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漩涡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向着那有着血液的地方移去,敛了思绪,我迅速顺着木棍,爬了上去,安全到了岸上。
上官凌风最终支持不下去了,跪倒在地,手指灵活地点在几个穴位,开始运功止血。
哈?你问我为什么知道他是在运功止血,废话,你看嘛,他的血都不流了。
我疾步冲到他的面前,待他睁开眼睛后,我终于说出在“死里逃生”后的第一句台词:“你没事吧!”
他虚弱的笑笑,凑近我,正当我以为他会说出小说里那句充满格调的台词“不要担心,我没事”的时候,他恶狠狠地开口了:“你让捅一剑?恩?你自己试试有没有事儿!”
事实证明,不能对上官凌风这种生物抱有任何美好的幻想。
我眨了眨眼睛,睫毛触到了上官凌风的睫毛,有种酥酥痒痒的感觉,看着近在此尺的他,我无奈道:“我都快流泪了,我说,您能不凑这么近么。”我向后挪了挪身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哼,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受伤呢?”那厮的眼神分明是在控诉我,一脸“不是你是谁”的表情,OhNO,妈妈,怪哥哥的脸好恐怖。
我心虚的笑笑,淡定的爬起来,把我拔的草药拿给上官凌风,熟练的跳过这个话题,淡定道:“你随便用,不要客气!”他一脸诧异地看着我,跳着眉看着那一堆草,很大爷的挑挑拣拣,还时不时地瞅瞅我,瞅的我心里小鹿乱撞,直到他的表情由诧异到淡定到鄙视后,只闻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你确定这能用?”
“啊?我不知道啊!”
“哼,没有一个可用的,朕可是听闻堂堂宰相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医术也了得。”他顿了顿,道:“你哪里了得?”
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十分无奈的笑容:“朕,深藏不露。”
他眯起眼睛,原本嘴角扬起的弧度正在一点点危险的掉落:“你……敢称自己为‘朕’!”
我无所谓的无视他,笑的很奸诈,直到上官凌风恶寒的抖了抖,我抿了抿唇,挑着眉:“这里是宫外,没有皇上神马的,都是浮云!”
他显然没有听懂我说的话,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狐疑道:“你和薄寒烟认识?”
“什么薄寒烟,她不是艾娜么?”
“什么艾娜,对了,你们说的‘回到现代’是什么意思?”他的双眉拧成疙瘩,好像很在意这件事情,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不希望你离开。”
我急于解释前半句,后半句自动忽略:“这个嘛?”我要肿么解释这件很有深度的事情呢,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生怕错过我一点表情。
“其实,没啥,估计是她想和我套近乎呗,什么现代不现代的,呵呵!”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慌,大大方方地直视他们的紫眸,你就是看我又怎么样,还不是瞧不出一点点的端倪啊,从小到大,我就一个优点,撒谎从来都挺淡定。
他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稍微动了动胳膊,估计是放麻了,但似乎伤的挺严重的,他马上疼的呲牙咧嘴的,血色从他的脸上已经全数褪尽了,一副生命垂危的样子,让我不得不想起狗血电视剧里男主得了绝症那副有爱的小样子。
我一脸色迷迷地瞅着他,像他这样的帅哥,现在又一副病怏怏样子,真是对足了我胃口,正琢磨着要不要学者电视剧里的女猪脚哭的梨花带雨,以表示我们感情深深,深几许。
一阵冷风吹过,思绪漂洋过海,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会救我,你不是昏迷了么?”
他艰难的动了动唇:“哼,我早就醒了,我跟着你就是想看看你想干什么,不过啊,我还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趁我睡觉的空挡窃玉偷香,啧啧,真是令我吃惊啊!”他不屑的笑笑,语调里尽是讥讽之意,好像是料到我会这么做,他看着我逐渐铁青的脸,笑道:“不过,你也重情义,我还以为你要丢下我自己走呢。反正,我也顺便救了你呢,说吧,对救命恩人要怎么报答呢?”
我感觉有乌鸦从我的头顶飞过,注意是一群乌鸦,我顿时感到气急攻心,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无齿”的孩纸呢?我左手抚上心脏,抚慰着受到刺激的小心灵,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哼!”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一脸鄙视地瞅着他,直到他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我才幽幽地开口道:“哼哼,窃玉偷香这个词放在你身上不太适合,本菇凉还是天下第一大美女呢,吻你是看得起你,跟在我身后不过是碰巧救了我一命,哼哼,也不问问我干嘛要采那株草啊,还不是想给你治伤用,不识好人心,还要我报答,请问,您脸还要么?”本女主无比犀利的吐槽完那段话,语调逐渐温柔了下来,自动跳过那个令我无比纠结的话题:“你的伤怎么样了。我们好像被困在这里了,怎么办!”
“只好自救了。”他低低地喃喃道:“这么高的无情谷崖你也真敢跳啊!”他垂下眸子,看不清楚表情,不再开口说话,尽力掩饰着自己的重伤,但逐渐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此刻的身体状况,血又开始向外流出,身子歪斜着,青丝随着突如其来的风随风飘荡,带着一丝莫名忧伤。
看着他越来越虚弱的样子,我的心口像是堵着什么,让我感到窒息的疼痛。
真是该死,不应该又调侃的,明明知道他受到重伤,我怎么这么大意啊!
