,一字一句的说:“我是要你带我走,不是给我弄开锁子就万事大吉了哦!”我一个字一个字向外蹦。
快过拐弯的他,听见我细小的声音,牙齿都“嘎嘎”地作响。
不过,见我作势要喊,他很无奈的低吼:“跟我走,蠢货。”
敢骂我,好吧!要不是看在这是皇宫大牢的份儿上,要不是看在没有你我就出不去的份儿上,我就暂时不和你计较了!
一路上,我脚步轻盈的跟着他。
不过,他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哪里高他就往哪里爬,哪里杂草丛生他就往哪里踏。
“啊!有蛇!”
“小声点。”
“哦!”
两秒后——“啊!有刺!”
“闭嘴!”
“哦!”
五秒后——“啊!脚歪了!”
“忍着!”
“哦!”
十秒后——“啊……”
“想死?”
我无声的摇摇头,我想说:哪里有WC?
我用眼神无声的问着他,他理都不理我,径直向宫门走去。
我强忍着,慢悠悠地跟着他七拐八拐的出宫,一路上我真是——历尽艰辛啊!
到了宫门口,角落里闪着微弱的光芒——我的令牌。
我蹑手蹑脚的往宫门边移动,没有搭理那个正在想办法的少年,我悄悄拾起令牌。
只听——“什么人!”
OH,NO!暴露了!
那个少年的眼底顿时露出骇人的杀机。
我低下头,走到那少年的跟前,没有注意他的表情。
我的眼睛里微微含泪,轻轻抽泣。
“说,干什么的!”
余光憋见他手里的匕首,我碰了碰他的衣袖,轻轻摇头。
待我酝酿好感情后,我抬起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盈盈泪光,呼吸喘喘,好不娇羞:“我是奉命出宫的,看,令牌。以为我犯了错,所以我得将功补过,不然我就……”
我欲言又止,轻轻低下头,忍住随时爆笑的可能。
“走吧!”
闻言,我欣喜的拉着那少年商贩的手,大大方方的走出宫门。
他的手,很温暖,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出了宫门,我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瞥见他微微泛红的脸庞:“喂!叫什么名字,我叫夜萧歌。出了宫门,我们就各走各的了,怎么说也应该留个念想吧!可不要小家子气哦!”我莞尔一笑。
他没有说话,尴尬的抽出手,别过脸道:“冷殇涯。”
然后,转身,淹没在黑暗之中。
月光微微荡漾,我默默记下这个名字,转身向我的客栈走去。
哎!回客栈吧!
拿了包袱,跑吧!
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啊!
我的王爷啊,等我滴!
俺要来啦!
我贼溜溜地付了店钱,喝了三碗“水”,竟然要了我二两银子。
贵啊!
然后,我踏出门槛,从此,走上我的——逃亡生涯。
我慢悠悠的在街上逛荡,只听见客栈里传出隐隐声音:“那姑娘好酒量,喝了三碗我们这里最贵最烈的酒,竟然还没有倒下,真是厉害的人物!她也算创了先例啊!”
店小二:“是啊,是啊!”
他们说什么呢?我没有听清啊,什么酒啊!
算了,还是走吧!他们说不定又在鸡婆谁呢!
天亮了就不好逃跑哩!
黎明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星星撒下几许淡淡地光辉,一阵清风徐来,飘扬的头发散落在风中。
粉面略施粉黛,凝玉手指放在唇瓣,轻轻揉捻,娇唇轻启,吐出小小的单音节——我——饿……
顶着“咕咕叫”的肚子,在大约凌晨两三点的时候,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而且差不多一天都没有进食,有本事你试试!
没办法,谁让我悲催地逃婚加逃狱呢!
貌似两起案件都是同伙作案吧!
连夜赶路,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模糊的影子一步步向前。
至于为什么说我的影子的模糊呢——不知道为什么,头晕晕沉沉的!不就喝了几碗水嘛!头咋这么疼!
“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和什么东西撞上了。
顿时,眼冒金星,不知所措。
双眼越发看不清,整个就是一克隆机,看啥都成双胞胎。
拼拉!管他谁呢!骂了在说:“嘿,这大半夜的不谁觉你鬼晃啥呢?有毛病丫,让开,不要挡住本大爷走路。”
我向前一走,“啊!”谁丫!怎么还不让开,看我使出我的看家本领。
“来,跟着姐念,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到吐葡萄皮……”我一连串念了二十来遍,嘴都抛锚了!
想当初,我让我同桌给我买点东西,就用这招把他嘴说麻了,然后我说啥他都以为我在念葡萄啥的,就跟着我念,每次都让我套进去,所以,百试百灵哦!
“嘿,你还是让我第一次失败的人,哎呦喂!你让不让,看我撞死你,看你让不让!”
我有点怒了,低下我水灵灵的脑袋,怒气冲冲地往前撞。
你敢不让开,那就看我咋撞死你的,你死都不知道你是咋死的。
哈哈哈……
很显然,我高估了我的天灵盖,它的抗挤压程度——竟然如此微薄。
“啊……”我被高度反弹,一屁股跌倒在地,无奈的揉了揉肿的不成样子的额头。
嘴角有些湿湿的,咸咸的,有红色的液体顺着额头而下,在地上绽开点点血梅花。
这是谁拉!身板如此厚实,快赶上木头了,痛死我了。
空寂的大街上,冷风微微吹动我的发丝,我对着那个“人”愤恨的咒骂,都不带停顿滴!
