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收回你那怜悯的目光。”
萧百川不喜欢别人带着那样的眸光看自己,他仰头灌了一口酒,身体随意的往屋顶上一躺,眯眼看头顶上氤氲的月光。
这是一个沉静的夜晚,适合想自己的心思,爱或恨的过往,总得需要时间沉淀。
慕容锦看他惬意的样子,心痒难耐,也学着萧百川的样子往冰凉的屋顶上躺,但是感觉没有看起来那样好,初冬的天气,琉璃瓦上冰冷一片,慕容锦冷的呲牙咧嘴,会武功的人,感觉就是好,在这么冷的天,也可以穿薄薄的飘逸的衣衫。
时间静静流逝,没有人打破彼此之间的沉静,直到萧百川从屋顶上坐起来,慕容锦不知道他是要干嘛,也撑着手臂小心心翼翼的站了起来,两个人肩并着肩,站在皇宫里最高的地方往下看。
寒风猎猎的吹着两个人的衣角。
萧百川突然出声,“我们回去吧。”
慕容锦冷的搓了搓手臂,“嗯,我冻死了。”
潇洒的代价,若是感染风寒,小晴明天会狠狠的骂她一顿。
话音落下,只感觉身体轻轻的飘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嘭’的碎裂声,在黑夜里突兀的响起,传出好远。
寂静的夜被酒坛碎裂的声音划破,附近巡逻的侍卫立刻便反应了过来,看到头顶上飞奔而过的人影,大喊,“来人啊,抓刺客……”
沉静如古井的黑夜,像是煮沸的水,一下子沸腾起来。
明黄的火把,森严的兵刃,严肃的侍卫,瞬间如同潮水般聚合起来。
慕容锦已经对萧百川的怪异行径见怪不怪,却还是吃了一惊,“萧百川,你干嘛把酒坛扔下去?”
萧百川没有低头,狭长的眸子弯出一抹笑意,“想给他们找找不痛快。”
慕容锦无奈,从认识萧百川至今,她的确还是少惹他为妙,这样的一个人,因为自己一个人不痛快,就硬要拽上一批人陪着他不痛快,还真不是善茬。
底下的侍卫渐渐看不清摸样,慕容锦缩在萧百川的怀里,直到双脚落地,才猫着身子出来。
“萧百川,怎么不直接回家?”
“你进了门就知道,不要说是我救得你,我们去皇宫的事情,最好也烂在心底,当然,如果你想死的话,那就请便。”
慕容锦目瞪口呆的看着萧百川的身影消失在面前,要是她也身怀武功,一个跳跃,可以节约多少时间,现在就不用迈着老腿一步一步的往门里走。
行馆里灯火辉煌,许多陌生人来来往往穿梭,神态好像很严肃的样子,看来事情因为她闹的有点大,慕容锦尴尬的站在门口,灯笼照耀下身影缩成小小的一团。
“锦儿锦儿,你跑哪里去了?四殿下带人找了你好久了,离莫,你快去通知四殿下,叫他回来。”
小晴一颗心落了地,看见慕容锦呆呆的站在门口,将她拉了进来,皱眉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慕容锦当然不能告诉小晴是因为站在皇宫的屋檐上吹了半宿的冷风,陪笑道:“我衣服穿的少,小晴小晴,回屋吧,这里好冷。”
两个人走回里屋,里面到处都是点燃的蜡烛,照的整个屋子里亮堂堂的,慕容锦挪到桌边坐下来,楚云梧不知道去了哪里,看来,又是为了找她在四处奔波了。
又等了一会儿,慕容锦趴在桌上差点睡着的时候,见到楚云梧匆匆而来的身影,瞌睡跑了大半,激动的站起来迎了过去,“楚云梧,你回来了?”
楚云梧眸子闪了闪,俊俏的脸颊被灯影照出一圈光影,看见熟悉的脸庞,松了一口气,“锦儿,你回来了。”
慕容锦被楚云梧拉的一个趔趄,一头栽进温暖的怀抱里,尽管搂在腰上的力道有些大,箍的生疼,可是这是自己欠他的,从小到大,从第一次帮自己挡刀剑开始到现在,每一次,似乎自己都欠他很多。
灼热的呼吸声喷薄在耳边,慕容锦双腿一软,差点摔倒过去,楚云梧似乎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慕容锦笑了笑,努力的支撑起两个人的身体。
“锦儿,我跑了半宿了,好累,今天就在你这里歇下了。”
疲累的声音传进耳里,光听声音,就知道他今天的确很累了,慕容锦点头道:“好吧,我叫锦儿带你过去隔壁的房间。”
身体被拉开,搂抱的姿势却没有改变,楚云梧摇了摇头,“不要,锦儿,我们一起睡吧。”
“啊?啊?”慕容锦心跳漏了一拍,“这……”
“这什么?”楚云梧眯着眼睛看慕容锦慌乱的样子,笑了,“都是男人,你还害羞成这样?”
可她不是男人啊。
慕容锦难办起来,楚云梧的要求原本很平常,若是自己拒绝,听起来,到显得可疑了。
“那好吧……”
腰间的力道完全松开,楚云梧转了个身,冲着门外的小晴吩咐道:“小晴,去打几桶洗澡水过来。”
他毫不意外的看到门外的小晴惊讶的跳了进来,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们两眼,问道:“锦儿,四殿下要留在这里么?”
