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独孤傲雪就伫立在自己眼前,他是怎么进来的?自己竟然浑然不觉。一拍脑袋,该死,她居然忘了人家是有轻功的吗?自己半个月不使,竟然忘记天下有轻功这一说,不过他的轻功确实是登峰造极,连她这武林高手都无法察觉。
“南宫伊,见到我你也不用这般自残呀,虽然你貌不如我,可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独孤傲雪继续自言自语,自然的享受着别人的注目。
迟疑了一会儿,宫静雨才开了口:“你为何会来这儿?”她有点不满了,独孤傲雪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了,他该不会来看一下她那么简单吧!
“你不去找我,我只好来找你了呗!你一个人喝闷酒多没劲呀!来,我独孤傲雪奉陪到底,还有这酒太烈了,不适合你喝,换一壶吧!”独孤傲雪夺下了宫静雨手中的酒壶,拉着她的柔夷向屋里去。顿时触感不同,这是一只多么细腻滑嫩的素手呀!不由多抚摸一次,他真的很怀疑宫静雨的身份,在她极力的掩饰下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宫静雨像个受惊的小兔一样,立马抽回了手,她不能让人发现一丝一毫的痕迹。刚才是疏忽了,现在可是清醒多了,他真是个心怀鬼胎的人,抓着她的手不放,要不是她立刻抽回,是不是他会继续抓着。
被南宫依甩开了手独孤傲雪倒并不生气,魅然一笑:“南宫伊公子的手可真是嫩呀!羡煞了多少怀春的少女,这手如此,面貌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独孤傲雪这是什么意思,看出了自己的人皮面具了吗?不会,这面具天衣无缝,是看不出来的。对,他一定是在试探,一定是。回敬给他一个笑容:“独孤公子说笑了,我南宫伊天生就这幅容貌,不及独孤公子你貌胜潘安,我哪记得上你独傲公子,要是我有女儿一定会将她许配给你的。”
“好,不谈这些,我们一起畅饮如何?”独孤傲雪淡淡一笑,并不追问下去了,他等待的是适当的时机,他相信在南宫依的心底下一定会有另一番风景的。
“嗯。”一个人喝酒也是闷,倒不如两个人,宫静雨点头答应了。
凉亭内,两人对坐,一盘棋,一壶酒,一边对弈一边对饮。
“不想南宫伊公子棋艺如此精湛!”独孤傲雪称赞道,幻想着南宫伊要是个女子那该多好呀!只可惜造物弄人。
“独孤公子不必谦虚。”宫静雨说的是事实,孤独的棋咄咄逼人,将她逼入死角,险象迭生。这棋局对自己很是不利。突然,执起白子,翩然落下,顿时起死回生。
“好棋!傲雪从未逢敌手,南宫伊公子可真是傲雪的知己呀!”独孤傲雪拍手称和,始终面带笑意。
叹了一口气,宫静雨苦笑了一下:“独孤公子可真是谦虚,南宫伊已很久不下棋了,独孤公子何必让我,我已是输了。”说着,替独孤傲雪执起一枚黑子,巧妙地落下,白子全盘皆输。
“南宫伊公子何必认真?今日我独孤傲雪输得心甘情愿,我就是不愿这枚子落下。”修长的手指一捻,收回了黑子,恢复了原来模样。
宫静雨不语,倒上一杯清酒,一饮而下,酒入脾肺,灼烧的好不难受,就像她的心一样很难受。
“南宫伊,酒要慢品,不可操之过急。”笑了笑,又问道:“这一棋终了,南宫伊公子可会琴艺,傲雪好久未从听过好曲了,南宫伊公子可否赏脸?”
“南宫伊琴艺不精,还是不便献丑了。”这说的是实话,琴棋书画,是宫静雨以前在宫府学的,先师说她造诣极高。那一年,她遇上他时,为他奏了一首凤求凰,琴声如流水。他们对弈时他从不让她,每次都是输。他们还曾一起写诗,她写上句,他对下句,精妙决绝。那几日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而后他走了,她也许久都不碰这些了,未免有些生疏。当年的琴也尘封了许久了。
“不然,南宫依既是我独孤傲雪的知己,傲雪愿闻其详。”
谦卑一拱手,宫静雨也不好推辞,命人取了瑶琴来,这还是九年前那一个,上面已是一层灰了。
宫静雨微微福身,婉婉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边弹边唱,婉约凄美,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一滴泪,晕开画卷上那袭涟漪,案上那未对完的诗何时能续,不敢再勾指妄拨相遇时的曲,怕激起太多回忆来袭,我掷笔又去封琴来敷衍,月明徒证明掩耳盗铃,恨太早酒醒,诗中伏笔却未有续弦断将它成死棋,焚这半首诗祭奠予你叹这就是结局,觥筹交错,谁又敬我屋中酒客,换几拨未完绝句,却仍然记得不过又掩耳盗铃了我一个。
一曲终了,独孤傲雪还沉浸在其中,这真是天籁之音,不禁称赞:“果真是妙绝,南宫伊公子想必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
“不敢谈上精通二字,略知一二。”独孤傲雪的神情很是玩味,叫宫静雨难以揣摩,只是轻轻推辞。
“怕是女子都要嫉妒南宫伊你了,你若是女子,定是倾国倾城呀!是不是?”邪魅一笑,独孤傲雪执起酒盏,细细品味,这曲调他又怎会听不出,带着小女子的哀叹,“听说你救了清灵?”