我第一次佩服,原来我的口才如此之好啊!
街道上出来一家人,他们为了去外城赶早集,匆匆地赶早路。
突然,路上看见某女对着某木头柱子,破口大骂不说,还用头不停的撞柱子。
第一反应,这是个疯子,这绝对是疯子。
死机中……“啊!有疯子。”他们一溜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后面尾随而至的冷殇涯好奇地看着那一家子煞有介事的摸样,匆匆向前赶去,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刻,我早已头破血流了,要说我是从那个尸体堆里蹦出来的都有人相信。
我……
我的眼神渐渐迷离,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中的隐藏的记忆在慢慢苏醒着……心口阵阵作痛,撕心裂肺……
我蜷缩在地上,支支吾吾地用手重重地敲打着疼痛的地方。
嘴唇被我咬破,原本粉嫩的翘娇唇此刻正散发着冷艳的鲜红。
“夜箫歌?喂!醒醒,快,醒醒啊!夜箫歌,醒醒啊!”耳边好像有人在唤我的名字,好熟悉啊!声音很清冷,貌似是……忘了!
昏死中……
黎明来到,淡淡愁思在风中无法吹散,万千青发静静地遮住我的脸庞,好像有一个少年温柔的在给我上药。
我清醒了不少,但是眼睛朦胧之极,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顿时,我感觉我陷入了黑暗的世界,但是不一会儿就站在了一个花海的世界。
一个男子在不远处正深情款款地注视着我。
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那双邪魅的眼睛,很是熟悉。
反射性的,我不自主地上前,伸出双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
顿时,我陷入了天旋地转之间,一些温暖的画面在“刷刷”地向后倒退,两抹幸福的身影倒影在我吃惊的瞳孔里,看不清画面的内容,心口却再次隐隐作痛。
接着,一片黑暗向我袭来,我来不及躲闪和喊叫就被黑暗吞噬,一点一点撕裂着我,冥冥之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是你欠我的,我要你还!”
“啊!”我猛然起身,额头上深处缜密的汗珠,手心被我掐下一个深深的印痕。
我在一个房间里,那刚刚的黑暗是……
原来是梦,好怕!
“你醒啦!”熟悉的声音,我抬起头对上一个澄澈淡淡眸子——冷殇涯!
“你怎么在这里?”
“我要是不在,你早就死了!哼!”
我斜了他一眼,现在可没有心情和他调侃,刚刚的梦境太过于真实了,好可怕。
许久,我没有回神,空洞的望着窗外。
“喂!知道吗?”
“嗯?”我歪着脑袋看着冷殇涯:“什么事!”
“皇上知道我们逃狱了,封了城门,我们跑不了了!”
“嗯?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把桌子上的铜镜那给我,我看着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很是狐疑!
算了!给我拿过来了,我就照照……
“啊啊啊……毁容拉!啊啊啊……”
“鬼嚎什么!”
怎么了这是,我的额头怎么肿成这个鬼样子,顺着额头还与一道凝固的血,像是把我的脸横劈了一道。
我惊恐的看着冷殇涯:“这……啊!”
昏死……
“喂,醒醒!”
我天啊,我还醒什么醒,直接去和唐僧那帮助“怪人”取经去算了,老天爷啊!
你真就这么不带见我?
想当初我也是貌美如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花季时尚少女一枚啊!
穿越后我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粉目含情的天下第一美人一位啊!
我的命啊!
想当初我是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穿越后我是百事百败,点背的无人能及啊!
我的命呼!
“喂,醒了就不用装了,我们想想办法出城吧!”冷殇涯好脾气地对我说,眼底的神情让人琢磨不透。
我闭着眼睛:“还走什么走,我都变成这个鬼样子了还怎么好意思示人。我还是乖乖回宫,给那上官凌风三扣九拜求他原谅我,然后寻个干脆点的死法,了断了我这一辈子,倒是省了不少事。”
我撩起眼皮,他的神色变化了一翻,喃喃道:“你真没用。”
算了,不和他计较。
如果他碰上穿越,而且穿越过来以后是诸事不顺,要多点背就有多点背,看他说不说的出这番话。
我冷哼一声,别过脑袋,眼睛眯起,想着咋死才舒服点,是服毒呢?
还是割腕呢!不行,我怕疼耶!
上吊?不行!也很疼呢!
“喂,你说怎么死才比较轻松呢?”
他显然愣了一下,笑道:“你真没用,有这点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跑呢!”
“哼!我这样子,跑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他显然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摸样,让我一阵恼火!
“我要说你的脸,我能治好,你走不?”
我心底一喜,立马起身:“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这么担心!切!”
冷殇涯心底腹诽:她的情绪变化也太不正常了吧!刚刚还寻死觅活的,现在……
见他半晌不动,我冷冷道:“骗我呢?耍我玩呢是不是!”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