我自责的皱起眉头,想来想去,这里有没有人烟,我又什么都不会,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能救命的草药,方可。
我的视线又回到了那株紫草上面,指着它道:“那条溪流里生长的是什么草?”上官凌风顺着我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无力道:“不知。”
闻言,我握了握拳头,一脸决绝。不论是什么,不论可不可以治好你,我都要一试。
有什么办法呢?
我回顾刚刚自己脱险的情景,好像那个带着邪气的古怪漩涡喜欢血,上官凌风救我的时候,有血滴滴进了水里,然后拿漩涡就放开了我,朝着上官凌风的地移动了过去,这样,我可以用鲜血引开他们。
想法在前,行动在后,我立马扑到上官凌风面前,就开始脱他被血浸泡过的衣服,他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一副遭到雷劈的样子,眼睁睁看我把他的衣服利索的扒了下来,然后又见我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嘴角抽搐不以,一脸无害的看着我,像是我要霸王上弓的怎么样啊云云的:“你,你,你想怎样!”他不淡定地看着我,这要是换了平时,我定来句“本小姐看上你了,想对你不不轨呗,亲”,可是当下情况十分紧急,我不确定他能撑多久,无暇解释,只道:“你不用管,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这句话怎么不对味儿啊!
等脱完自己那十分复杂的衣服后,我还留着一件白色的里衣,正当我考虑到要不要脱掉时,上官凌风不自然的别过脸:“别脱了!”
周围静悄悄,我有些害怕,但是……
我怔怔地看着他泛着红晕的脸蛋,看着还不算冷的天气,周边的萤火虫足够让我看清这四周的一切。我把自己的衣服给上官凌风盖到身上,拿起他的衣服,走到水边,我把衣服在水中轻轻搅了搅,那几个漩涡果然都向着我的衣服靠近,上官凌风则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我起身把衣服向远处拉走,一条长长血痕在水中形成,到了足够远的地方,我把衣服拧了拧,一滴一滴的血在水中泛起涟漪,我抬起胳膊,卯足了劲,把衣服扔到老远。
看着那些血被漩涡一点点吞噬,我顾不上心中的恐惧,连忙跑回原地。
如果我的手脚够麻利的话,我想在漩涡吸收完所有的血赶回来之前我能把紫色的草药摘到,如若不然……后果,便是我成为那些漩涡的食物,我略带忧伤地抬起头,看着上官凌风精致的面庞,那原本邪魅的笑容在脸上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罢了罢了,定要救他!
我转过身,皱着眉头,毫不犹豫地跨入水中,在水中飘飘浮浮地的脚步很慢,我干脆沉到水底,靠着游泳来前行,这样最起码会快一点。
到了水流的另一端,紫色草药生在悬崖脚下,刺骨的寒意自脚底而起,直直地窜上心头,哗啦啦地瀑布声掩盖了我的恐惧和那丝埋藏在心底的脆弱。
我一个狗刨刨出水面,看着近在咫尺的紫色光晕,是一株小小五叶花,来不及多想,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拔起,正要返回到岸上,看着漩涡已经逼近,我还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之际,那些漩涡已经包围着我,接着,他们想吞噬我。
我没有任何挣扎,因为那不过是徒劳,我把手高高举起,尽力地保护着那朵花,生命的最后关头,我仍然希望,我可以救上官凌风,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把他竟然放在心中,小心翼翼的保存着我刚刚萌发幼芽的眷恋。
漩涡紧紧地缠着我,我也在渐渐地被拉到水底,那株紫色花仍在露在外边,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紫色的光晕在漆黑的夜晚是那样温暖的颜色。
我闭着眼睛,这便真的结束了,上官凌风,你若安好,我便无求。
过了没到一会儿,被席卷到水底的我周边没有了任何动静。
我缓缓睁开眼睛,诧异地浮出水面,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画面,也觉得,是我亏欠了他太多太多。
一滴一滴的血滴到水中,漩涡们贪婪的吞噬着,上官凌风的手指被鲜血染红,在月光的映衬下无比妖冶,眼角有冰凉的液体划过,我伸出另一只手胡乱涂抹,却越抹越多,从未有过的温暖直直地达到心底,像是一杯温热的牛奶,不经意间打翻在心底,弥漫了心间。
思绪翻飞……
上岸后,我疾步跑到他面前,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行为,我扯过他的手指放到我的嘴里,他的手指很冰凉但是却很修长很好看,我的舌头一点一点舔掉他的血迹,轻轻允吸。心头泛着一阵阵酸楚,接着眼角流下一连串的泪水。他错愕地看着我,接着嘴角挽起个弧度,紫眸里蕴含着无限的深情。
然后,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将我我揽我入怀,我愣愣地看着他瞬间放大的脸,长长的羽捷如扇子扇扑扑,接着他好看的唇角勾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