“是又如何?”宫静雨反问他,难道独孤傲雪时时刻刻都在监视自己?
“没什么,只是不知为何你会出现在楚宁王府,还救了楚宁王府的人,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不是吗?”孤独傲雪的笑是那样诡异,那样慎人。
“我做什么事都在独孤公子眼皮下,独孤公子可真是神通广大!”冷笑两声,宫静雨不得不感叹这个人的城府极深,他调查自己为了什么?
“不是,是傲雪‘恰巧’路过而已,又‘恰巧’看见南宫伊你从楚宁王妃的屋里出来,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很巧合呀?”南宫伊?宫静雨?怎么办?独孤傲雪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是,很‘巧合’。酒也喝完了,独孤公子请回吧。”玉手一伸,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宫静雨要下‘驱客令’了。
“呵呵,好,南宫伊,你有不便之说我不逼你,你若想说之时,我会在律冥宫等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翩然白衣,绝代风华,驾风而去。
伪装得再好,还是被孤独傲雪发现了。宫静雨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杯杯酒入腹,此刻却不那样难受了。
“南宫伊,别以为你救了我一命,我就会感谢你。你别妄想通过我对王爷有何企图?”清灵一身素衣,手持宝剑,直指宫静雨。
“呵,你认为你有什么用吗?一个楚宁王不再信任的人对我南宫伊来说有何用?要走就快点走,不要等我改变主意,你就走不了了。”宫静雨在心里暗说:清灵,从此我们互不相欠了,你好自为之吧。把玩着酒杯,宫静雨毫不在意她手上的剑,生死对她来说又有何妨?
“你!南宫伊,别想伤害王爷,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清灵纵身一跃,出了碧水楼。
明键希呀明键希,你何德何能让别人如此忠心的替你卖命?连你要杀她,她还一心向着你。
突然,苏羽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公子,公子,出事了。”
“别急,何事,慢慢说来,有我南宫伊在,天塌下来我顶着。”
“公子,楚宁王放出话来,说如果你十天之内不交出血葡萄,就血洗碧水楼。”苏羽神情很是紧张,细碎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如此,他还是不肯放过我碧水楼么?”秀眉一皱,极为懊恼,宫静雨绝对相信楚宁的实力,明键希有银甲军,这可是不可小瞧,银甲军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绝对精锐!那是要不是独孤傲雪前来,就算她躲过了明键希,也难逃银甲军。也就是说她如果跟明键希硬拼硬的话,一定会两败区伤,届时碧水楼会难逃一劫,这个关键时刻一定要冷静,不然还没有对付明键希自己就边成他剑下的亡魂了。
闭上眼睛,纤纤玉臂撑着头思索着,要是硬拼,她碧水楼的实力也是可以的,他们想进来怕是没那么容易,出去也更难,这里到处是机关,碧水楼的另一个别名就叫“暗器堂。”不过损伤也是不可预计的,两败俱伤,万一到时有人渔翁得利,趁机铲除了碧水楼就得不偿失了。唉,如何是好?碧水楼难逃一劫了吗?
微睁水眸,苏羽还在一旁等着呢,宫静雨淡然笑了笑:“苏羽,我想出办法了,你先回去吧,不必担心。”
“好,公子我先退下了。”见宫静雨顿时胸有成竹的样子,苏羽安下心来,默默退去了。
宫静雨她能有什么办法?还在想着呢,目前还是先安抚人心比较好。虽然碧水楼里的人都是精通暗器,不怕死的,可她作为楼主不能让兄弟的血白流。
思索了许久,突然想到独孤傲雪,他不是说会帮自己吗?如今之计只能找他了。经过三思之后,宫静雨还是下定决心去找独孤傲雪帮忙,一大早,天还没亮,宫静雨就离开碧水楼前往律冥宫的方向去了。
徘徊了许久,宫静雨还是轻轻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个女子。
“你是什么人?来律冥宫何事?”严厉的审视着眼前的男子,一脸的严肃。还对她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男生女相一定不是好人。
“姑娘,请你禀告孤独宫主,就说我南宫伊求见。”作了作揖,宫静雨表现得还算客气。
“南宫伊?好,你随我来吧!”一听说是南宫伊,女子立刻打开了门,请她进来,正因为宫主吩咐过要是碧水楼的南宫依来律冥宫求见一定要带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