慕容锦怎么听怎么觉得小晴拔高的音量像是捉奸在床,脸一红,尴尬的点了点头,答的语速极快,“小晴去吧四殿下今天累了所以我让他留下来休息一宿。”
这下连小晴的脸也红了,点了点头不放心的看了锦儿一眼,才乖乖的退下。
空气里,突然弥漫上一层暧昧的气息,房间里的气温仿佛也升了几度,楚云梧的心情极好,不过锦儿看起来似乎局促不安,一双眸子不知道放在哪儿才好。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下人们将一桶桶热水倒进慕容锦经常洗澡的木桶里,楚云梧大手轻巧的脱去外裳,挂在衣架上,跨进浴桶里。
隔着薄薄的轻纱,热气也能够直逼大脑,慕容锦将头别向一边,不去看楚云梧光裸的上身,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男人光裸的背她看过多次,可是身处这样的暧昧下,到还是第一回。
“锦儿……你不洗吗?”楚云梧好心的开口,“洗个热水澡再睡觉,会更暖和的。”
慕容锦觉得头脑发胀,手迅速的脱掉外衣滚上了床,连中衣也不敢脱,她还是先装睡吧,免得到时候尴尬。
拉过被子将自己裹紧,慕容锦这才觉得有了安全感,只是,蹦上床的时候吱呀一声响动还是让她莫名的红了脸颊,耳朵枕在手臂上,里面到处都是不规律的心跳声。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水声,楚云梧肯定出来了,慕容锦不用回头,就能够想象到楚云梧的样子,热血直往脑门上冲,楚云梧要过来了。
缩着身子又往里面靠了靠,身体贴着墙面,慕容锦才从里面找到了一点点的安全感。
楚云梧低低的笑声离的自己很近,“锦儿,你睡觉喜欢贴着墙壁睡么?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冷。”
床榻随着他的声音往下陷了陷,身后袭来一阵热气,慕容锦还来不及想更多,身体就被大力拉进了一个怀抱,横亘在腰间的手,更是如同铁臂一般,桎梏的她动弹不得。
慕容锦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极力想要把自己从男人的怀里推开,“楚云梧,你干嘛这样搂搂抱抱?”
“你不觉得这样睡觉很暖和么?”楚云梧的眼睛看起来那么的理所当然,慕容锦觉得自己似乎想多了,定了定神极力想要让自己放松下来。
可是鼻腔里到处都是楚云梧身上的气息,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慕容锦不敢看楚云梧的眼睛,只能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上。
“好了,睡觉。”楚云梧将慕容锦的窘迫收进眼底,笑道:“好好休息吧,我又不会对你怎样。”
“楚云梧,你抱的我喘不过气。”
慕容锦委屈的嘟囔一声,抗议的扭了扭身子,等到腰间的力道松了松,急忙哗啦一声翻了个身,觉得浑身一松,刚才对着楚云梧,他的唇离自己的那么近,若是再对着他,难保不发生什么事情。
月黑风高夜,是做坏事的时候,慕容锦酡红着脸,背贴着楚云梧的胸膛,方才的紧张感一扫而空,若是不那么紧张,就这样对着他,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楚云梧听着身旁传来的淡淡呼吸声,软玉温香在怀,也是一件磨难,今日弄丢了她,原以为她是等自己等的不耐烦回行馆了,可是他火急火燎的赶回来,才发现,她不见了,那时候,他的心里,像是突然缺了一块,每一次,她有危险的时候,他都有这样不安的感觉,还好现在,她就在自己的眼前。
真想永远的抱着这个人,只是现在,怎么摆脱掉她质子的身份,还是一个难题,楚云梧往前凑了凑,手臂轻柔的揽上慕容锦的细腰,眷恋的闻她发间的清香,不知道锦儿换上女装,是怎样一副倾城的摸样,那时候,自己必须强大到有足够的能量保护她才可以。
慕容锦睁开眼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了楚云梧的身影了,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慕容锦掀开被子坐起来,脑袋还有刚睡醒的空茫。
“锦儿,你醒了?”
阳光从打开的门扉照进眼里,慕容锦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小晴,楚云梧呢?”
有一次他心中想:“人们不能去看那位公主,也可算是一桩怪事。大家都说她很美;不过,假如她老是独住在那有许多塔楼的铜宫里,那有什么意思呢?难道我就看不到她一眼吗?我的打火匣在什么地方?”他擦出火星,马上“嘘”的一声,那只眼睛像茶杯一样的狗儿就跳出来了。
“现在是半夜了,一点也不错。”兵士说。“不过我倒很想看一下那位公主哩,哪怕一忽儿也好。”
狗儿立刻就跑到门外去了。出乎这士兵的意料之外,它一会儿就领着公主回来了。她躺在狗的背上,已经睡着了。谁都可以看出她是一个真正的公主,因为她非常好看。这个兵士忍不住要吻她一下,因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丘八呀。
狗儿又带着公主回去了。但是天亮以后,当国王和王后正在饮茶的时候,公主说她在晚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一只狗和一个兵,她自己骑在狗身上,那个兵吻了她一下。“这倒是一个很好玩的故事呢!”王后说。
因此第二天夜里有一个老宫女就得守在公主的床边,来看看这究竟是梦呢,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那个兵士非常想再一次看到这位可爱的公主。因此狗儿晚上又来了,背起她,尽快地跑走了。那个老宫女立刻穿上套鞋,以同样的速度在后面追赶。当她看到他们跑进一幢大房子里去的时候,她想:“我现在可知道这块地方了。”她就在这门上用白粉笔画了一个大十字。随后她就回去睡觉了,不久狗儿把公主送回来了。不过当它看见兵士住的那幢房子的门上画着一个十字的时候,它也取一支粉笔来,在城里所有的门上都画了一个十字。这件事做得很聪明,因为所有的门上都有了十字,那个老宫女就找不到正确的地方了。
早晨,国王、王后、那个老宫女以及所有的官员很早就都来了,要去看看公主所到过的地方。
当国王看到第一个画有十字的门的时候,他就说:“就在这儿!”
但是王后发现另一个门上也有个十字,所以她说:“亲爱的丈夫,不是在这儿呀?”