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静雨想挣开明键希的手,无奈他将自己的衣领抓得紧紧的,她很不满意明键希的态度,说着说干嘛要跟个女人动手。她做得过份一些会不会被他甩巴掌?
“女人,你一天还没有收到本王的休书你就别本王的眼皮底下耍花样,要是你敢违抗本王的话,本王第一个杀的不是你,而是你父母,懂么?”明键希还是松开了手冷冷抛下了这句就离开厢房了。
很好,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听见‘休书’两个字的时候宫静雨也是微微一怔,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没有了,换来的只不过是他的冷言冷语。想必他也想跟自己尽快划清界线吧!只是还不是时候而已。
明键希刚才的举动吓坏了站在一旁的莺儿,她掌心不断冒着冷汗,她怯怯走到宫静雨的跟前问道:“王妃,王爷他太过份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说不定过几天等这件事丢淡了就会在次来看望王妃。”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若不是认真听,定是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宫静雨只是一笑而过,她会在乎不属于她的东西吗?逃跑,她当然想过,完全可以逍遥于江湖寄情于山水只见,然后过着策马红尘的生活,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日子要多逍遥就有多逍遥。但,一想到在宫府的娘亲,她于心不忍,届时,明键希一定会找更多的借口到宫府找麻烦,所以她一定要扮好楚宁王妃这个角色。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是吗?
这天,思索了许久,宫静雨没想好要怎么把这枚钥匙不动声色地还给明键希。这可难办,他是那样一个精明的人,要想不露破绽,难!
走了几步,些许是乏了,宫静雨走到听雨亭歇息,这儿的景色实在是美如画,一湖清波荡漾春色,对岸鸟语花香,上次,他也是坐在这儿的吧!还真是会享受呀!
“王妃,你怎么在这?奴婢找了您好久,下次出来叫上奴婢一起,若是王妃有什么闪失奴婢可担当不起。”
清灵的猛然出现着实吓了宫静雨一跳,她刚才不是到厨房了吗?这会儿怎么又跑到这儿来,还真是阴魂不散呀!得想个法子让她消失。
“哦,我在厢房里闷得慌,出来散散心,不想就来到这儿了。这儿景色真是好,你去帮我取些点心来吧!我有些饿了。”宫静雨微微一笑,这主子发话,奴婢哪有不从之理。
“好,奴婢马上回来。”清灵依旧面无表情,福了福身,转身欲离去,“哎呀”清灵突然单膝跪下,小腿一阵阵疼痛。她试着站起来,只是脚像被抽空了一样,有气无力,她不禁摁摁腿,麻麻的感觉让她再次跪在地上了。
宫静雨急忙起身,扶她起来,“呀!这是怎么搞的?好好的怎么跪在地上了?”她暗自偷笑。
“无碍,王妃,奴婢好多了,先行退下了。”清灵推了推手,又站起来向亭外走去。
事情解决了,宫静雨嘴角不由上扬,品着糕点,别有一番风味。一回头,又瞥见莺儿朝这里走来,定是清灵派她来的,这个女子还真是一刻也不放松自己。
“王妃,奴婢怕您渴了,给您送茶来了。”莺儿放下碟子,立即小心翼翼的给宫静雨沏了一杯茶。
“有劳莺儿了,真是‘特意’而来呀!”宫静雨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茶确实清香,沁人心脾。
莺儿低下了头,不敢看她。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王妃不像看起来那样水性杨花,卖弄风骚,倒是另有几分令人畏惧的清冷,她会推柳依依下水吗?任她怎么看宫静雨也不像是蛇蝎心肠的女人,她若是这样,柳依依该不会是用苦肉计来陷害她吧?全王府里的人都知道柳依依不懂水性,没理由用自个儿的性命去换来明键希的关怀吧!
宫静雨端起茶杯,往里面吹了几口气,“莺儿,这是什么茶?”宫静雨不懂茶艺,自然不晓得这是什么茶,只觉香淳,久久耐人回味,令人很想再喝。
“这是上好的碧螺春,是王爷赏给王妃的。王妃,王爷对您还是很好的。”一听她的问话,莺儿又高兴起来,笑盈盈的回答,要不是楚宁王还惦记这王妃,又岂舍得将上好的御品赏给王妃呢!看来她还是有出头之日的。
“哦,味道很好。”宫静雨淡淡地回了她一个笑容,这丫头莫不是真以为自己想得宠吧!唉,真是无奈。
一转头,朗朗清波叫人心旷神怡,安下心神,“这湖有名字吗?”不自觉的宫静雨就问了出来,带着一份小小的期待。
“有,叫念湖,是王爷给取的,说是为了纪念与依依姑娘相识。”莺儿小声地回答着,怕惹了这位王妃不高兴,毕竟作为妻子,她应该会生气吧!不料,她并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湖水波动。莺儿站在一旁注目着这一静态图,阳光照耀下,王妃的绝美与这水波遥相辉映,美得像一幅画。
念湖?这真的叫念湖吗?你没有忘记那个湖畔,是吗?记得一次就好,不求多少。说不上现在是什么心情,或喜悦,或激动,也包含着失落,他认定的依依已是别人了。就这样看着,仿佛一眼可以见底,可是那一双凤眸她终究是看不见他的底。
或许是太过于专注,她竟没有发现身旁多坐了一个人,那人也是注目了好久,欣赏着她的美态,勾人心魂,倒生出几分可望而不可即的姿态来。
“听说王妃很是好奇本王与依依的关系。”冷不丁的吐露出一句,明键希打断了这份静谧。
宫静雨一回头,明键希竟端坐在自己的身旁,可真是“想曹操,曹操到”呀!惊愕了一会儿,随即又面露平色:“王爷与依依姑娘的感情如此深,也是妾身不该管的,只不过随口问起罢了。”宫静雨依然看着平静的湖面,往事如风历历在目,只是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若是有情又何必在乎曾经,曾经的相遇,曾经的相知,曾经的承诺,当曾经变成曾经,已经不是曾经了。
“是吗?”那双凤眸可是犀利的很,像一个猎豹盯住了食物般,紧逼不放。明键希修长的手指玩味地抚上她姣好的面庞,感觉竟是那般妙不可言,可随后狠狠钳住她的下颚,一字一句,毫不留情:“你既然这么想听,本王就告诉你,老老实实做好你的王妃,兴许过不了多久,你就要让位了。你的身份与依依根本不能相比,这辈子你也取代不了她在本王心中的位置。”说罢,猛地一收手,厌恶地用手帕擦了擦碰过她的手指,扔掉。
宫静雨只觉一股火辣辣地疼,若现在她是南宫伊,早就动手了,只是她是宫静雨,一个卑微的楚宁王妃。现在倒是觉得这个身份可笑,一个不定哪天就要让位的王妃,多可笑呀!想着想着,便笑出声来,“哈哈”那份疼痛仿佛不在了。
明键希有些奇怪的打量着她:“你笑什么?本王的话很好笑吗?”他俯身偎近,盯着她的双瞳,记得在念湖湖畔,依依说过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能从眼睛里看见你想要的,可现在,他看见的是一片空白,一片迷茫,一片静得像水一样的平波。
停住了痴笑,宫静雨也回望他的凤眸,最深处是一片掩埋痛楚的荒凉,浮现的是一丝不解。明键希在用眼睛凝视眼睛,他记得那句话。
许久,宫静雨喃喃细语道:“王爷可是知道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呢?可是王爷看见的只是表面,所以被蒙骗了,要看见的是最深处。”时隔多年,不知道明键希还记得她说过的话了吗?
明键希瞳孔突然紧缩,她怎么会知道,这只是他和依依之间的话,一定是巧合,对,就是巧合!于是他一转头,不去看她的眼,冷声道:“本王不需要你来教导,你好自为之吧!”向前走了几步,又顿了顿,“还有,以后不许你来听雨亭,你不配!”
不配?他说宫静雨不配?呵呵,也是,这楚宁王府她本就不该进的。虽是苦泪流尽心田,滋润了妖娆的情果,却表面装的云淡风轻,若无其事。也许,她是上天的一件得意之作。
接近她,恐怕亵渎她,雍容华贵的气质,不用猜测,便知道她出自权贵官宦之家。然而美的惊人的脸庞上,却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嘲讽和与外貌不相符的冷漠?
明键希也说不清心中的疑惑,她那张沉鱼落雁的脸容,就算泛着阴冷的气息也不足以奇怪,但他就总觉得她的性格和气质与外貌画不上等号,他总觉得这张脸很熟悉,从她眉宇间流过的淡淡忧愁既熟悉又陌生,这种感觉在梦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了,一旦梦醒了,熟悉的感觉就去得无影无踪,无处可觅了。
“妾身谨遵王爷命令!”站起身来,恭敬地一俯身,再站起来,她依旧是那个清冷的宫静雨。
明键希正欲离开,突然与进来的清灵撞了个满怀,清灵连忙跪下,“奴婢该死!”
本来明键希不想责怪,可是低头突然瞥见清灵衣裙旁的钥匙,俯身捡起来,顿时怒火中烧:“是该死,说,你何时偷了本王的钥匙?”
“奴婢没有。”清灵不知何故,她怎会去偷王爷的钥匙,连忙解释。
“那钥匙怎么会在你的手上的?”明键希将手掌伸到她面前,等待下文。
“这、这不是奴婢拿的,奴婢从未见过,冤枉呀!王爷!冤枉呀!冤枉!”清灵脸上惊恐万分,不停的磕头求饶,明键希冰冷的眼神让她更加害怕接下来的事情,让她惊恐万分甚至是全身发抖。
宫静雨站在一旁望着,她可没见过清灵还有这样的表情,平时一直面不改色,她还有些佩服她的胆识,不想在他楚宁王面前,清灵简直换了一个人,他真的那么可怕么?真的如同外界传闻那样是一个“冷面修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